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何等的结果,现在事情既然已经都成定居,那朱元璋不会再做多余的事情。
徐妙云安静的坐在院里大快朵颐,将烧鸡吃得只剩下个骨架,望着已经黯淡的天色心满意足离去。
朱琦扫清桌残局,捧着杯温茶有些走神。
自己现在已是六部侍郎,想要再往爬就不能靠宗教司这种事情,而是要靠实打实的令人信服的政绩。
现在自己掌仪制司,管辖大明各地学务,想要政绩可以从学务着手,
海南文说省内公学破败不堪年久失修十不存一,万千学子无遮风避雨之地,甚至有些地区学子因公学不存,导致万千学子学业荒废,请求礼部拨款修缮海南公学,此事若是处理妥当,只能算是他在礼部任期勉强有所作为。
但,浙江省的文他若是处理好,或许可以更进一步。
明朝名门望族自然可以单独开设族学,花费巨额银钱来请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为族人授课,但寻常家庭就没有这种待遇,比较在女子皆以无才是德为荣的年代,想徐妙云这种被誉为诸生的女子只是个例。
如果朱琦改变公学制度,让寻常百姓家的女子也能一视同仁的去公学里求学,那将使天下人百姓受益,这是他任期里实打实的政绩。
不过,此举会给大明朝野带来巨大冲击,改革推行间首先触动的就是持续数千年的封建礼数,其实就是被士大夫阶级垄断的千年利益,这因为公学改革产生的种种不良连锁反应,自己这小胳膊小腿到时候能否扛得住那等抗风巨浪。
他记得王莽篡汉时就曾推行过类似改革,但结果以新朝覆灭王莽万劫不复失败。
仔细思索半夜无果,等三更天的时候朱琦穿戴好崭新的正三品侍郎官服,动身前往皇宫参加朝会。
这是朱琦自漠北回归以后首次参加朝会,在那些朝官的诧异羡慕里,朱琦径直来到翰林院值房。
在值房里,他遇到同为礼部尚书的陶凯。
正二品的礼部尚书陶凯身兼翰林学士,正三品的礼部右侍郎朱琦身兼翰林院侍读学士,除了从主事擢升来的曾鲁以外,礼部的主官两位皆出自翰林。
“尚书大人早。”
“朱侍郎早。”
陶凯没有说话的兴趣,朱琦自然也不会热脸去贴冷屁股,两人打过招呼,便各自找地方落座。
出乎意料的是,
吴伯宗跟吴长达两人并没有如往常般嬉嬉笑笑的凑来打趣,许是知道几人地位有别,他们只是老老实实的站在值房角落悄声交谈。
临朝前朱琦朝他们轻轻眨眼,让吴伯宗跟吴长达若有所思。
“长达,我们或许错了,可能我们自己觉得跟纪年地位相差悬殊,怕他看不起我们,所以这阵子跟他关系有所疏远,但纪年却不是这么想的,他从未变过,还是以前那个跟我们说说笑笑的纪年。”
“刚刚看到纪年朝我们眨眼,我也明白了,嗨,你说我们这阵子是在闹什么?晚我们找纪年喝酒赔罪去。”
“好,说起来从纪年回来以后,我们都还未拜访过纪年呢,纪年被封爵我们也没正式跟纪年道一声恭喜呢,这确实是我们不像话,今晚定要跟纪年不醉不归。”
···
朱琦不知道吴长达跟吴伯宗所想,径直跟陶凯等人前去参加朝会,当朱琦跟文官队列踏入太和殿内,内心微微有些感慨。
原本自己还是站在殿外倾听朝会,是不是享受着风吹雨打的小喽喽,现在终于在庙堂里终于有方寸的遮风挡雨之地。
淮西武勋们也陆陆续续进殿,包括徐达在内的众多开国功勋都不时朝着朱琦露出笑容示好,朱琦也礼貌点头回礼。
等朝会时候临近,有宦官捧着明黄色圣旨来到殿前,用他那独特柔性的嗓声尖声道:
“位谕。”
“大明定北伯,礼部右侍郎,翰林院侍读学士朱琦朝会免礼,殿前赐座。”
此道旨意有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细细想来,朱琦亲临边军荡平漠北,为大明立下定鼎之功,能获如此殊荣却也在情理之中。
朱琦丝毫没有怯场,就在或嫉妒或羡慕或冷静的诸多目光里落座殿前。
走完鸿胪寺那套繁琐的礼仪,朱元璋领着马皇后径直来到高台,马皇后看向朱琦的目光,隐隐有些傲然,朱琦为大明立下如此大功,她作为朱琦的娘亲自然与有荣焉。
先是边军奏事,详细禀报漠北诸多事宜,
紧接着,
由曾鲁掌管的主客司递来的一封奏章打乱了整个朝堂节奏,原先依附北虏伪庭的数部势力齐齐书请求归附。
“文魁以为如何?我大明可收拢前来归附的北虏伪庭残部?”
朱元璋望向朝堂静坐的朱琦,他知道北虏伪庭数部归附跟前阵子漠北一战脱不开干系,北虏残部这些顽瘴痼疾此时之先前拒绝大明拉拢,选择此时归附,除了敬服更多的是惧怕。
“全凭陛下意思。”
“陛下若是瞧那些前来请降的伪庭残部顺眼,便将他们收入麾下,陛下若是觉得哪个伪庭旧部碍眼,遣臣提兵将其剿灭即可。”
···
有漠北的战绩在前,朱琦的这番话说得想找茬的李善长等人都找不到漏洞,以数万兵力击败数倍于己的北虏精锐,除了陛下亲自领兵的鄱阳湖战役,还有徐达跟汤和这两位老将北征时的某些小规模战役,朝堂里还真未有谁有这等领兵之能,未取得过如此辉煌战果。
“哈哈哈,好,好。”
“文魁不愧是我大明国家柱石,中流砥柱,这话说出了咱家的心声,也说出了我大明的威风,我大明臣子当如文魁也。”
“告诉那些北虏首领,想归附大明者可本人亲来京诚心向朕请罪,若不愿来京请罪那便随他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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