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鸾微微抬头,斜瞟着陆生。
她一颦一动之间,透着别样魅力。
“陆公子,你方才说的话可还算数?”
“什么话,我不记得了。”
“就是奴家给你做三个月小妾……”话未说完,沈鸾已羞得将头埋在枕头里。
“你不会当真了吧?”陆生诧异道。
“是呀,我就是当真了。”不顾陆生的眼光,沈鸾站起身来。
“我去打盆洗脚水来。”
她身段窈窕,一步一摇,满是风情。
“奴家伺候夫君洗脚。”
陆生看着她动作生疏,明显不是伺候人的主。
“还真是难为你了啊,”陆生接过脸盆,玩味的说道:“不过我从来不洗脚的。”
“啊?”沈鸾明显一愣,脸上怪异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即眼角又带上笑容。
为了取得玉合真经,她豁出去了。
合欢宗自开派始,就深受其害。
那日在刑场,得知师父与李长风之间的往事。
她才真正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合欢宗走出千年的牢笼,不再经受蚀骨之蛆般的折磨。
看着沈鸾的表情变化,陆生一笑。
他并非真的不洗,且他经常服食聚元丹,浑身保持通透清爽,根本不会有任何异味。
“臭夫君,你骗人。”
察觉到了陆生的神情,沈鸾娇斥一声,身子顺势一歪靠了上来。
她温润的身段,像是娇柔的云朵。
“你的身子是香的。”说着她靠在陆生的脖颈,气如幽兰。
这如何受得了。
“妖孽。”陆生伸手一揽。
“你会后悔的。”
沈鸾跌在榻上,像一只野猫,眼瞳闪着光。
“夫君……。”
……
一开始,陆生有所收敛。
须臾就被这女魔头掌握了攻势,修为被她化去不少。
他运起玉合真经,霎时间两极反转。
功法之妙,高下立判。
沈鸾近百年功力化为陆生所有。
良久,这女魔头告饶。
陆生心中一软,又将修为还回去一半。
这玉合真经竟能反向运转,果真玄妙。
两个时辰后。
沈鸾趴在他的胸膛,默默对视,不发一言。
终于,还是陆生忍不住了,“你……你以后还是别叫我夫君,我听不惯。”
沈鸾展眉一笑,“那叫什么,官人吗?”
“不行。”
“那老头子?”
“……”
“那叫哥哥吧?”
“?”
“你爱叫什么叫什么吧。”陆生一阵鸡皮疙瘩。
不知过了多久,陆生倦意一来,竟睡了过去。
沈鸾伏在榻上,静静看着这个比自己年少的男人。
此刻才发现,他样貌也颇为不俗。
眉宇间还有种从没见过的,难以形容的味道。
只是那微微皱起的眉梢,有些碍眼。
沈鸾伸出纤葱玉指,轻轻抚过。
她静静感受着,自身气海少了五十年修为。
但那种凝实,充足的感觉,又好似获得了什么,让她内心静如止水。
……
翌日清晨。
桃花坞的大小店铺刚刚开张,秦大娘的早点摊也刚支出来。
人群三三两两。
两名女子缓缓而行,吸引了街道上所有人的目光。
一名头戴斗笠的青衣女子,旁边跟着一名身着粉色纱裙的丫鬟。
见此美景,棺材铺斜对门的钱掌柜眼神灼灼,砸了一口茶水。
“这玉京城何时来了这么多美人?我年轻的时候你们干嘛去了啊?”
边说边叹。
谁知他话音一落,一个大耳瓜子直接扇到了后脑勺。
“哎哟。”钱掌柜吃痛,一声哀嚎,“夫人,我错了。”
他身后多了一名膀大腰圆的妇人,正是钱夫人。
钱掌柜惧内,这是桃花坞都知道的事。
“炊饼,刚出炉的炊饼。”
恰此时,街尾的胡大郎正挑着炊饼路过。
见此一幕,他朝着钱掌柜会心一笑。
“去去去,三寸钉,赶紧回去看看你娘子还在不在家吧。”
胡大郎前脚刚走,就见那两名妙龄女子却朝着他的铺子走来。
钱掌柜一愣,眼睛都直了。
“掌柜的,请问……”
钱掌柜没有反应。
“当家的,贵客跟你说话呢。”钱夫人满脸堆笑。
虽有一名女子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容。
可人家这纱罗锦衣,腰系玄玉的模样,必定是豪门大户出来的。
他们这种开当铺的,眼光何其毒辣。
“阁下是有东西要当?”钱掌柜回过神来,忙问道。
“不是,”粉色纱裙的少女问道:“我们家小姐想打听一下,对面开个棺材铺,不影响掌柜的生意?”
钱掌柜脸色一转,心说不当东西你跟我这逗闷子呢。
再一听是要打听棺材铺的事,又堆上笑脸。
“不影响,对门的棺材铺是姓陆的哥俩开的,为人豪爽,也从不惊扰四邻,自从这棺材铺开起来,我这当铺生意都好了。”
这两名女子听了只是点点头,道了声谢就离开了。
钱夫人却是一脸懵,“掌柜的说啥奉承话呢,咱家的生意好像跟以前差不多啊,啥时候变好了?”
“街坊四邻的,怎么好在背后说人坏话呢?”钱掌柜嘴里这样说,心里却道,每月去一次翠微楼的开支都是挂在九爷账上的,说句奉承话算啥。
……
“小姐你决定好了吗?”
“是的,”斗笠女子点点头,“前几日雇的假扮蝠侠的飞贼将玉京城都走遍了,没找到比这里煞气更重的地方了,这个棺材铺必有蹊跷。”
“可是周围的邻居都对这棺材铺的主人颇为赞扬,咱们用什么方法让他转手呢?”
“先用钱试试,若不行,也不一定要买过来,只要能留在这里,就有机会。”
斗笠女子又补充道:“总之不要急,也不要引起大动静,有些事还是让旁人去做好。”
粉色纱裙少女点了点头。
“我会让这个信仰缺失的国家,感受到香火的力量。”斗笠女子语气轻蔑,带着不懂置疑。
……
陆生醒来时,沈鸾已经不在。
他舒了口气,看来这个女人是想通了,打算放弃。
脑海重现昨日她凶猛劲,他就一阵纠结。
功力是增长了,可为何总感觉吃亏了?
虽然他有玉合真经依仗,但就算是机器,昼夜操劳,只怕也会磨损老化吧。
走了也好,在这里还不好应付。
……
他起床穿戴整齐,准备去绣衣衙门点卯。
就听门外有人叫门。
开门一看,是两名女子。
“请问何事?”
粉色纱裙的女子柔声道:“请问掌柜的在吗?我们家小姐有些事想跟他谈谈。”
“我就是,”陆生淡淡道,“未请教?”
“你好,我叫阿青。”斗笠女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