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孟浪身上的气息在缓缓增强,云阳观主面色阴翳。五息之后,他踏出一步,决定先下手为强。
仍是刚猛直接丝毫不花哨的一拳,直接贯穿了一片空间,在远处挥出,瞬间在孟浪额前挥出,磅礴的威势将孟浪的长发都吹得飞扬起来。
盘坐静默的孟浪突然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道雷霆拳意,本该迅猛的拳势,在他眼中却仿佛十分缓慢,他抬起手,屈起中指轻轻一弹。
气势磅礴的拳势直接溃散,惊得云阳观主甚至退了一步。
“不可能,你此前还只是八品修为,现在竟然有了七品的实力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孟浪也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体内的巨大力量和无边文气,他自己也一时有些适应不了。
只是孟浪自己看不见的是,在他的身后,有一道青色虚影,举手投足,动作和孟浪完全一致,仿佛就像是影子一般。
云阳观主不想再拖,欺身向前,狂暴地向孟浪发起进攻,拳如雨下,腿影遮天,每一击携带着无与伦比的劲势。
孟浪感觉自己即使以目前的力量和境界,并不能够抵挡住眼前云阳观主的疯狂攻击。
天下修行法门,道门、武夫、儒门、佛门、左道等等,林林总总不一而足,这妖道竟然走的是武夫一路。
但孟浪手脚并用,竟然毫不费力地抵挡住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如若不是手脚上传来剧烈的疼痛感,他觉得自己再强一些,都可以活生生靠着拳脚轰杀这妖道。
一番激烈的近身搏斗,云阳观主脸上彻底掩饰不住无比的惊疑,“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明明是儒生,为何这武道修为竟然还有更胜一筹?”
孟浪肯定不能说自己是瞎打的,暗中揉了揉剧痛的拳头,嘴巴里淡淡说道:“儒修一道,包罗万象,区区武道,略懂一些有何奇怪。”
“哈哈——”孟浪身后传出一句稚嫩的女子笑声,他听到了猛地回头,却发现身后并没有人。
“难道是我听错了?”
云阳观主的眼睛里原本只是散发着寒意和杀意,但是随着他气势的再次增强,眼睛里竟然隐隐有一些诡异红光出现。
孟浪也感受到对方身上比之先前更胜一筹的气息,面色一紧,只有寄希望于那一招了。
一缕青紫之气,再次从孟浪身上缭绕着升腾而起,一如那次在碧落山脚下一样。
青紫之气凝结成一把紫青长剑,被他身后的虚影握住,虚影和孟浪一般体型,还是没有面容。
虚影手中宝剑惊鸿出鞘,一剑斩出紫青剑芒,不再是没有实质看不见的剑气,而是紫青色的凌厉剑芒,凝聚着滚滚正气,斩向了已经来了自己跟前的狂野武夫身上。
随着一声巨响,无边的璀璨光芒绽放,整个潭面上空笼罩在一大片白光之中,什么都看不见了。
几十息过后,白光渐渐散去,两人立在空中,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孟浪身后的那道虚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原本直直站着的身子,随着一口鲜喷出,他单膝跪下,拄着剑鞘勉强支撑着身体不倒下。
反观那边,云阳观主一步步走向孟浪,面无表情,看起来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原本云阳观主站立的地方,一道灵体般的影子捂住胸口,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我的魂灵我的魂灵······你这是什么妖异剑法,竟然能够隔着肉身伤害到魂体!!!”云阳观主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些凄厉,和背后深深的忌惮和恐惧。
修行之人,魂灵才是最关键的,肉体受损,尚且能够凭借灵丹妙药补全,但是灵魂受损,却是回天乏术。
除却道门的一些神异法术,还有左道的诡异神通,少有能够直接触及魂灵的功法,更不要说武夫最是难缠,魂灵和肉身紧密依存,一息尚在几乎不可能动摇到内在的魂灵。
但是孟浪这一剑却做到了,碧落山下的那女妖便是类似魂体的存在,也被这一剑蕴含的生机和死意泯灭。
云阳观主的身体仍然缓缓地走向孟浪,机械般地,仿佛只是本能一般。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坠落在到卧龙深潭中。
魂灵受损离体,肉身和死了没有区别。孟浪嘴角还在流出血丝,对方无匹的一拳,几乎将他的五脏六腑摧毁,还好有强劲孕育生机的文气护住,但是还是受伤很重。
他咧开嘴笑,洁白的牙齿上也沾满了血丝,笑得很快意:“没了肉身,你还能发挥几分能力?我说了要灭你,那便会做到。”
“这一剑,叫做——心诚则灵。”
强行提起腹内的最后一股文气,将手中的斩不平剑奋力投掷出去,浩然正气,净化邪灵。
没有想象之中的抵抗,甚至没有一丝反抗,云阳观主不可思议地看着这飞来的长剑,却没有任何动作,任凭青色剑身从自己胸口穿刺而过,无数文气涌入魂灵体内,冲荡激越。
一剑贯通,云阳观主的魂灵化作白烟,消散无形。
孟浪召回斩不平剑,同样思议地打量了一下剑身,“就这样结束了吗?”
心里刚刚泛起一点喜悦,他瞬间想起了什么,“不对?!”
“系统没有提示,那么刚刚杀的,根本不是······”
果不其然,孟浪警觉地抬头。
东边,云阳观主和云阳河神,缓缓地向孟浪这边飞来,孔蛮子不见了踪影死生不知。
孔书生仍然和黑甲将军在远处战斗,只不过已经陷入了巨大的劣势,忙于招架。
孟浪心底一凉,
“这妖道太稳了吧,碾压我的实力,竟然造了个傀儡拖住我,暗中去把云阳河神解放了出来。”
被逼无奈,只能再次挑拨一下二人的关系,待会出手时云阳河神多少会保留几分。
“河神大人,孔蛮子估计凶多吉少,他这是逼迫你下水站队呀。你手里沾了朝廷命官的血,那就下不了船了,他日事情败露,你该怎么办?”
云阳观主没有接话,不无讥讽地说道:“天真,任凭你舌灿莲花,他防备我又如何,与我反目又又如何,那都是在你死之后的事了。”
云阳河神也笑着点点头,这老狐狸说道:“正是如此。”
孟浪试图再凝聚一丝文气出来,腹内已经空空如也,系统也是毫无响应,斩不平剑也失去了光彩,甚至已经要维持不了悬浮空中的状态了。
孟浪将袖子里的书册重新放好了一下,又摸了摸头上的银蛇簪子,自言自语了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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