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给朱元璋的信件用行笔纤细,细耳弥坚的瘦金体写就,信件以叩首叩首再叩首始章,以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收尾,老朱看完呆坐龙椅良久。
“陛下,漠北大败以导致我朝九边防线空虚,现在朝廷当调兵固守九边防线,疏散就近两州百姓,防止关外北虏卷头重来,使我边关百姓免遭铁蹄之祸。”
“陛下,淮西武勋同青年武将战死漠北,大明二十万儿郎埋骨他乡,罪魁祸首贼子朱琦难辞其咎,请陛下下旨抄没朱琦家产,夷平朱琦九族。”
“陛下,列位国公都是我大明国家柱石,目前除调兵固守九州防线外,当派人前往北虏换回国公遗体,礼部也应着手举行国丧,钦定漠北战死武将谥号,安抚我朝百姓民心。”
···
朱元璋挥手驱散朝堂百官,浑浑噩噩朝着后宫走去,步履蹒跚下的朱元璋,整个人仿佛苍老数十岁。
琦儿没了···
棣儿也没了···
他的两个孩子都没了···
明明他们还那么年轻,明明他们还那么有才华,明明他们还那么的有抱负,明明在大明朝还可以有许多作为,此刻却都埋骨关外。
甚至他还没来得及跟琦儿相认,甚至琦儿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琦儿倘若在天有灵,应该会责怪他这个不称职的父皇吧。
当望着近在咫尺的宫殿,朱元璋罕见的踌躇不前,他已经不知道如何跟苦等消息的妻子交代···
随着官员们陆续下朝,征北军悉数战死漠北的消息以风卷残云势头顷刻传遍整个应天,因为提议北征近期民间呼声明显高涨的朱琦朱文魁,被认为是导致此役战败的罪魁祸首。
徐府下尽披缟素,谢氏的晕厥不醒导致治理丧事的重担落在不足桃李年华的徐妙云肩。
此时,
徐妙云坐在客厅朱琦坐过的位置,望着桌摆放的粉色信笺愣愣出神。
“在下朱琦,久闻大慈恩寺之名,遂特来领悟此间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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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琦见过夫人,数日不见,妙云小姐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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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保保此人狡诈多端,我大明近些年兵骄将傲,遇早有筹备的王保保,此番北征必败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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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战事的具体情况,直有亲临战场才能知道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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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觉间徐妙云已经泪流满面,颤颤抖抖打开信笺看着用瘦金书写的小词心弦一颤。
“青草明年生,大雁去又回,春风今年吹,公子归不归?青石板青草绿,青石桥青衣郎,哼着金陵调。谁家女儿低头笑?”
“黄叶今年落,一岁又一岁。秋风明年起,娘子在不在?黄河流黄花黄,黄河城里黄花娘,扑着黄蝶翘。谁家儿郎刀在鞘?”
···
这首唱腔小词在此刻彻底栓释了朱琦的心意,徐妙云双唇紧绷,将粉黄信笺抱在怀里愣愣发呆。
皇得知朱琦死讯的马皇后麻木的望着朱元璋,久久不曾说话,也未流半点眼泪。
她的孩子,
她刚找回来不久还未来得及相认的孩子,因为朱重八的专权独断再次丧失性命,战死在漠北。
“妹子,想哭你就哭出来吧,你要是生气,就打咱一顿,咱绝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我现在只有两件事情。”
“妹子你说,只要咱能办到的咱全都答应你。”
“那孩子跟我分开十多年,临死前都未能跟我相认,朝廷当追封其皇子封号,安葬凤阳老家。”
“这个···好,咱答应你,还有一件事呢。”
“重八,我们何离吧,我想回凤阳老家陪着那孩子,我累了。”
···
就在朱元璋如遭雷击间,朱标持着封前线奏报快速冲进宫殿,激动的朝朱元璋跟马皇后报喜。
“你的两个弟弟死在漠北,你作为大哥居然还来报喜?”
“父皇且慢动手,这是从前线传回来的最新奏报,老五于漠北和林大败北虏三十万主力,现正领兵剿杀北虏残部,诸位国公已经启程回归不日将抵应天。”
朱标再三确认急报为真,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马皇后霍然抬头,劈手将奏章抢到手里,奏报里详细记载了漠北战役始末,并粗略前封解释前封信件是因为徐允恭的误发原因。
“重八。”
“你看看,琦儿不但没死,还在漠北打赢了,真不愧是本宫的孩子,我就知道他有我大明列祖列宗保佑,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徐允恭那个孩子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肚子坏水,重八,到时候必须告诉天德把徐允恭揍一顿。”
朱元璋也笑眯眯的伸头朝马皇后握着的奏章探去,当看到朱琦亲率纛旗嬴于乱军拼杀,到最后徐允恭赶来故布疑兵,吓退王保保,朱元璋神情渐渐凝重。
他久经沙场,自然知道这其中凶险,这孩子此番兵行险着,在跟王保保进行场惊天豪赌啊。
“传朝臣紧急议事。”
随着皇宫久未响起的登天鼓声震震耳欲聋传遍应天,刚退朝的文武百官都神情凝重赶往皇宫。
自从大明朝定国至今,这代表国有大事的皇宫登天鼓就仅仅敲响过一次,还是数年前首征北虏前线大胜,这次想必前线也有了确凿结果。
等到晚皇宫朝会散去,苦苦等待的应天府民众终于得知到朝会内容,在得知朱琦漠北大破北虏,取得罕见大胜,准备好的虎狼之词全都卡在喉咙。
应天府那些正在治丧的淮西武勋家眷看着已经布置好的灵堂全都傻眼,唯独徐妙云噗嗤笑出声来。
她就知道,朱琦佩戴着自己亲手绣制的荷包,
肯定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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