“哎,冯嫂子,你还不快去看看,那是你儿子啊!”有些人见冯珍还傻呆呆地站在那里,立马推了推她的手,提醒着。
冯珍这才回过神来,泪眼汪汪地走到宋清面前,等摸到儿子的胳膊才敢相信,真是儿子回来了,自己儿子病好了。
宋清看着走来的冯珍,笑了笑,一把松开吴桂英的手,“娘,我回来了,你哭什么呀?”
“娘不哭,娘是高兴。”冯珍说着,拿衣袖擦了擦眼泪,才重新笑了。
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但她是个性格内敛的人,当众哭已经是很破格了,只哭了一会儿就站到了一旁,满眼欢喜的注视着儿子儿媳妇。
眼下还有吴桂英的事情,剩下的他们一家人可以回家去好好说。
“宋清回来了?你快管管你媳妇儿,这好端端的柜子床板,她要送人,我准备拿去她又不送了,要烧掉,你说你媳妇儿怎么回事?”
吴桂英不悦地说道,她一口一个你媳妇儿,把话说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事情在她嘴里就全然变了个味道。
白芸哈哈笑了两声,好像听见了什么荒谬的事情,“你别说你是我奶了,你直接说你是个强盗我还敬你有三分坦诚,我不管你咋闹,这东西我不给你。”
宋清看着坐在柜子上的一脸轻蔑的姑娘,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看上去有点凶悍的姑娘,就是他的媳妇白芸了?
听说白芸是被自己奶奶卖进自己家的,是个可怜人。
宋清没多说什么,站在白芸面前,挡住了吴桂英准备辱骂的视线,“白家奶奶,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去镇子上报官,让衙役来看看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对谁错。”
他谈吐文雅,可话却犀利,像一颗爆炸的惊雷轰隆一声打在吴桂英身上。
“啥?为这点事情你要报官?”吴桂英不敢横了,缩了缩脖子有点害怕。
“事无大小,你恶意生事,抢夺财务,白芸不敢去告官我敢。”
吴桂英还以为宋清回来了,也不会怎么样,毕竟她是女人又是长辈,难不成他还敢动手?
可没想到人家学着赔钱货来了一手报官,这可怎么得了。
家里有男人跟没男人到底是不一样,先前白芸说要报官吴桂英是一点都不怕的,一个女人罢了,能翻天啊?
但是男人说的话可不一样,男人说话向来是一言九鼎的,要是真报了官那可就不好说了。
这件事情到底是她理亏,她也是瞧准了没人会以为小事情报官,又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犯得着吗?所以她才敢这样肆意妄为。
最终,有宋清在,吴桂英知道宋家不好欺负了,恨得牙痒痒,可她没有办法,只能带着儿子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就走了,总不能真的任由宋清去报官把她逮住吧。
白芸很是纳闷,怎么她说了半天都没有用,宋清一来人就跑了,这是瞧不起她还是怎的?
这万恶的重男轻女的旧社会思想,就应该被歼灭!
下次吴桂英但凡再闹出点什么事情来,她非得把这老太婆送进牢里,不然她就不姓白。
但是除了吴桂英的事以外,更棘手的是宋清回来了,白芸抬头看了看这个男人。
长得嘛是还行,就是不知道性格怎么样,如是那种女人就该在家洗衣服做饭的人,她就趁早走人的比较好。
但如果他人品还可以,不过多干预她的生活,那么她还是要留下来。
一来,刚准备建的大房子都付钱了,她舍不得。
二来,她走了也没地方可以去,在这个对女性很不友好的社会,遇上点什么事都很难说。
怎么算都是留下来更划算,她权当家里多了个劳动力。
“大哥,你回来的太及时了,你病已经好了吗?”
“是啊,阿清,你身子怎么样了,都能起身了吗?要不要多休息休息?”
冯珍和宋岚在一旁关切地询问着宋清的身体状况。宋清咳了一声,说道:“娘,妹妹,大夫说我没事了,平时只要多活动就成。”
“是,看着是比以前精神多了,没事就好,平安就好。”
“太好了,这下我们就放心了。”
白芸竖起耳朵听着,悄悄掐了个手决,眼里相气流露,扫过宋清的面相。
随后,她发现她居然算不出来宋清未来!
奇怪,太奇怪了,就像她没办法给自己算一样,她也看不透宋清。
只觉得他脸上朦胧一片,像被雾笼罩着,就算硬看,也只能看见当下的事情,算不透以后会发生什么。
这一发现让她很是惊愕,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相气出了问题,直到宋岚唤了她一声,才把她从思绪里拉出来,“嫂嫂,我哥哥回来了,你快来看看。”
“阿芸,快来,这个是我儿子,宋清。”冯珍笑着说道,面上都是喜气。
白芸笑着点了点头,心里的疑惑只能暂时抛到一边,眼下还是得想想多了一个人,日子该怎么过。
“阿清,这个是阿芸,你爹应该同你说过她的事情。”
宋清同样对白芸笑着点了点头,倒是一派和气。
白芸还是很为冯珍感到高兴的,宋清的身子确实很好,可以说是强壮,说多活动也没错,至少目前看来很健康,之后就不知道了。
“爹爹?”
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小狗蛋窝在墙旁边,叫着宋清语气有点不确定。
连白芸都听见了,宋清却好像没听见一般,站在那里。
这当爹的居然听不见儿子叫他?白芸心里吐槽了一句,便起身走过去,抱起狗蛋,把他抱到宋清面前。
到了宋清面前,狗蛋才确认真的是自己的爹,便甜甜地又喊了一声,“爹爹。”
宋清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接过狗蛋,抱在怀里,笑道:“又重了些。”
小狗蛋伸手挽着他爹的脖子,奶声奶气地问道:“爹爹,你病好了么,回来还会走么?”
看着小家伙眼里的不舍,宋清很是动容,摇摇头,“爹爹病好了,不会走了。”
“太好啦!”狗蛋欢呼一声,“以后我也有爹爹有阿娘了,可以天天跟爹爹阿娘在一起啦。”
看着小家伙满脸幸福,白芸突然觉得留下来或许也不错,可能是她到年纪了母性泛滥吧,她与这孩子有缘。
白芸无意间看了看狗蛋的父母宫,瞳孔一下就放大了,只见狗蛋的母宫依旧是漆黑一片,代表狗蛋的母亲已经逝世了。
再看父宫,居然还是如之前一样黯淡无光,有父亲久病之兆,甚至已经大限将至了。
这很不对劲,太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