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能赢了这人,我以大司马大将军的名望向你保证,你今日可以大摇大摆的离开这里!”
许天扬对卫青的这个决定感到有些诧异,可转念一想,这卫青当真是个老狐狸。
虽说赢了可以在今日离开这里,但日后自己必定会被一路追杀。
这样一来,自己想要让刘据和刘胥兄弟生隙这事儿可就会泡汤。
所以不能赢,只能输。
“若是输了呢?!”带着决定,许天扬唯唯诺诺的问到卫青。
卫青冷冷一笑,没有回答许天扬,反倒是转身对还跪在地上的带头士兵说到:“赢了他,你直接升为五品扶夷护军。”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带头士兵得了卫青的许诺,顿时是胆从心生,拔出佩剑,抱剑向卫青保证到:
“末将必定不辱汉朝将士威严!”
说完,他扭头看向许天扬的眼神之中已经满是杀意。
其势在必得的气势,就连卫青胯下那身经百战的战马都吓得嘶鸣起来。
所有人也都瞬间知晓这是一场近乎生死的较量,便不约而同的给许天扬和带头士兵让出来一个足够他们放开手脚大干一场的区域来。
许天扬看着带头士兵那气势汹汹,非要把自己大卸八块不可的样子,注意力却一直在卫青身上。
因为自己作为一个大将军,要和这样的一个小兵比武,简直不要太轻松。
所以根本点不在比武,而是要想办法输了这场比试,还不能让卫青看出任何端倪,哪怕是自己身负重伤。
想着,眼见着带头士兵一手持剑,一手拉开囚车大门,许天扬忙是伸手捡起身前卫青的佩剑,双手握在手中指向带头士兵,且是故作害怕的颤抖着身体,唯唯诺诺对带头士兵喊道:
“官,官,官爷!这可是大,大将军的剑,弄坏了你可赔不起。”
许天扬说着,便是拿着卫青的佩剑,在带头士兵跟前左遮右挡。
而他说这话,目的就是想借此让这楞头兵知难而退。
起初,带头士兵还当真是怂了,他看着许天扬双手握住的卫青佩剑,高举过头的铜剑迟迟不敢往下劈。
可一把佩剑对如今如日中天的卫青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只要他想要,随时都可以拥有。
于是,卫青见自己的佩剑成了许天扬手中的免死金牌,直接对带头士兵说到:
“我的佩剑已经被这人给侮辱了,它已经不配做我的佩剑,所以你可以无视它的存在。”
此话一出,带头士兵便就没有了任何的后顾之忧,当即是拉伸身体,挥着铜剑朝着许天扬劈砍下来。
许天扬不敢接招,他只能别扭的双手握着手中铜剑,高举过头,接住带头士兵势大力沉的一劈。
随后,他又是借着这股力道,后背用力撞在囚车栅栏上。
两股强劲的力道作用下,囚车栅栏瞬即被许天扬撞得支离破碎,许天扬也顺势从囚车中被带头士兵击飞出去,落在地上滚出好几米开外才停下来。
周遭看戏的士兵见带头士兵如此一击就给了许天扬重大一击,当即是舞着手中长戈欢呼起来。
唯独卫青眉头紧锁,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又说不出哪儿不对。
颤颤巍巍的许天扬站起身来后,见着带头士兵从囚车上一跃而下,一边舞着手里的佩剑,一边咧嘴笑着走向自己,心知自己要是不反击,就无法顺利通关的他,当即操着铜剑,双眼瞪大如铜铃似的,呐喊着朝带头士兵冲了过去。
那气势,似有千军万马一般。
就连卫青都想看看他接下来会给出什么样的惊喜。
可许天扬又怎会让卫青看穿自己,等冲到带头士兵跟前,他并没有将手中佩剑朝着带头士兵直刺出去,反而是高举过头,将自己所有的弱点都暴露在了对手眼皮子底下。
带头士兵貌似也是被许天扬刚才的气势给吓了一跳,见着许天扬故意暴露出来的破绽,脑袋一热,直接一剑刺了过去。
看着直刺而来的一剑,许天扬内心暗自一笑。
一旁的卫青却是大惊失色,当即是拉弓搭箭,手指一撒,用箭矢精准地打在了带头士兵的佩剑剑头,将原本刺向许天扬心口的剑刃直接往外弹开。
其实许天扬一开始就是准备微微一偏,让带头士兵的佩剑在不伤及自己要害的情况下刺进身体。
卫青这一箭,反而是差点弄巧成拙。
幸亏他反应极快,见着卫青右手一撒,箭矢飞来,果断的定在了原地。
就这样,带头士兵的佩剑擦着许天扬的腋下刺了过去,仅是划破了许天扬的肉皮。
但许天扬却直接把手中佩剑一扔,忙是跪在地上,冲着带头士兵磕头求饶。
“官爷!官爷!我错了!我错了!“
卫青也是气得怒不可遏,翻身下马的他大步流星走到带头士兵跟前,直接抽出身边士兵的佩剑,一剑斩了带头士兵的衣襟,且是万分愤怒的呵斥起带头士兵:
“幸亏我眼疾手快,要是这人死了,无人指认广陵王,导致太子出了事儿,你担待得起嘛!“
被卫青如此一吼,带头士兵吓得赶紧丢了手里的佩剑,五体投地的跪在了卫青跟前。
卫青冷了一眼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带头士兵,转身看向另一头趴在地上不停磕头求饶的许天扬,心想自己那创造了丰功伟业的外甥又怎会是这般模样,不免也是多少信了许天扬,便就问道:
“你当真是受了广陵王的指使,来陷害太子的吗?“
听到这话,许天扬便就知道卫青多少信了自己,心中也是为计谋得逞暗自一笑。
不过明面上,他还是噤若寒蝉的对着卫青说到:
“草民不过一介布衣,若非是广陵王许诺我事成之后,我就可以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我又怎敢冒着杀头的罪过,去得罪当今太子。”
说着,许天扬又忙是向着卫青磕头,说到:
“大将军!你有着通天本事,定然能救我一命,就请你发发慈悲,救我一命!”
许天扬知道卫青肯定会答应自己,毕竟刘胥做了广陵王,就是他的杰作。
若广陵王刘胥要反,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只要有人指认其有谋反之心,卫青及整个外戚势力,又怎会坐视不管?
可只要卫青入了局,那他就别想从这个局中安然抽身!
所以说,这即便是一个局,许天扬也知道卫青只有跳的份儿。
诚如许天扬所想那般,卫青即便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丝危险,但他最终还是应下了许天扬的意思。
“好!我带你去见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