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加个qq?”
正在发呆的黎施被话音喊回了神儿,一边掏手机一边说道:“哦,哦,好的。”
“我叫安以柔,给你备注什么好呢,姐姐?”
黎施:“沈君茹。”
以前还没被渣爹领回去之前,他叫这个名儿,跟妈妈姓,因为人病歪歪的,妈妈又迷信思想,起了个女孩儿名,还留过一阵的四边齐,说是这样可以欺骗阎王爷,留住小命。
当然,贱名好养活这种事儿,黎施的妈妈也是深信不疑的,于是乎黎施还有个小名:球儿。
还好没叫什么狗剩,狗蛋儿啥的,不然现在想起来会很社死。
托这个小名的福,小时候黎施有一阵子确实长的跟个球儿似的,酷似年画娃娃,一整个人肉嘟嘟的。
“那我走啦,周五见。”
看着安以柔的背影,耳畔响着“周五见”的话音儿,黎施抬起手挥了几下,心说:声音可真甜啊!
一个愣神,黎施皱眉:他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瞬间黎施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甩出脑子之外。
“黎施,你都跑出去多久了,还不快给我回来排练!!”
起身,黎施认命了,练呗,正所谓救场如救火,戏重要,反正从古到今,武生救场反串俏花旦的事儿也不是没有。
人嘛!人生嘛!就这吧。
“来了,来了,师娘你别喊了,我这身娇体弱的,歇歇而已。”
宇闻妈妈单手一掐腰,撇了一眼黎施道:“呸,就你现在这身子骨还身娇体弱?”
黎施一个脑袋两个大,据理力争道:“师娘啊,咱们讲讲理哈,我打小学武生的对吧。”
宇闻妈妈一点头,表示肯定。
“我刚刚的排练,我一个词没错,对吧?”
宇闻妈妈再次点头,表示非常肯定。
“那我一个练武生的,表演花旦,词儿不错就已经很不错啦,是吧。”
到这儿,宇闻妈妈不点头了,眉头一皱,食指戳着黎施的心窝说道:“不,沈妹妹当年可是名角儿,你不可能,也不该花旦如此平庸的。”
黎施抱着脑袋上那一堆零零碎碎,哀嚎着往里跑:“啊啊!师父啊,你老婆她不讲理啊,不讲理。师父你管管师娘,她要上房揭瓦啦!”
这一排练,就好几遍,等黎施出门,天都乌漆麻黑了,在手机上打了辆车,黎施人就往公共长椅上一摊。
说累吧,身体还好,就是心力交瘁。
一到家,黎施脱了鞋,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了自己的床边,“彭”的一声,整个人就叭在了床上。
听见铃声响起,黎施动作极慢的接通了电话:“闻啊?咋啦,脑壳疼的跟哥诉苦了,我就是说,都是第一次做人,你根本用不着让着谁,你现在疼……”
“不疼啊,我装的。”
宇闻这一句话,把黎施后面想“叭叭”的话全给堵上了,舌头舔了下嘴唇,在脑海里组织了半天的语言,最终汇集成了俩个字:“牛逼。”
“不对,那你吐是……”
黎施他就不信这个还能演。
在电话那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之后宇闻道:“胃炎,我肠胃不太好,你知道的,然后今天又吃冷的又吃热的,还在奶茶店吹了好久的空调。”
揉了揉太阳穴,黎施道:“那演出你自己上,师娘那挑毛病的架势,我扛不住,对了,我问一句,她是不是更年期啊?”
宇闻:“艺术嘛,要求的吹毛求疵点儿,好。”
“再说了,我妈一直说,我爸当年是把你这个好苗子给抢走了。”
“一直惦记着你呢。”
黎施:………
这就大可不必了,他觉着武生就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