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得为了顾及他作为刑家接班人的身份及刑家家业而跟她保持安全的距离。
她,依旧会为了不连累他而选择一直以好朋友的立场来交往及相处。
是的,只要她还是竹家五小姐,只要他还是刑家大少爷,她和他的命运,便不会有任何改变。
而只要,他对她的感情,超过了友谊的界限,那他今天所经历的痛,迟早,都得承受。
这些,竹浅影知道,而刑柏伦,又何尝不明白?
只是,感情的事,若能用理智去控制,这世上便不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
竹浅影去到医院,已是大半小时后的事。
因为不想耽搁时间,她只在医院附近的水果店里买了一篮水果和一束百合。
按齐消所说的房号找上去,走廊里,不见齐消几个的影,只有一个年轻男人坐在病房外,看见竹浅影便迎上来小声问,“请问,是竹小姐吗?”
“是的,我是。”
竹浅影上下打量眼前的男人,估计,这人是刑家给刑柏伦请来的专业护理。
“刑少在里面,醒着呢,你进去吧!”男人轻轻推开病房门,闪身,让竹浅影进了病房。
竹浅影一眼便看见躺在病床上的刑柏伦,“亚伦,现在好点没?”
刑柏伦朝她扯起唇角,“没事,死不了!”
竹浅影心一窒,却是对他微微一笑,“自然,我们刑大少爷是何许人啊,这点小伤,算什么。”
就她所见,除了被吊起来打着石膏的脚,他的脸上,还有一些擦伤的痕迹,但不严重。
而他的脸色及精神状态,看起来还不至于太差,这样的他,让竹浅影悬在半空的心稍稍踏实了一些。
刑柏伦示意一边的齐消帮他把床摇起来,半躺着,目光落在竹浅影脸上,“饭吃过了吧?”
他自己摔成这样子了,还挂心着她吃了饭没有。
“嗯,吃了,你呢,晚餐吃的什么?病号餐?”
竹浅影把果篮放到床头柜上,从里面拿出两串黑加仑子。
“我来吧,你们聊。”一边的凌辰一手把黑加仑子接了过去,一手把竹浅影按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
“我妈刚走,她带了些稀饭过来。我又不是伤了脾胃,搞不懂她为什么给我熬稀饭。”
刑柏伦带着调笑的口吻,脸上亦是堆着笑。
可他的笑容,总让竹浅影想起“强颜欢笑”四个字。
而她作为让他强颜欢笑的罪魁祸首,没有戳破的权利,只好笑着接茬,“那现在给你准备一席满汉全席?”
“你准备的,可以有,外卖,就免了!”
竹浅影在厨艺方面尽得她老妈真传的事,刑柏伦几个当然知道,因为,他们五个偶尔会聚一起聚餐,地点不一定选在外面,有时会在刑柏伦的公寓里,那掌厨的,必然是竹浅影。
“等你出院吧,我给你做!”竹浅影对眼前这几个好朋友,从来很好,对刑柏伦,尤甚。
“行,为了你这顿饭,我决定好好配合医生治疗,争取早日出院。”
几个人,像平时一样说说笑笑,谁也没提刑柏伦受伤的原因,同样,谁也没提竹浅影拍婚纱照的事。
医院有探病的时间限制,十点钟,所有探病者必须离开,而竹浅影和齐消几个则一直呆到护士来提醒他们才离开。
齐消负责送竹浅影回家,而平时,这都是刑柏伦的事。
“婚纱照,拍得还顺利吧?”
车上,齐消才敢提及这个问题。
“很顺利,反正,按摄影师的要求摆出不同的甫士就是了,没什么难的。”
很多人都说拍婚纱照是体力活,不过,对于竹浅影这种运动高手来说,这事难不倒她,与其说她是累倒了不如说是差点饿倒了!
“婚期定了?”
炎家发了那篇声明之后,再没后续消息,而竹浅影,也只告诉过刑柏伦。
“嗯,圣诞节。”
看炎少今天那般大张旗鼓的模样,想必,是不介意让人知道具体的婚期了。
齐消扭头看她一眼,也难怪刑柏伦不死心,她身上,哪有半点即将当新娘子的喜悦?
“婚礼地点定下来了?”
这可把竹浅影问倒了,无所谓地摇摇头,“不知道,应该没吧!”
对于婚礼的事,她从不曾主动问过炎少。
看婚纱,是炎少叫的,拍婚纱照,是炎少安排的,至于在哪里举行婚纱,其实也没她什么事,她只负责,出席就是了。
当然,这事也不能怪她不热心。
想想,定婚礼日期的时候,炎少没问过她的意见。
婚纱倒是说过让她挑,但最终决定的还是炎少。
拍婚纱照吗?也是炎少定的地点和方案,连假意征询一下她的意见都没有。
那婚礼地点,想必,也是炎少决定了算,她的意见,根本不重要。
既然不重要,那她自然懒得思去想去关心。
她的脑细胞,可是很值钱的,没必要花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
“到时,会请我们吧?”
本来,这事根本不需问,毕竟,他们几人的交情摆在那呢。
但以眼下竹浅影对结婚一事毫不在意的样子来看,齐消不敢肯定了。
竹浅影抬头看看他,不太肯定地说,“应该会吧”
以炎家在l城的无上地位,十大富豪应该全请吧。
这时的竹浅影,根本没有自己也有权决定宴请宾客名单的意识,只当,这事炎家会办。
再者,炎少确实从没问过她,她这边要请什么亲戚朋友。
反正,别人结婚,无论准新郎还是准新娘,临近婚礼那一两个月肯定有忙不完的事。
但她,除了拍婚纱照,至今为止都觉得清闲得很,难怪,她到现在仍没一丁点婚礼即将举行的实质感。
齐消叹了一口气,“影子,你这样,我们真的很担心。”
他们四个,说是看着竹浅影从长大也不为过,起初,每个人对竹浅影都曾有过别的心思,只是,谁都看得见刑柏伦的想法,于是,早早把那份特别的心思扼杀掉。
只把她,单纯当成妹妹和死党一般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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