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烨似乎早已习惯小家伙种种口是心非的行径,笑呵呵地又在他额上亲了两下,这才肯罢休。
“仔仔想去哪里玩,今天一天,程叔叔都是归你的哦!”
相较于炎寒,程烨似乎更懂得如何逗小孩子欢喜。
又或者,是因为他和仔仔相处了四年多,早已摸透了小家伙的脾性,所以,相处起来更和谐更得心应手一些。
“程叔叔,仔仔要去看老虎,还要去看狮子,还要去看海豚……”
一句话概括,就是要去动物公园玩呗。
程烨扭头去找竹浅影的身影,发现人就在身后,便笑着征询她的意见,“仔仔想去动物公园,去吗?”
“嗯,去吧!”竹浅影想想,回来城这么长时间,好像真没带仔仔到哪去玩过。
城这个野生动物园,已经有二十多年的历史,但竹浅影,却是第一次来。
小时候,竹之洲和陈静这对当爹妈没那份心思带她和小雨来,再长大一点,她自己可以到处去了,却再也没那位童真和心思去玩。
因为,到她十六七岁的时候,她已经开始计划着如何离开竹家。
竹浅影只以为自己早没了那份童真,但其实,她却是个对什么都保持着极高好奇心的人,要不然,她也没法胜任设计师这份极需创意的工作。
进了动物园,程烨便觉得自己是带了俩孩子来逛动物园。
仔仔好奇的东西,竹浅影同样好奇,母子俩时不时凑一块吱吱咕咕地说着什么,程烨只负责跟在身后给俩人背着包包提着吃的喝的,间或,给母子俩照张相,基本,跟一跑腿没两样。
不过,即使是跑腿的,程烨也非常开心,因为,无论是他肉眼所见,还是在相机里那一帧帧照片,无不表明,竹浅影和仔仔这大半天玩得非常开心。
而他要的,仅仅是这俩人开心,仅此而已。
程烨傍晚六点的航班飞京城,三个人在动物园逗留到四点多便离开。
本来,竹浅影是要送程烨去机场的,但程烨坚持自己坐出租车过去就行了,于是,母子俩在动物园门口与程烨告别,程烨拦了出租车往机场,竹浅影母子,则由炎家的司机送回家。
“仔仔,你直接跟叔叔回家好吗?妈咪想要去店里走走!”
竹浅影去了一趟动物园之后,突然有了不少新的灵感,想着反正这也是炎家的司机,直接让他把仔仔载回家就行了。
对竹浅影,仔仔向来是体贴的,知道妈咪有事要忙,便乖乖点头应了下来。
“那妈咪记得明天要来接仔仔哦!”
这是竹浅影跟炎老夫人说好了,让仔仔回炎家住两天。
“一定!仔仔是妈咪的心肝宝贝,不接回来怎么行呢?”竹浅影说着,捧着小家伙的脸使劲亲了几下。
小家伙咯咯笑着,等她亲完,也学着她的样子捧起她的脸胡乱啃了一通,把她的脸糊了一脸的口水,末了,还不放过她,扯出她的手,非要她跟他打了勾勾,这才安心地让她下了车。
竹浅影平时出门,总背着个大背包,里面,肯定放着她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所以,她一回到店里,跟大家打过招呼之后,便在柜台里面坐下,拿出笔记本电脑尝试着把今天所生出的灵感一点点勾勒出来。
大半小时后,仔仔小朋友打电话过来,说他已经到家。小家伙报完平安之后,啰啰嗦嗦地叮嘱竹浅影记得吃晚饭,回家别太晚之类的,这些,竹浅影从来不觉得烦,只觉得像老妈子一样奶声奶气地叨唠自己的儿子,还挺萌的。
而这些,都得归功于老妈。
以前在国,她忙的时候,老妈一打电话过来,就会叨唠一大堆,久而久之,这种特性,仔仔小朋友也学了几成。
小朋友叨唠了一堆,得到的是自己妈咪一连声的乖巧回应,终是满意地挂了电话。
“影子,给谁打电话啊?瞧把你给吓的!”
竹浅影对着电话那边的小家伙唯唯诺诺十足狗腿样,也难怪同事会误会。
“我家小祖宗!”竹浅影笑着回应完,继续埋头去画她的草图。
她今天看了不少猛兽,也陪着仔仔看了可爱的海豚表演,那些可爱的小动物及猛兽,不知是戳了那一个开关,她此时灵感喷涌,挂了仔仔的电话之后,她便如同进入无人之境,专心地创作起来,周遭的一切,仿佛与她无关一般,就连店员帮她订来的外卖,也一直摆在手边,一口没吃过。
夜幕降临,店外面的街道店铺,陆续亮起了闪烁的霓虹,贴近店铺的人行道上,也开始多了不少闲逛的人流,这意味着,店里的员工,很快就要开始忙碌了。
将近八点的时候,店里来了一位身材不错脸蛋漂亮的妙龄女子。
一进门,这位单看衣着便知道是有钱人的女子,开口便让店员把店里最贵的项链拿出来。
竹浅影此时还沉浸在她自己的灵感世界里,根本没留意店里来了这么一个贵宾。
店员自然十分殷勤,把这位女子请到贵宾区坐下,一个去倒水,另一个便去拿锁钥匙开了橱窗锁,把橱窗那位模特脖子上戴着的项链取了下来。
这条项链,是一条蓝宝石铂金项链,以神秘星空作为主题,星星及月牙状的蓝宝石镶拼在铂金链上,乍眼一眼,给人的感觉确实与主题非常吻合,大气神秘、又不失优雅尊贵。
而这位漂亮女子,也是一副上宾的模样,在店员的帮忙下,把项链戴到了脖子上。
她本人本就长得漂亮,皮肤也很不错,此时的她,把外套脱了,里面,穿着一件一字露肩毛衣,项链戴在她雪白的脖子上,隐隐透出一种神秘而静憩的美态。
“小姐,这项链很符合你的气质,非常漂亮!”
店员也算是实话实说,把镜子推到女子面前。
女子先是瞥一眼在柜台那边沉浸在自我创作世界的竹浅影,又看一眼镜子,然后,皱了皱眉一脸嫌弃地嚷道。
“什么破项链,这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