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老夫人拿着盒子端详了一下,一边坐着的炎少和炎老先生同时伸出手,异口同声地道,“我帮你拆了吧。”
炎老夫人手一缩,把盒子护在怀里,“我自己来,你俩手劲大,力度没轻没重的,弄坏了怎么办?”
炎少缩回手,不屑地说,“这么宝贝干嘛?那丫头抠门得很,说不定送了块石头过来呢!”
想想那丫头连买台新手机的钱都没有,还能送什么礼物过来?
炎老夫人瞪儿子一眼,“小寒寒,你当你老娘我瞎的吗,这里写着易碎贵重物品呢!”
炎少不甘心地凑过去看看,果然,上面特别注明:易碎贵重物品。
切,就她那样,能送出什么贵重物品来?
老娘说不让他碰,炎少便摆出一副我也不稀罕看的样子,挨在沙发里,拿出手机点开一份工作邮件来看。
老夫人接过海叔递过来的剪刀,把包装纸拆了,打开纸盒子,里面是一个古色古香的锦盒子,盒子鹅黄色,顶面上,绣着一枝怒放的牡丹。
盒子还没打开,老夫人的目光已经被这锦盒子的精致手工给吸引了。
“啧,丫头就是丫头,眼光果然比五大三粗的儿子要高大上许多!”
炎少本来打定了主意不理老娘,听她诋毁自己,还是把他与竹浅影那抠门丫头摆一块,这不明摆着瞧他不起吗?
他堂堂炎黄集团总裁加童家现任掌门人,眼光怎么可能不如那抠门的丫头?
“童小槐,我劝你还是拆开看看再来评论吧,别被这破盒子给骗了!”炎少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斜眼瞅着炎老夫人。
老夫人却不急着揭开盒子,因为,她还在研究那朵牡丹。
“什么破盒子,你根本不识货,如果我没猜错,这个盒子上的牡丹,可是出自名刺绣家之手,单是这个盒子,保守估计就值几十万!”
老夫人年轻的时候忙着整顿家业,性格比起很多男人都要豪爽大气,而她退休这十年,却是开始迷恋上传统的手工艺品,而刺绣,正是她钟爱之一。
炎少对老娘的分析嗤之以鼻,“妈,那丫头抠门得很,几十万的盒子别说她没有,就算她有,也不会舍得送给你!”
老夫人懒得理他,扯扯炎老先生也就是炎博的手,“老炎,你来看看。”
炎博跟童小槐的成长经历刚好相反,出自高官门下的他,年少留学归来,却没有依照父辈的意愿走仕途,而是创办了自己的公司,也就是现在的炎黄集团。
而炎老夫人退休之后着迷的那些,却是炎博多年以来的爱好。
炎博从夫人手中接过盒子,仔细看了好一会,眼中亦不由得露出欣喜之色。
“嗯……跟我们去年在拍卖会看到那幅刺绣似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难得啊,居然能让我们看到第二件真迹。”
炎少只当父母二人一唱一和唱双簧给他看,一径地催促着他们,“快看看她送什么礼物给你们,别抱太大希望哦!”
炎老夫人这才想起来,里面,还有份礼物呢。
不过,因为这个锦盒,让她对里面的礼物充满了期待。
揭开锦盒,便看见里面那件晶莹剔透的白玉如意摆件。
这件摆件局部带了些黄褐色斑,上面雕着的柿子肥硕,蒂朝上,旁边细琢了一对灵芝,枝叶卷曲,缠绕于柿蒂之上,另有一对牡丹花蕊饰于另一边。
这件礼物,确实让炎老夫人满眼惊喜。
“老炎,你看看,这丫头真挺有心的!”
炎老夫人笑着把摆件递到炎博面前,炎博凝神细看,也是满意得连连点头。
“嗯,这摆件的白玉虽然算不上极好的材料,但看得出来,这雕工非常细致灵动,即使不是出自名家,也是个后起之秀,日后必成大器。”
炎老夫人很是认同炎博的话,连声赞叹道,“这丫头眼光挺刁钻的,这件摆件,不仅雕工上乘、寓意吉祥,还有很高的升值潜力,不错不错!”
炎少不懂这些,只当俩老在吹牛,眼皮都不掀一下便说,“妈,别把竹浅影那丫头说得神乎其神的,她不过,就是一个无业游民罢了,这些高深的艺术,她懂个屁!”
炎老夫人不知儿子为何对竹浅影这么大偏见,只当,他是被人放了鸽子,心里不爽而已。
因而,完全无视他的冷嘲热讽。
“儿子,这丫头好像才二十岁吧?”
炎少“嗯”地应了一声,资料上显示,确实是二十岁。
“她才二十岁,大学毕业了?”
炎老夫人之前也粗略了解过一下竹浅影的情况,因为她的年龄摆在那,一直以为她是在校大学生,但儿子说她是无业游民,那是,高中毕业然后待业中?
炎少倒是比她了解得多一些,“她好像在小学初中各跳过一次级,大学在大学酒店管理,去年毕业。”
炎老夫人满脸惋惜,“看来,是个很聪明的孩子,老炎,你说这竹之洲的脑子是被驴踢了么?居然让这么聪明的孩子游荡在外?”
炎博点头表示同意,“是啊,他那几个儿子,没一个能成大器的,按现在的势头,不用几年,竹家就要慢慢没落了。”
炎博表面看起来儒雅有礼,一副老学者的温文模样,实在,眼睛犀利得很。
听父母提起竹之洲,炎少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鄙夷的神色。
“不用过几年,现在已经开始有没落的趋势了,不然,也不会把竹浅影推出来参加选拔。摆明,就是盯上了两亿的聘金和之后过百亿的合作计划。”
炎老夫人若有所思地低头呡了一口茶,搁下茶杯,竟是叹了口气。
“这丫头,真挺可怜的……爹不疼娘不爱的……”
还没见着人,炎老夫人却已经为竹浅影这个未来儿媳妇惋叹了好几回。
“妈,那丫头皮糙肉厚得很,没事!”炎少眼中,老娘所说的这些,根本伤不到竹浅影半点。
炎老夫人狠狠瞪他一眼,“废话,难道她就没妈生的?只是,有些事求而不得,便慢慢看开了而已!像竹家那样的家底,要宝贝一个孩子,把她当公主一样捧着疼着并不难,可这丫头,哪里看着似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