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这房子我会付钱,不用送!按你们内部员工价就行,当然,如果你们认为不在优惠政策内,要按全价收,也行!”
竹浅影也是跟秦修卯上了,明明,在十几小时之前,她还因为能省下一大笔钱而开心不已。
但现在,一想到炎大少爷想借此来掩饰并弥补他昨晚的失态,她就很是膈应。
说到底,她并没觉得他欠自己什么,也没因为他昨晚的失态而生气。
换了她,如若炎少非要抢走她喜爱的东西,态度必然也会很恶劣。
可现在,他却用如此直白的方式来补偿她,这让她觉得,他在心虚!
此时的她,脑中出现一个q版小炎少摇着小旗流着泪对她嚷嚷“老婆求你原谅我”!
他的过去,她可以不计较!
但为了一段过去,他心虚个什么鬼?
也就是说,他的心虚,也许因为,那其实不是一段过去式?
因为,以他这么一个自我意识如此膨胀且独断的人来说,不可能会为一段过去而心虚!
竹浅影越想越窝火,以至于秦修叫了她两声,她才回过魂来。
“啊?秦特助你刚刚说什么?”
秦修暗地流下两行宽泪,老板说要送,老板娘说不收,而且,还说按全价也没关系!
这不分明是小两口闹别扭吗?
你说你小两口闹别扭,床头打架床尾和就是了,为毛拿他这个下属来当磨心,搞得他两边不是人?
“影子,要不这样吧,我们先去看房子,看完再说价格的事,好吗?”
秦修心里苦得很,但他却不是省油的灯。
眼下,当然是先把老板娘骗去看房,只要她喜欢,看完之后,价格什么的,慢慢再说也不迟。
说不定,老板今晚就把人给哄开心了,明天她就开开心心把房子收下呢!
竹浅影却是铁了心,摇头道,“算了,你还是先把价格问清楚,如果价格合适,看中了,我即场付全款就是了!”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价格不合适,她到别处买就是了!
这事,若传出去,别说炎少面子不知往哪放,连他这个特助走出去都会被人耻笑啊!
堂堂炎黄集团总裁夫人,买房子居然不买炎黄集团本身的楼盘,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再兼且啪啪地打自家老板的脸吗?
“影子,这样吧,等我再问问炎少?”秦修缓兵之计行不通,只好直接搬救兵。
可竹浅影一这回却十分干脆地摆了摆手,“算了,我不买了!你回去上班吧!”
秦修的顾虑,竹浅影自然也想到了。
可她也明白,炎大少爷那样的人,说出的话便很难收回。因而,她若真的看中炎黄集团的哪套房子,无论多少钱,炎大少爷是绝不可能收她钱的。
既然如此,不如不买了吧!
反正,先租着也一样。
等这事过了、缓了,她再以小雨的名义,在附近随便买套公寓就行了,没必要去捅炎大少爷这个黄蜂窝!
打定主意的竹浅影,任凭秦修苦口婆心地劝说,就差没当场给她跪下,她却始终一味地摇头。
不买了!
这是竹浅影最后给的答复,秦修没了办法,只好揣着这三个字回公司去复命。
刚开完会的炎少,在走廊里碰上从电梯里出来的秦修,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这么快就看完了?”
炎少问完,心里暗想,不应该啊,从公司到炎家,一来一回便要花上近两小时,而秦修离开,不过是两个小时多十来分钟的事而已。
这多出来的十来分钟,别说看不了房子,连开车过去的时间都不够!
辜负了老板厚望的秦修闪烁其词,“爷我们进去再细说”
炎少微微皱起眉盯着他,压低嗓音问他,“怎么,她看上了好多套?不会是一整幢吧?”
秦修心里暗暗叫苦,爷啊,我倒是宁愿老板娘真的看中一整幢,想必,您也宁愿这样!
顾虑到周围还其他人,秦修没好回答。
炎少也明白这点,见他闭口不言,转而跟他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等进了办公室,走在后面的秦修才把门关上,前面的炎少便道。
“说吧!她想要多少套?”
还处在惶恐状态的秦修,眼尖地发现,自家爷,居然有点烦躁地扒了一下头发。
他跟在炎少身边这么久,当然知道,对自家爷来说,所有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
竹浅影就算真的要一整幢楼,自家爷也送得起!
所以,他不认为,自家爷是为了一整幢楼的钱而烦躁。
那他,究竟为了何事而烦躁?是担心竹浅影要了一整幢楼还不消气?
只不过,爷似乎对竹浅影这个老板娘一点都不了解,猜的方向怎么完全错了呢?
竹浅影实际是往南,爷却猜向北,这对夫妻的默契度,看来已经跌到负值以下了!
“说吧!”
在椅子上坐下的炎少,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不太耐烦地催促秦修快快交待。
“爷,影子说不买了!”
秦修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直说。
虽然,这样会让老板误会自己办事不力,但这样,总比老板误会老板娘好。
秦修自己也想不明白,他为炎少效力了十年有余,竹浅影,他却只认识了几个月,而她成为他老板娘,也不过才几天的事。
但现在老板跟老板娘闹矛盾,他居然毫不犹豫地站到了老板娘那一边去。这事,若被自家爷看穿,不知会不会龙颜大怒,一气之下把他开了?
“什么?”炎少的眉头,比刚才皱得更甚,瞪着秦修的目光,像是要吃了他一般。
秦修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身子,最后,还是迎上炎少吃人的目光把话重复了一次,“影子说不买了!”
“为什么?”炎少很是恼火。
秦修小心翼翼的看了炎少几眼,冒着被“斩首”的危险,斗胆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爷啊,我哪知道为什么?你才是她老公啊,我只是你下属而已,你老婆的想法,如果我能猜得透,我该是死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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