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问话的,是齐家二公子齐消。
竹浅影耸耸肩膀装傻,“我哪里知道?我就是无业游民而已,竹家那么大的事,哪能传到我耳朵?”
在座四位公子哥们,这些年没少为竹浅影惋惜和打抱不平。
比起竹家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竹家年轻一辈里,他们更待见竹浅影和她的小妹妹。
所以,哪怕竹浅影在竹家有那么丁点位置,他们,也不至于对鸣轩集团贷款的事袖手旁观。
“你爸前几天来找过我爸”齐消把他所知道的完盘托出。
等他说完,吕辉和凌辰纷纷接嘴,说竹之洲同样也来找过他们的父亲。
竹浅影与刑柏伦对视了一眼,默契一笑。
其实,竹之洲应该是把十大富豪的另外九家的当家人都拜访过了,他拜访的顺序,应该是按富豪榜的排行顺序来的。
因而,鸣轩集团贷款屡屡碰壁的事,最初,竹浅影是从刑柏伦那里听来的。
“你大哥那个人,外间谁都知道他就是个妈宝,永远断不了奶,说得直接点难听点就是个草包。当初收购那几间大酒店,评估风险大得惊人,不知你爸哪来的信心亲自出动说服董事会的人通过收购议案。”
齐消说话的语气充满了不屑,反正,在座各位都知道,竹家的热闹,竹浅影向来和他们一样,看得尽兴时还加上几声喝彩!
竹浅影只是笑,不说话。
“影子,你说你爸敢不敢去找炎少?”
在座四位,除了刑柏伦知道竹浅影通过了选拔之外,其他三个,无一例外,都以为竹浅影落选了。
“我怎么知道?不过,我估计,该是去了!”
而竹浅影随意的猜测,竟是猜对了。
就在竹浅影几个前往玩乐放松的同时,竹之洲与炎少正坐在同一间茶馆里围着同一张茶桌品着茶。
而竹之洲能见到炎少,很是费了一番周折。
昨晚,竹之洲在竹浅影那里不仅没听到他所希望的好消息,相反还被竹浅影狠狠打击了一顿。一整晚都没怎么睡的竹之洲,一大早起床,吃过早餐便让司机送他去炎黄集团。
他以为,去炎家拜访不被接见,到办公地点,总不至于被拒绝了吧?
毕竟,炎少是二十八岁的成年男人,不至于公私不分。
可他,分明是低估了炎少的任性妄为。
又或者,是他太低估了炎少的记恨程度。
竹之洲来到前台,亲自递上名片拜托前台小姐通告一声炎少。
前台小姐平时也是见惯了大人物的人,对于竹之洲这个人她们知道,但也仅是知道而已,并没对他流露出任何奉承之色。
不过,她们倒是很尽责,接过名片之后便立即拔了炎少秘书的电话。
秘书很快回复过来,前台小姐听完秘书的话,挂了电话,对一脸志在必得的竹之洲说,“竹先生,对不起,炎少今天一整天的行程全满了,请竹先生改天再约吧。”
竹之洲这么多年,还没试过如此直截了当地被前台小姐拒绝约见的,老脸有点挂不住。
懒得跟前台小姐争辩什么,而是直接拿出电话拔了炎少的号。
原以为,直接拔过去,他总得接听了吧!
没料到的是,电话一直响到最后,都没被接起。
强压下内心愤怒的竹之洲脸色微变,深深吸了几口气才算是平复下来。转身想走,想想又很不甘心,终于,拿出电话又重拔了一次。
这一次,电话很快便被接起,只不过,竹之洲还没来得及高兴,话筒里便传来秦修那一板一眼的精英腔。
“竹先生你好,我是秦修,炎少正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暂时没法接你的电话。”
这样的说辞,用来骗三岁小孩子差不多,想用来骗他竹之洲?
未免太幼稚了吧?
确实,这是太幼稚了。
只不过,幼稚的是竹之洲,而不是炎少。
炎少能用如此笨拙的理由拒接他的电话,分明就是告诉他,你滚吧,我不单不想见你,连听到你的声音都不想!
可竹之洲却以为炎少费心骗他,他也不想想,炎少那样的人,哪里需要花时间去编借口骗人呢。
认识炎少的人都知道,炎少就是一个,想见便见、不想见便直接让你滚蛋的诚实人!
许多人,撒谎,是因为他付不起诚实的代价。
而炎少这样的人,基本上,无论他说什么,代价他都付得起,所以,他根本无须花心思、死细胞去编造谎言。
完全搞不清状况的竹之洲,见不着炎少,便死缠着秦修。
“秦先生,麻烦你把电话转交给炎少,我和他想说说我家影儿的事!”
言外之意,是用他有可能是炎少的未来岳父这个身份来压秦修了。
只可惜,他是竹之洲,如若他是竹浅影,对秦修或许还能有一点点的命令力。
“竹先生,对不起,我职责所在,没法帮你转达。如果没什么事,我先挂电话了,我还有事要忙,抱歉!”
秦修说完,不待竹之洲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竹之洲又气又急,在大堂里烦躁地转了两圈,最后,总算发现前台小姐正用奇怪的眼光打量他,这才回到车上再想对策。
后来,还真不知他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知道今晚炎少约了个客户吃饭,而这个客户,与竹之洲算是有点交情。在竹之洲软磨硬泡之下,对方好不容易同意捎上他。
只不过,晚上这个饭局,显然是带着工作性质的,对方只同意饭后找一间茶馆喝喝茶聊聊天,到时,让竹之洲一起过去。
今晚,请炎少吃饭的这个客户,是一家大型广告公司的老总,姓苏,叫苏朗。
苏朗带了秘书和属下的部门经理,炎少只带了秦修,六个人这一顿饭吃得还算满意,而熟悉炎少的人都知道,炎少对吃饭的要求极高,从来不喜欢在吃饭间谈工作。
所以,苏朗跟竹之洲说的那个,分明就是推托。
苏朗可不想因为自己平白无故引荐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坏了炎少吃饭的兴致,从而坏了这个好不容易才谈好的合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