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废都内。
天子刘协,皇后伏寿和贵人董宓,龟缩在残垣断壁内,燃起篝火驱逐寒意。
堂堂天子,衣不能避寒,饭不能果腹,着实令人唏嘘。
而三公九卿文武百官,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尚书郎以下,都得出城去樵采,多有饿死的。
“陛下,这关东义士,真的会来救我们吗?”董宓泪痕尚在,显然是不久前才哭泣过。
伏寿亦是美眸凄凉:“汉室养士四百年,如今却养了一群豺狼虎豹!先有董卓残杀少帝,后有李傕郭汜二贼欺辱陛下,关东所谓的义士,一个个都对陛下视若无睹,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刘协只是个十五岁少年。
昔日陈留王机敏风范,早已被岁月磨灭。
如今除了抱头哭泣,刘协对时事已经无可奈何了。
“朕,对不起列祖列宗啊!”刘协想到伤心处,再次仰天长叹,泪流满面。
哀泣间。
伏完连滚带爬,面有惊惧:“陛下快走!李傕和郭汜二贼,又杀来了!”
刘协大惊失色:“去关东的使者尚未归来,李傕和郭汜的贼兵又来了,朕莫非真要亡于此地吗?”
不多时。
杨奉、韩暹、董承亦是匆匆而来。
杨奉和韩暹对视一眼,先表忠心:“臣愿与贼决一死战,以保陛下!”
董承谏道:“洛阳旧都,城郭不坚,兵甲不多,难以固守,倘若战败,定然会被李傕和郭汜二贼擒获,不如前往虎牢关,拒关死守,以待关东义士!”
杨奉和韩暹本来就只是表忠心,不是真的想死战,听董承这一说,顿觉颇有道理,连忙附和。
刘协根本没有主见,见董承、杨奉和韩暹都劝说往虎牢关暂避,当即也不犹豫,立即驱车前往虎牢关。
董承、李傕和郭汜则是领兵护送。
至于文武百官,没有马匹,只能步行跟随,中途又累倒不少。
但一群羸弱,又怎么跑得过李傕和郭汜的凶残之兵。
行不多时,李傕和郭汜追了来。
兵马围住天子百官,李傕策马向前,语气戏谑:“关东之地,多有豺狼虎豹,臣正欲保驾,陛下何故先行?”
董承怒骂:“李傕贼子,休得猖狂!太尉已经遣人去兖州,诏兖州牧曹操来勤王了!”
“曹操?”李傕哈哈大笑:“曹操要能来,年初就来了!又岂会拖到现在?”
杨彪见势不妙,怕李傕道出实情,喝道:“董将军,莫要跟贼子多言,我等死战,一定要保护陛下突围!”
李傕更是戏谑:“哟哟!太尉你急什么?你好歹也让我将你儿子杨修,故意压下密诏不送给曹操的事,说给我们的天子听听啊?”
什么?
刘协惊愕的看向杨彪:“太尉,真有此事吗?”
杨彪气急:“陛下,这是贼子离间之言!”
李傕大笑:“我的陛下啊,你可很好骗!倘若不是杨修压下密诏,来的又怎么会是张济呢?还有韩暹你,杨修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堂堂一个白波帅,竟然要替杨修卖命?”
“你瞧瞧你,当白波帅纵横河东多自在,如今却惶惶如丧家之犬!”
“不如你擒了天子百官,随我去长安享乐如何?”
韩暹脸色剧变,而在韩暹身后的百官,纷纷退后数步,生怕韩暹忽然反叛!
我白波军都快折损没了,天子是我韩暹崛起的唯一希望,怎么还可能跟着你李傕混?
韩暹当即怒斥:“天子不以我韩暹曾是贼人之身,赦免我死罪,我韩暹虽然粗鄙,但也知道忠义,今日唯有死战!”
李傕脸色忽变,语气也变得严厉:“既然你们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们!除了女人,都杀了!今夜我就要尝尝皇后和贵妃的滋味!”
伏寿和董宓,顿时吓得小脸儿惨白。
刘协更是惊惧不已:“护驾!快护驾!”
冲突之际。
大地忽然一阵颤动,众人纷纷吃惊。
只见不远处,旌旗飘动,旗大书“陈”字,铁骑踏尘而来,正是陈牧的背嵬军骁骑!
“兖州牧麾下,背嵬军在此,闲人退避!”
声如洪钟,势若奔雷。
四百铁骑出阵,即便是千人兵马,亦不足背嵬军半分气势!
“兖州牧?是曹爱卿的骑兵来了!”刘协惊道,劫后余生的喜悦,让刘协几乎要跳起来!
李傕大怒:“数百骑罢了,看我灭了这支骑兵,断了你们的念想!全军突击!”
敌寡我众,压根不需要什么套路,李傕直接下达了全军突击的命令。
而另一边的郭汜,亦是挥军直取背嵬军。
但很快。
李傕和郭汜,就见到了此生最难忘的一幕:
数千西凉兵,在四百背嵬军面前,竟然被碾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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