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儿听到这番言语,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以他对王良的了解,如果怒行于色那就还好,而像现在心平气和,事情就真的很严重了。
扑通一声,他跪倒在地。
“良哥,你听我解释!”
李狗儿吞了口唾沫,接着又道:“虎哥的死跟我真的没关系,都是杨秀那个贱人惹的祸啊!她勾引县老爷,然后伙同姻缘阁的媒婆,下毒害死了虎哥。”
“哦?这么说来,你倒是个好的?”
王良眼中冷光浓郁,在来这里之前,他其实已经找邻居打探过,对整件事已经了解清楚。
李狗儿没有撒谎,的确是杨秀勾引在先,让县令起了念头,但其中穿针引线佛,却是他和姻缘阁的媒婆。
至于原因,不外乎银钱而已。
“良哥…我真的没做害虎哥的事啊!”
李狗儿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手忙脚乱的从身上取下了钱袋子,“这里有二十多两银子,你给我的我加倍还给你!”
“哈哈哈哈!”
王良怒极而笑,来这里之前,他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杀李狗儿,毕竟两人以前关系还不错,交情远高于酒肉朋友。
不然临走前也不会拖其照看。
笑声落下,王良猛的起身,俯视着眼前的家伙。
没有再说废话,他一巴掌甩出,将李狗儿打飞出去,用的还是释迦掷象劲的手法。
以王良如今的力道,千斤巨石都不过是玩物而已,肉体凡胎如何能挡?
砰!
李狗儿还没落地,人就已经死了,脑袋塌陷半边,看起来分外恐怖。
呼!
王良吐出胸中闷气。
事情已经清楚了,接下来就是复仇。
……
……
姻缘阁主管民事婚嫁,算半个官方机构,在衙门里有挂名的。
如有男女超过年纪,他们就会派媒婆上门,这个时候就由不得当事人自己了,美丑好坏全看天意。
要是强行抗婚,要么罚钱,要么服徭役。
其本意是好的,但随着时间推移,现今已成为权势者的玩物,不知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要想免除灾祸,就只能破财。
王良自李狗儿那里出来后,直奔这边而来。随着时间推移,他不仅没有丝毫冷静下来的意思,心头恶念反而更加炽烈。
虎溅国本就不是个可以讲公理的地方,早在很多年前,他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这次,要大开杀戒!
一路穿街过巷,远比常人雄壮魁梧的身材,加上之前在寺庙里剃的光头,此刻刚长出一点发根,远远看去简直犹如凶兽一般,让路人频频侧目。
哪怕在拥挤的地方,只要他一来,立马就能空出一条道来。
当王良到了姻缘阁所处的街道时,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被一个和尚拦住了去路。
“终于等到你了!小僧戒色,南瞻禅院内院执法堂弟子。”
这和尚眉清目秀,个头不高,身材也较为瘦弱,说起话来轻声细语,给人一种十分温吞的感觉。
自我介绍完,他继续道:“戒嗔师弟,你不仅擅自离寺还打伤同僚,严重违反了禅院戒律,小僧奉命前来将你捉拿回去。
乖乖跟我走吧,莫伤了和气。”
“我有急事要办,师兄可否宽容一下?”
王良不想跟眼前这和尚发生冲突,一是禅院对他有恩,二则是执法堂在众多弟子心中很不好惹。
“急事?什么急事?”
戒色并没有把话说死,眯缝桃花眼问道。
“报仇,杀人!”
王良直言不讳的说道。
“啊这…”
戒色摇摇头,“戒嗔师弟,咱们出家人应当慈悲为怀,怎么能打打杀杀呢?”
“师兄要拦我?”
王良看了看天色,不想继续浪费时间。
“唉,这样吧,咱们对一掌,你若是能接下,这事便好说,如若不能,那就别再多想了。”
“好!”
“师弟小心!”
戒色听到他答应,眼中露出兴奋之色,瞳孔中红光乍现,还有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外院跟内院是不同的,戒嗔你只是凡人,我也不欺负你,只用一层力和你过过手!”
话音落下,一股红色波浪席卷开来,周围本来还在看热闹的行人被吹的东倒西歪,继而昏迷过去。
原来这气劲中,蕴含了强烈的毒煞。
王良早在气浪翻滚时,就已经闭上了呼吸,此时再看对方,哪里还有刚才温文尔雅的样子,那双目中的红光都快要溢出来了,妥妥的妖僧一枚。
这直接打破了他对禅院的认知。
在外院呆了两年,所见所学皆是佛门正统功法,怎么到了内院,画风直接变了?
就在王良震惊之际,戒色已经悍然出手,只见其双手在身前划出一道玄奥轨迹,继而如闪电般攻杀而来。
“师弟,为兄这血云掌刚学会不久,控制不好力道,你可千万别被打死了!”
充满邪意的声音传来,王良脸色阴沉,将心底种种疑问压下,开始准备应对。
金身功!
原本古铜的皮肤眨眼间变成了暗金色,宛如一尊金人。
但这还没完,王良不退反进,迎着戒色的惨烈攻势,他右臂往上,携着无边巨力撞了过去。
正是释迦掷象劲中,掌力最为浑厚的一式。
其名,擎天!
轰!!
两人相击,地面砖石泛起波浪,朝四面八达飞射而去,好在经过刚才昏迷的变故,周围已经没有路人。
否则光就这一下,便不知会死多少。
戒色倒飞而回,落在了之前站立的地方,脸上没有丝毫变化,连气息都没乱。
反观王良,此刻他的双脚已经陷入地面,暗金色的身体出现丝丝裂纹,鼻尖下淌出一抹猩红。
他输了!
“金身圆满,可挡刀劈斧砍,释迦掷象,巨力无双。”
戒色缓缓走了过来,眼中满是惊奇,“没想到戒贪说的是真的,短短两年时间,你就已经达到了这种程度。
跟我回去吧,你的天赋可以进入内院,成为我等中一员,看一看真实的世界。”
“这一掌我算不算接下了?”
王良拔出双腿,同时抹掉鼻血。
“执迷不悟!”
戒色无奈的转过头,“你想杀的人是谁?”
“这是我的事,师兄你若不放心,跟着我便是。”
王良此刻心里只有报仇,一切等这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