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普通人,只想,爱便痛快爱,恨亦勇敢恨。
“炎少夫人确实是很漂亮,与炎少那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宋志诚眼看自己女婿被炎少呛声,赶紧打圆场。
“这是当然!”炎少毫不客气地接受了宋志诚的恭维。
竹浅影在一边暗暗翻了个白眼,这男人,难道不知道宋志诚是在拍马屁吗?
“炎少,我今天,是特意带浩明过来给您和炎少夫人赔罪的!”
说到赔罪,恐怕,在场除了秦修,其他四人心里都清楚,为的是什么。
可炎少却冷笑一声,“赔罪?宋董事长真会开玩笑,我可不记得,你们有罪需要赔!”
离方彩苹在超市对竹浅影母女叫嚣嘲讽的事已经有一段日子了,而炎少对宋氏的制裁,对应的也有一段日子了。
期间,宋志诚不是没来求见过,但均被炎少吩咐前台接待以各种理由拒见了。
而炎少今天会见宋志诚,很大程度上,不过是想让竹浅影亲自打打竹浩明的脸。
并非,真要放过宋氏。
敢说他炎寒的宝贝儿子是野种?这种人不好好教训一下,以后岂不就敢爬他炎寒头上作威作福了?
至于竹浩明以前对竹浅影做的种种,这笔帐,他自然,也会慢慢跟竹浩明算清楚。
或者,确切地说,不止竹浩明的,包括竹俊玮竹俊钊及竹家的所有人,只要曾经让竹浅影受过罪的,他都会,一点点帮竹浅影讨回来。
关于要对付竹家一事,纪桓也曾问过他,需不需要帮忙。
但在炎少看来,竹家对竹浅雨做的事,远不及对竹浅影的过份。
所以,对付竹家,理应由他炎寒来出头。
炎少这么一冷哼,直把宋志诚和竹浩明吓得一哆嗦。
不等宋志诚说什么,竹浩明已经开口道。
“炎少,我妈在超市里碰到小少爷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影儿的孩子,所以,才会说出那样难听的话,真的非常抱歉!本来,今天我是要和我妈一起来赔礼道歉的,但怕炎少和影儿不愿见她……我代我妈说声抱歉!”
炎少又是一声笑,“竹总,道歉如果有用,早就世界和平了。再说,道歉可不是给恶人任意伤害别人的挡箭牌。成年人,说了做了就要承担后果!”
这话,最清楚不过,摆明是不接受竹浩明道歉了。
宋志诚见女婿才一上阵就惨败下来,立即接着说。
“炎少,我们都明白,错了就要承担责任。这样吧,炎少你开个价,把那个竞标项目让给我们吧,行吗?就当是我们花钱买点教训,也当是炎少你可怜一下我们这种小企业,炎黄是大企业,少一个项目并没什么影响。”
别说炎少觉得好笑,连竹浅影都觉得奇怪,这宋志诚,凭什么理所当然地认为,作为大企业的炎黄就要可怜小企业?
果然,炎少眼里的笑意更加莫测。
“宋董事长,我不差那点钱,但我也不是慈善机构,商人重利,有利润就做,不是最正常的吗?商场上哪来的可怜?若按你这种说法,我今天可怜这个小企业明天可怜那个小企业,一年下来,我炎黄大概就要变成比你宋氏还要小的企业了。”
宋志诚被炎少这么奚落,也不恼,显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再来求情的,听完炎少的话,依旧不紧不慢地说。
“炎少,我知道我这个要求是有点过份。但炎黄从不曾涉足相关行业,投入肯定要比我要高许多,收入产出相抵,就那点一丁点微薄的利润,估计炎黄也看不上眼,不是吗?”
炎少这下,收起了笑意,转头看一眼竹浅影,竹浅影疑惑地与他对视一眼。
炎少却什么都没说,深深看她一眼之后,伸手过来抓住她的手,扯过去,就那样大刺刺地放在他自己的膝盖上。
“宋董事长,我是商人,从来不会嫌弃利润微薄,我的评估部门认为那个项目有价值,我就会去做,仅此而已!”
这一次,没等宋志诚再说什么,炎少又接着说了下去。
“当然,这之中最主要的原因,不外乎是要为我宝贝儿子和老婆讨回点公道!这点钱,我炎寒花得起,花得甘心,也花得值!”
竹浅影怔怔地看着大大方方承认自己什么都不是,不过,就是为了对方的几句侮辱的话而心情不爽,从而对之实行打击报复罢了的炎少,她所认识那个嚣张张扬的炎大少爷,又回来了。
他没有假惺惺地否认自己是个小肚鸡肠,他做了,也大刺刺地认了。
他从来不怕别人说他睚眦必报,他也从来不会为了别人的言论而委屈他在意的人……
他的这等坦白,弄得宋志诚和竹浩明面面相觑。
“三哥,回去告诉三妈吧,说话三思而后行,真有话心里憋得慌,也得先掂量清楚自己的斤两,以卵击石的蠢事,第一次,顶多是花些钱消消灾,再来一次,或许就是粉身碎骨自取灭亡了。”
既然,炎少刚才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她看完戏,当然要发表一下戏后感言才对得行炎少这个总导演,不是吗?
竹浅影脸上的笑容明晃晃的,晃得竹浩明和宋志诚心里发碜。
彼此神情复杂地对视一眼,心里都明白,今天这趟,是白来了。
秦修送走宋志诚和竹浩明,竹浅影便干脆而直接地向炎少说了声“谢谢!”
炎少摸摸她的头,“谢谢什么,你和仔仔的事,不也就是我的事吗,自己的事,哪里需要道谢?”
大概是在办公室的缘故,炎少神情认真而肃穆,私底下那个为了丁点事就邀功讨赏的炎少,仿佛不是他。
直至竹浅影回家的路上,她才想起,其实,炎少这人一向拎得非常清楚,他只在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上向她邀功讨赏,或是讨个轻吻,或是讨碗面条吃吃。
至于他为自己和儿子做的那些大事,他却从不张扬,即使她提起,他也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之前在国那些混混的事,到现在方彩苹的事,无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