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汤药治疗,细心调养,宋知谦已经无甚大碍。
七月流火,天气虽已转凉,但是阳光好的时候,屋内还是十分闷热,每到这个时候,宋知谦都想要出门走走,但是却总是被楼舒婉拦了下来。
“伤势初愈,还是莫要走动的好。”
然后便拿出扇子,坐到宋知谦身旁,一只手扇着扇子,另一只手摘起洗好的葡萄,喂给了宋知谦。
“子衿,那日你作‘笑向檀郎唾’,初听极美,细思……总觉不雅。”
宋知谦嘴里塞着葡萄,自是不能说话,他微笑着对着楼舒婉招了招手,示意她俯身贴过来。
楼舒婉还以为宋知谦要说什么羞于他人听的私房话,小脸一红,便侧着脸凑了过去,耳畔刚刚感受到轻微的呼吸,宋知谦便用一只温暖的手贴到了楼舒婉的脸上,把她的脸慢慢转了过来,四目相对。
宋知谦咬着嘴里的葡萄,送到了楼舒婉的樱唇中。
“喏,这才是‘唾’,不是给你吐口水的意思!”
就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惹得楼舒婉双颊绯红,媚颜嗔怒。
这便是两人这几天的日常,而楼府的其他的人,则是各怀心思,各忙着各的事情。
楼书恒带着佛帅安排的护卫,成日里花天酒地,横行乡里,初尝权力滋味的他,感到无比的快乐。而楼书望,则四处结交方腊势力中他能瞧得上眼的权贵达人,就几天时间,便与左相娄敏中的儿子混的相熟了起来。楼近邻自然也是如此,忙于城内的各种宴请社交。
新的圈子的建立,总是这么令人热衷且着迷,唯独没有人来关心一下宋知谦的伤势。
原著中,此时的楼舒婉本来也应如此,但是现在,她却寸步未离的陪着宋知谦。
“你地震时救回来的小丫头,名字很是土气,我呢,替她改名了,姓就随你了,叫宋玥儿,你觉得怎样?”
宋知谦自然是觉得极好的,因为那小丫头,本就长得像自己前世的妹妹,有何不可呢?
宋知谦伤好后的第一次出门,是被陈凡约出去的。
要在杭州城内新开的一家酒楼——四季斋中给他设酒赔罪!
四季斋是一栋三重院楼连接起来的院落,临河而建,原来也并不是酒楼,而是类似于后世的古玩市场,后来方腊入了杭州后,便被人抢了去,连名字都未改,就直接开了这样的一家酒楼。
说是设酒赔罪,其实也就他们两人而已,这对宋知谦来说无所谓,但是陈凡一开口,就让他一口酒差点喷到陈凡脸上
“我还以为你是个武学高手,没想到绣花枕头一包草啊!我当时要是收功再慢一点,这会就不用给你赔罪了,直接该给你上坟了!”
这是赔罪道歉?
这怕是又想打一架吧!
若不是知道在原著中陈凡本来就是不拘小节,大不咧咧的性格,宋知谦真想掀桌子再打一架,毕竟系统爸爸又给了十层内功!
“陈凡啊陈凡,你活该单身狗!你知道人民群……老百姓是多希望你跟刘西瓜在一起,你要是这样说话,迟早被刘西瓜打死!”
“啊?什么玩意?我跟刘西瓜那疯批,不可能,不可能!”
“我知道不可能!人家西瓜瞧不上你,再说了,人家还有婚约在身呢,你呢,就只能当个暗恋狗喽!”
宋知谦这么一说,轮到陈凡喷酒了!
“你怎么知道的?啊呸,我没暗恋啊,我暗恋谁啊我!”
看着陈凡又承认又否认的滑稽样子,宋知谦哈哈哈的大笑起来,饮了一杯酒后,故作神秘的说道
“我当然知道了,我是谁啊,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你的那些小心思,我自然是知道的!”
“你会算卦?”
陈凡觉得眼前这个书生太神奇了,又能写诗,还有点武艺傍身,而且还会算卦,这还是个人嘛!
“怎么?不信啊!”
“那我把我八字给你,你算一算,算准了,以后我认你做大哥,要是算不准……”
“不存在!我只说三个字,你拜大哥就行了!”
陈凡自然不信,一脸笑意的端起酒杯,调侃的说道
“来,说说看!”
“纪!倩!儿!”
陈凡手里的酒杯猛的一颤,酒杯里的酒也洒了出来,眼神闪躲,行为慌乱的又是起身,又是擦桌子,极力的掩饰着内心巨大的震惊。
纪倩儿这个名字,他是怎么知道的?
陈凡对于纪倩儿的感情,别说是眼前这个书生了,就算是亲如父子的方七佛也是不知情的,因为陈凡从来就没有给任何人提起过。
看着陈凡手足无措的样子,宋知谦乐的前俯后仰,夸张的声音和动作甚至引来了其他食客们不解的目光。
陈凡吓的连忙上前捂住了宋知谦的嘴
“嘘,别笑了,别笑了!”
宋知谦虽然被捂了嘴,还是笑着呜呜咽咽的说道
“叫大哥!”
终于,陈凡认怂了,乖乖的叫了一声大哥后,放开了宋知谦,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一脸诚恳的说道
“宋大哥,此事千万莫让他人知晓,要不然……要不然……”
“放心吧兄弟!我嘴严实的很!”
谈到了纪倩儿,原本开朗的陈凡瞬间蔫了不少,喜欢一个比自己大很多的女人,而且还是有夫之妇的女人,在这个时代里,好像确实没有什么能让人开心起来的地方。
爱而不得,最为致命!
宋知谦原本想直接告诉陈凡,他们两人最终会走到一起,思考了三秒钟,还是没有说出口。
泄露天机折寿这件事,宋知谦深信不疑的!
但是给自己的兄弟树立一下正确的爱情观,减少些他内心的纠结还是可以的嘛
“其实你也不必觉得心中煎熬,姐弟恋啊,暧昧人妻啊这种事,从古至今,至遥远的未来,都是太正常的不过的事了!没什么好煎熬的,等有空了,大哥我给你系统的建设一下爱情婚恋观。”
“建设什么观?道观?你是让我出家决断红尘吗?”
两人正说话间,就听见四季斋外吵吵嚷嚷起来,似乎还夹杂着女子凄惨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