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阿。
以雷厉手段,斩杀了五十个东阿名仕的陈牧,彻底令东阿士民胆寒。
而在之后,陈牧又接连下达了几个严令。
“令,各亭各乡,巡视境内,如遇蝗虫初生,设法扑捕,勿要尽绝,如是坐视致使滋漫为患者罪之,巡视不严者亦罪之!”
“令,各亭各乡,每户圈养鸡鸭不得低于十数,违令者,不论贵贱,不论士民庶民,皆连坐问罪!”
“令,各亭各乡,掘土除卵.....”
“令,....”
政令一出。
有人认为陈牧小题大做,有人认为陈牧劳民伤财。
尤其是士民之家,更是怨声不小。
因为陈牧的连坐令,实际是在劫富济贫!
普通人家,别说鸡鸭不得低于十数了,能养得起一只鸡或一只鸭,都算厉害的了。
这个法令,是在让士民之家,主动将鸡鸭,分给周邻!
不分?
可以,连坐吧!
至于不满政令,煽动闹事?
陈牧刚杀了五十个名仕,磨刀霍霍向猪羊,谁敢在这个时候找不痛快?
但东阿县内,亦有觉察到危机的。
如今正值夏秋之际。
天气干旱,蝗虫容易滋生。
这要是真的出现蝗灾,那对东阿就是一场灾难了!
蝗灾之下,不论士民庶民,不论尊卑贵贱,一视同仁!
“先生,难道真的会有蝗灾吗?”
曹昂对陈牧的政令,亦是不理解。
陈牧目光微凛。
过目不忘的记忆,脑中真书万卷藏。
陈牧对兖州之战的各类文献记载,都很清晰。
曹操跟吕布在濮阳大战,相聚百余日,蝗灾大起,双方各自退兵。
陈牧来东阿的时候,又遣人实地考察,判断蝗灾出现的可能性很大!
从一开始。
陈牧就在多手准备,不单单是在应对兖州士民的叛乱。
这军政事务,亦不可能只有征战。
天灾和人祸,往往是并存的!
陈牧斩杀东阿名仕,的确坏了在士民之间的名声。
但预知蝗灾,并提前预防,又会让陈牧再次扬名。
陈牧向来都不会无的放矢。
即便当初在平原郡得罪了一大批的世家豪族,亦是有保命之策的。
只不过当时。
陈牧没想到,竟然会动用管亥劫死牢营救这种最下策的策略。
既然敢变法。
陈牧自然有保命的算计。
否则那就跟憨批没什么区别了,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子脩,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且不论蝗灾是否会真的出现,及时应对,亦是有好处的。”
“我只是东阿守备,只能在东阿下达政令。”
“你是明公嫡长子,我会以你的名义,传檄兖州各郡,应对可能出现的蝗灾!”
陈牧思路很清晰。
蝗灾是天灾,但天灾以是可以替曹营谋利的。
曹昂疑惑道:“先生,且不说我名望不足,如今兖州各郡皆反,即便是父亲传檄,亦不可能相信檄文的。”
陈牧笃信而道:“他们可以不信檄文,但我们不能不传檄!”
“明公趋兵斗吕布,这是以武力来剪除兖州反叛势力的私兵武装。”
“而我让子脩你传檄各郡,这是以才智来力压各郡不服!”
“试想,当蝗灾真的来临,只有鄄城、范县和东阿三郡,采取了应对措施,而兖州其余各郡,却都狂妄自大。”
“这些士民之间,定然会滋生矛盾。”
“所谓的士民联合,不战自溃,自行分化!”
“这才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曹昂顿时醒悟,但很快又有了新的疑问:“先生,蝗灾自古以来,都是很难治理的;先生这治理蝗灾的方式,真的有效吗?万一无效,又该如何?”
陈牧哈哈大笑:“仅凭东阿一县之地,又怎么可能真的治理这蝗灾?”
“想治理蝗灾,必须是兖州各郡,同心协力,才有可能!”
“倘若我早来兖州几个月,在冬晴未经雨雪之时,让明公下令各郡县搜寻虫卵,务必实力搜挖,并于挖尽处设一标志,以便交春寻看。春间看过无子,初夏仍当再看一次,以防遗漏。”
“如此一来,才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蝗灾的出现。”
“但如今时机太晚,我亦只能采取一些紧急措施。”
“此举的目的,不是要治理蝗灾,而是要让兖州之民相信,唯有明公担任这兖州牧,各郡效力,才可以避免蝗灾的出现!”
曹昂钦佩地道:“原来如此!先生之才,神鬼莫测!”
陈牧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兖州士民皆反?
呵呵!
一群土鸡瓦犬罢了!
蝗虫天灾,亦不过是我陈牧棋局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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