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姑姑,谁说苓儿不愿嫁了,苓儿愿嫁,苓儿是心甘情愿的!苓儿已经说了,所有的过错都是苓儿的,是苓儿设计灌醉了王爷,苓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苓儿让所有人都失望了!求您了锦瑟姑姑,不要告诉母后!”
裴泷苓哭得梨花带雨,将原本想要说出口的实情吞入了腹中,她不能让锦瑟姑姑知道她是为了珺璃姐姐,不然,锦瑟姑姑一定会告诉父皇母后,母后她一定会迁怒珺璃姐姐的。
“可是公主,昨晚是您跟王爷的洞房花烛之夜啊!王爷他竟然……”锦瑟将裴泷苓轻轻拥入怀中,“公主,您受苦了……”
“锦瑟姑姑,苓儿不苦,苓儿是真心喜欢王爷的,只要能嫁给他,苓儿受什么苦都心甘情愿,苓儿相信,终有一天,苓儿一定能达成所愿。”裴泷苓擦干了脸上的泪,笑着在锦瑟怀中抬起了头。
锦瑟也擦了擦眼泪,“公主,您饿了吧,奴婢让巧儿去给您端些吃食过来。”
裴泷苓点点头,掩着嘴巴咳嗽了两声,“姑姑一说,苓儿还真的有些饿了呢,多谢姑姑。”
锦瑟无奈的摇摇头,打开房门对着外面的巧儿吩咐了几句,然后又回了房。
“锦瑟姑姑,苓儿还想再睡一会儿,您待会再叫醒苓儿吧。”裴泷苓忽然感到一阵头晕,她勉强对锦瑟笑了笑,然后躺在了床上。
锦瑟担忧的摸了摸裴泷苓的额头,“那公主便先小睡一会吧,回头奴婢再叫醒您。”
裴泷苓笑着点点头,然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清王府书房。
追风关紧了房门守在了门口。
“昨日你从宫中回来之后,可知发生了何事?”风陌轩也不客气,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屁股坐在了书房中空着的椅子上。
“你不是也跟着一起来清王府了,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云清也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昨日在宫中,太后跟裴少恭差点翻脸。”风陌轩八卦的笑道,“你猜咱们的太后娘娘提了什么要求?”
“要求?”云清皱了皱眉头,“她想让裴少恭启程之时带上风雪吟一起?”
风陌轩掩去了嘴角的笑,满脸的不可思议:“不是吧,这你都能猜到?”他轻飘飘看了一眼门内站着的追风,“你们真的没人跟他说?”
追风笑着摇摇头,“王爷明鉴,纵有天大的事,昨日公子才大婚,小的们就算是再不识相,也不敢去打扰我们公子的。”
风陌轩瞪了云清好久,“那就是你有千里眼顺风耳了!”
他正色坐直了身子,“不仅如此,太后还专门指派了人,大有送嫁之意,依我看啊,咱们太后娘娘这是想让公主直接在藩月完婚了。”
“她指派的人是谁?”云清问道,“是沈阁老的人还是军机处的何林?”
风陌轩刚刚喝进去的一口茶水“噗”的一声喷在地上老远,他像看怪物似的盯着云清看了好一会儿:“这天下间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吗?”
“有。”云清点了点头。
“是什么?”风陌轩兴致勃勃的凑到了云清跟前,“什么事你不知道?列出一个两个的让我听听。”
云清挑了挑唇角,目光从风陌轩身上扫了一圈,“比如说……你身上的信筒中……信的内容是什么。”
风陌轩闻言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双手护住了自己怀里的信筒:“你究竟是人是鬼!这你都能看出来?”
“猜的。”云清不咸不淡的说,“你从进门开始,已经摸了那个信筒不下三次了,是你自己没注意而已。”
风陌轩将自己的手放了下来,往自己怀里看去,果然,一个信筒状的小小凸起正在他的怀中若隐若现。
见到被识破,他索性伸手将信筒取了出来,倒出了里边被卷成筒状的一封信递给了云清:“这是昨日丞相临走前暗中塞给我的,一封是边关传来的八百里加急,另一封是齐林亲笔所书,你打开看看。”
“齐林?”云清拧了眉头,伸手接过信纸一目十行的看完。
“如何?”风陌轩问。
云清不语,伸出右手的三根手指在桌上轻轻的敲着,“督察院左督御史,九门提督,户部尚书……竟然还有翰林院和大理寺卿。”
他轻笑了一声:“这一步棋,走得甚妙!不用咱们出手,风陌寒自会动手,既然风陌寒如此迫不及待,那么咱们何不耐心等待,等到……”
“等到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咱们再坐收渔翁之利!哈哈!妙啊!”风陌轩大笑道,“我昨晚研究这些人研究了半天,都没弄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他看了一眼胸有成竹的云清,又问:“你是怎么将这些人让皇上给惦记上的?”
“这些人,未必全部都是太后的爪牙,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便除了便是,免得碍眼。”云清沉声说道,他忽然坐直了身子看了一眼风陌轩:“你若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风陌轩眼神一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若是昨日之前知道你的打算,我或许还会考虑,毕竟,这是父皇留下的江山……”
风陌轩像是想起了什么,他难过的闭了闭眼睛:“小时候,父皇皇恩浩荡,让我跟着皇兄一起跟太傅学习那些文韬武略,学习制衡术,修习帝王谋,那个时候,我明明学得比皇兄要好,太傅也总是夸我,可是母妃却总是让我藏拙……于是后来,我便真的成了父皇眼里的不学无术,伤了父皇他老人家的心……”
风陌轩吸了吸鼻子,然后又眨了眨眼睛:“那个时候我总是埋怨母妃,可是后来,直到亲眼看到一个个嫡亲兄弟或死或残的陨落在那深宫之中,我才明白母妃当时的良苦用心。但是尽管如此,我却从未恨过皇兄,我总认为他也是可怜的,从小便被太后娘娘逼着,非打即骂,那时候我就在想,若是我的母妃,定然不会如此对我……人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皇兄他……”
风陌轩也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昨日你一说,我才恍然记起,小的时候我跟皇兄曾经偷偷跑去双鸾河洗澡,我虽然忘记了当时的具体情景,但是皇兄的后背,确实是干干净净的,根本没有所谓的月牙胎记……昨晚回去之后我想了很多,原来他才是那个最可怜的人……”
一口气说了这么些话,风陌轩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久久未曾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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