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五十三章 打不倒我的,会让我更加强大(1 / 1)牛奶糖糖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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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桓人开始进攻了。

血色残阳布满长空,也染红了这片即将到来的沙场。

“咚咚咚!”

涿郡城外,鼓声如雷,数不尽的乌桓人如潮水般涌向城墙。

这些年与汉族通商、通婚,这也让乌桓掌握了一系列汉族的攻城方法,比如云梯,比如投石车!

而这些,统统都作为如今最锋锐的枪矛!

“杀进去!”

“血洗涿郡!”

“抢钱,抢粮,抢女人

一时间喊杀声交织在了一起。

无数胡人眼中泛着嗜血的光芒,架起了云梯,举着盾牌,疯狂的冲击着这座边陲最重要的城郡。

“广阳”、“渔阳”、“上谷”、“代郡”已经完全被切割!

整个幽州,涿郡不会再有支援了!

敌众我寡这仗怎么打?

似乎正是因为意识到这点。

涿郡官兵的士气低落,他们已经遇见到了,未来城破人亡的画面!

张让怕的要死

这一刻他才发现,任你有通天的权利,可依旧不能确定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他蜷缩着身子,琢磨着怎么逃命!

可凭着他的智商根本想不出,逃遁的方法!

只能是人在城在了么?

好在陶谦已经回过神来,从惊讶中走出的他,又变成了那个“威风凛凛”的一方刺史,正在调度各方兵马驻守各个城门。

年轻时的陶谦还是很硬气的之前是慌了神儿,如今是拼死决议!

士气的低落,并不是一个幽州刺史的决计就能够激昂起来的。

如今将士们心头的恐慌远远要大于誓死守卫的决心!

“诸位听我一言!”

这种人心惶惶的时候,依旧是刘备站了出来。

“你们多半也知道,我刘备是经由玉林柳郎也就是天师道大祭酒举荐,才来此涿郡抗击瘟疫。”

刘备站在高处,扯着嗓子大喊道:“我来此的前一夜,玉林柳郎就算到瘟疫势必会被根治,而根治过后,乌桓人也会趁势进击!”

“我刘备之所以没有告诉大家,是因为这一切都是在玉林柳郎的计划之中,他与掌管大汉军务的桥太尉,联合起来布下了一个局,就是要引乌桓人南下,然后大汉骁骑将其聚而歼之!”

“已经到今天这一步了,我刘备索性就不装了,虽然乌桓南下的时间比柳观主预测的早了一些,可十五日,只要我们能坚持十五日,大汉的兵马就会驰援而来!”

“到时候,乌桓人困马乏,这便是我们反击的机会当年冠军侯霍去病带八百骁骑就能够横扫大漠,让匈奴人的王庭焚毁,封狼居胥如今是在幽州,这是大汉的地方,敌军远途而来,且胡人擅野战不善攻坚,我们如何就不能守得十五日!这是天赐功勋于诸位呀!”

“昨日我也已经派简雍去秘密联络埋伏在冀州的兵马,料得他们将问询而动,即刻就会支援而来!”

刘备的声调一声比一声高到得最后,他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在喊。

关键是每一句话饱含着浓郁的情绪,几乎就要泪洒

就像是“真的”一样

当然,这是假的!

可如今的情形,涿郡的官兵需要一个希望,需要怀揣着这么一个希望需要带着立功的憧憬去抵御强敌,去打这场艰难的战役!

刘备必须撒这个谎!

听到这儿,张飞眼珠子连连转动,最终定了下来。

他好像想明白了什么。

“原来当初玉林柳郎屏退我们,唯独留下玄德你一人,就是为了为了告诉玄德这个计划呀!”

“玄德啊,你瞒俺张飞瞒的好苦啊”

张飞这大嗓门宛若咆哮一般

此言一出,原本就信了几分的一干涿郡官员,这一刻更添得了几分笃信。

再加上

刘备这段时间,无论是封城也好,无论是领“大夫”治愈城内伤寒患者也罢,他在百姓中、官员中树立起了极强的威望。

如今振臂一挥,出于对他为人的信任,大家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更何况城内还有数不尽的天师道鬼卒!

刘备已经派人去告知张玉兰,让她以“这种说法”去宣扬,让百姓们不要恐慌,让百姓们协助官兵守住这涿郡!

如今的涿郡,已经不再是一座城池,而是幽州最后的一星烛光。

当然十五日

刘备也不知道,十五日之后会是什么情形?

现在已经考虑不了那么多了!

“拼了!”

“守城”

“乌桓人若入城,那定然老少不留,无论如何,我等需坚守住!”

百姓中、官兵中、官员中

一个又一个的声音接踵而起,里面有天师道安排的“托儿”,更多的却是涿郡人由衷的呐喊。

边陲的百姓都知道这么一个道理。

一旦胡人攻破了这里,整个涿郡城内不会有一个人幸免,他们虽没有领略过乌桓人的手段,但乌桓人与鲜卑人同属胡人一脉,料想差不了多少!

涿郡这城墙保护的,不只是自己,还有妻儿老小!

所有人所有人都没有选择,也不该去担心、恐惧,更不能抱有丝毫的侥幸,必须拼了!

大地在震撼

那犹如潮水一般的铁骑,疯了一般的朝着涿郡城门处狂奔,乌桓人也开始用投石车对城内抛掷巨大的石块儿!

或许一些官兵会再度胆怯,可无论是不是不安,是不是恐惧于自己的未来,可只要远远的看到那城头上的刘备,大家就会信心十足!

十五日

坚守十五日刘备的身姿仿佛就是为了提醒大家坚持住!

越来越多的百姓跟在刘备的身边,这些都是张玉兰派来的玉林观的鬼卒刘备带着这些鬼卒去训示一处处城门,每到一处就留下一批让他们协同守军作战!

刘备的身边前呼后拥,俨然他的风头比幽州刺史陶谦还要大,大十倍不止。

张让心里发毛啊

这群愚蠢的百姓信了刘备的话,可他一个字都不信

若是要歼灭乌桓骑兵?陛下怎么可能不告诉他张让呢?

陛下都要唤他一声“阿父”的呀

骗子整个涿郡所有人都被刘备给骗了。

想到这里,张让跑到陶谦身边:“陶刺史,这刘备满嘴胡言乱语你可莫要信他什么朝廷围剿乌桓的计划!”

原本对张让异常“敬奉”的陶谦,这一次直接甩给了张让一个冷脸。

“张常侍,本刺史不知道刘玄德口中的话是真是假,可本刺史知道,若然没有他方才那番话,涿郡官兵、百姓的心头早已崩塌了!”

“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如今的刘玄德是所有涿郡中人心中的光,张常侍还是不要肆意议论,否则他日被人割去首级,如今这情况下,本刺史可没功夫去调查!去为张常侍平冤昭雪!”

张让一愣,他感觉喉咙处一紧,像是有刀悬在脑门后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待在这儿,简直不如狗!

不光是陶谦

所有人似乎都在孤立他,所有人似乎都围在刘备的身边。

之前那些喊自己“干爹”,心甘情愿做自己干儿子的“官员”,如今对他是唯恐避之而不及

这特喵的什么事儿嘛!

其实这很容易理解,太平盛世人都会从长远打算,你张让是中常侍,是十常侍之首,是宦门的领袖,是陛下身边的人,讨好你好处大着呢。

再不济能离开这边陲

可现在,都什么时候的天儿了!

生死一线必要的时候,都会拿你张让当盾牌?

谁还奉承?巴结你这么个阉人呢?

“咚咚”

就在这时,一块儿巨石砸下,就砸在刘备的身前。

一名甲士正在给刘备领路,可顷刻间他被炸得血肉模糊。

所有人都愣住了

更有胆小的惊叫出声。

唯独刘备这一刻,他的眼眸瞪得硕大,他的牙齿微微咬了下嘴唇,下一刻,他便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子,一边手扶着巨石,一边大声道:“快,拉他出来!”

这么一句话

无数人才反应过来,大家有人搬石块,有人去拉那血肉模糊的身子,最终将人拉回。

看着这个前一刻还生龙活虎,下一刻就已经没有面目的尸体。

刘备拳头握紧,他长身跪立,深深的鞠了一躬,“你不会白白死去,涿郡古城楼上会永远刻出你的名字!”

这么一句话后,刘备直接爬到了巨石之上。

他抬眼望向城楼下那乌桓人的投石车,那蜂拥的胡骑。

“哈哈”

他大笑出声,“只有这点能耐么?来呀有能耐把我刘备也给砸倒!”

轰隆隆

无数巨石纷纷落地,灰尘之中,那傲然伫立在石块上的刘备依旧巍然而立,很多人无法在烟尘中看清楚他的样子,但他那长长的手臂,硕大的耳垂,这些特点无疑都变得高大了许多!

这一刻,仿佛这个涿县县尉才是这幽州真正的主心骨!

刘备那巍然不动的身姿就仿佛在讲述一句话

打不倒我的,都会让我变得更加强大!

洛阳,皇宫司马门外。

子时一刻。

距离幽州涿郡向外送信已经过去了三天。

这一夜,本是再寻常不过的夜晚,只是在司马门外,一方不起眼的官署依旧灯火通明!

今夜乃是三公之一的太尉桥玄值夜

司马门外是有规定的,每夜必须留下三公中的一人值夜,当然说是值夜,未必不能休息。

反正有文吏守在太尉府,就算是收到紧急的文书,文吏也会根据轻重缓急选择是否第二日再报于当值的三公官员。

可桥玄睡不着

一方面是他年龄大了,老年人睡觉本身就少,二来南阳的局势也时时刻刻揪着他的心。

蔡邕似乎是知道今日桥玄当值特地赶来,与他在太尉府喝茶一叙。

“桥子也在担心南阳的局势么?”

“蔡子不也担心么!”桥玄感慨连连。

蔡邕顿了一下,轻声道:“桥子觉得,柳羽提及的那土葬引发瘟疫的说法,可否属实!”

桥玄微微一怔,旋即眼神变得坚毅了许多。

“这小子素来做事缜密,可不是个会编出个如此理由的人,再加上,他既能默写出伤寒症与金匮要略,料来对这瘟疫的成因定然也是知悉的。”

“我也这么认为。”蔡邕一捋胡须,感慨道:“可公然与入土为安作对,这次怕南阳的局势,究是他玉林柳郎也并不轻松了!”

提及此处

两人均呷了一口茶索性不再言语,靠着墙壁假寐。

子时已经过半,到了老年人犯困的年纪了。

突然

外头传来急匆匆的脚步,接着便听到信使的声音。“急报,急报百里加急!”

桥玄与蔡邕均是猛地睁开眼,一双眼眸中满是担忧

出了啥事儿?

能出啥事儿?还不是南阳的暴乱?

这几乎都是意料之中,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门外有几名年轻的值守文吏,他们似乎注意到桥玄与蔡邕这边的动静,急忙起身,“学生去看看。”

过不多时,文吏手中多出了一封奏疏。

“多半是南阳来的吧?”

桥玄一边感慨,一边接过奏疏,打开一看

可就这么一看他整个人石化了一般。

不是南阳的暴动,而是而是幽州。

奏报的内容十分简单,有数万乌桓骑兵里应外合,迅速的占据了幽州各个要道,直逼涿郡!

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兵临城下。

而幽州外围的城郡,如“广阳”、“渔阳”、“上谷”、“代郡”几个城池,均被切开与涿郡的联系。

乌桓人的目的极其明确,就是攻下涿郡,彻底断了幽州各郡的希望然后顺势占据幽州!

看到这里,桥玄已经是倒吸一口凉气。

而蔡邕急问道:“可是南阳暴动了。”

“不!”桥玄的声音冷冽至极。“是是幽州涿郡!”

“瘟疫?”

“不是瘟疫,是乌桓南下劫掠里应外合,占据了幽州的各个要道,将整个幽州分成了无数块,妄图拿下涿郡,以此逼迫幽州诸郡投降!乌桓人的野心好大!”

桥玄的话让蔡邕浑身一哆嗦

这事儿太大了!

而这么大的事儿,又到了这太尉府,必须必须即刻去处理啊!

“速速去请杨司徒,袁太傅曹司农”

桥玄当即吩咐文吏

而更关键的是是告知天子啊!

这么大的事儿,得让天子知道啊!

“陛下多半已经睡下,我等进不了皇宫,速速去禀报西园校尉府,请请蹇校尉赶来!”桥玄继续吩咐道

一干文吏听着这些吩咐,已是匆匆离去。

桥玄的额头上却是冒出无限的、冷然的汗珠

他的眼中带着几分急躁,急的是团团转。

终究,他努力的背起手,抬起头眺望着如磐的黑夜,缓了半晌,才定下神儿来。

“蔡子,老夫记得那刘玄德,应该在涿郡吧?”

“没错”蔡邕颔首道:“刘玄德可是玉林柳郎选去涿郡的人,且涿郡就是他的家乡!”

桥玄轻轻的呼出口气。

“唯今,也只能希望这刘玄德能多抗住一些时间了。”

“涿郡在,幽州在,涿郡亡幽州沦陷,那整个北境均是平原,可就是任由胡骑驰骋了!”

胡人强在骑兵!

汉人强在步弓!

只要不是一马平川的平原,汉人均有把握利用地形与胡骑周旋。

可若是完全开阔的平原地带,那骑兵是无敌的!

南阳,距离那所谓的“讨个说法”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整个南阳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推动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偏偏

就在这个阴谋推动的关键时刻。

南阳发生了一件怪事儿。

各个城郡的郊外,原本是祥和宁静的村庄,忽然间这股平静被打破了。

至于缘由

大概是在六、七天前,村庄当中还是什么事儿都没有,眼看着秋收在即,百姓们也都如同过年一样喜气。

除了家中有人因为瘟疫而死,被火葬的人,胸腔中压抑着无限愤怒外,其它的一切如常。

可突然间

这所谓的“一切如常”被一件无法解释的事儿打破了。

那是六、七天前,一个村里的孩童在村口的位置玩闹,其中一个差不多六、七岁的男孩儿在追跑的时候,忽然被脚下一块儿凸起的石头给绊倒了。

原本这只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怪就怪在,这边儿原本没有石头啊!

村落的小孩儿天天在这边玩儿周围的一草一木熟悉的很,哪有石头,哪有花草,他们一清二楚更何况是村落处出现的石头,平时不可能没有注意的。

可偏偏许多村落都出现了这样的事儿

孩子们也没有在意

第二天,事情突然发生了变化,村落的孩子们照例往村口玩,可他们突然发现,昨天那块儿突然出现的石头,从地里冒冒出来了!

就像是小荷才楼尖尖脚

孩子们这下害怕了,纷纷回去告诉家长。

但家长们依旧没有在意。

知道第三天过去了

村口的这块石头又高出来一节,并且上面还有字。

孩子们哪里认得这些字纷纷回家告诉家长。

这下各郡都有数不尽的百姓去围观。

果不其然这石头上真的有字!

这下所有人都慌了,联想到之前地里面突然出现石头,石头自己会长高,还确实有字,这这也太诡异了吧?

于是这事儿就传扬出去了

事情越传越广每个县城都有这么一个村子,而附近的村子更是围过来许多人。

有族老解释说,这必定是上天的指引

而石碑上的字,所有农人都认得便是“入土为安”的“土”字

一时间,大家伙议论纷纷,少不得把这诡异的事儿与废除“土葬”推行“火葬”联想到一起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可偏偏,没有一个人敢去挖出这块儿石碑。

古人是信奉天的,天降旨意慢慢长出,谁敢逆天而行?

第四天下了一场透雨,当农人注意到这石碑时,它又长出来一大截第二个字,第三个字均出现了。

分别是“葬”和“不”

土葬不不什么呀?

所有人都好奇到了极点各郡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直到第六天

第四个字总算出现了。

便是一个“宁”字!

土葬不宁!

这四个字,瞬间就在农人中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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