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财人好权,拥权者图名,名高者惜命,苦命者求财。
看着王季同,墨衡似乎突然对这句前世听来的话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虽然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但这句话的确映照了绝大多数人的内心欲望。
“不必了,我并不想名满天下。”
墨衡的回答让王季同微微一愣,还有不想扬名立万的人?而且还是个年轻人。
不过王季同不甘心如此就放弃了,是人就有欲望,就会有破绽。
王季同大脑飞速思考,勐然间想到了昨夜与墨衡交手时的画面,顿时灵机一动。
“小兄弟,我昨夜看你移动都是直接靠蛮力爆发,莫非没有学过轻功?”
墨衡微顿,眉头微皱道:“是又如何?”
王季同现在不想思考墨衡为什么不从自己师父那学习轻功,连忙说道:“昆仑教总坛中收罗有无数武功秘籍,外功、内功、刀剑斧钺,轻功应有尽有。”
“艺多不压身,更何况小兄弟缺一门上好的轻功,此去昆仑教,必定得偿所愿。”
武功秘籍。
墨衡承认他心动了。
江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而武功秘籍是永远也绕不开的话题。
墨衡之所以靠习练撼山拳至极限突破,之所以没有轻功,之所以拿噼柴当做主攻手段,之所以用凋刻技能强化战力。
都要落在这四个字上。
盖因为在江湖中,武功秘籍甚至比武者自家身家性命都要重要。
与徐洪相处的几个月里,墨衡自问关系并没有到达那个地步,所以只是询问一些经验心得,没有涉及武功心法半个字。
不然得到徐洪的内功心法,墨衡能早一年时间突破至炼气境。
就连撼山拳这种普通外功,师父开武馆除了真传弟子外,都只教授皮毛,秘籍每日都藏在枕头里。
而所谓轻功,是突破至炼气境后才能习练的纵跃之法,需要有真气配合。
之前白云飞和白云霞兄妹使用的那不叫轻功,而是简化后的轻身之法。
虽然一样有不俗飞跃效果,但缺少最重要的真气辅助,单靠身体力量发力,与真正的轻功相比,相差甚远。
昨夜王季同和另外一名中年男子就展露了轻功。
而中年妇人和另一中年男子,身为一派掌门,甚至都没有轻功,而是依靠真气加快移动速度。
王季同见墨衡沉思,心知其已经心动,立刻趁热打铁道:“小兄弟,莫非是担心此次行动失利?”
“那大可不必忧心,此次不仅江湖中的各大顶尖门派会出手,就连许多独身豪侠也会参加,如剑王、神笔书生等高手都会前往,我们胜券在握。”
墨衡闻言心中一动,徐大哥会去吗?
不过墨衡不想暴露他和徐洪的关系,所以没有询问。
沉吟片刻,墨衡打定主意,这次或许是一个机会,后天真气境的修为只要不胡乱掺和高手战斗,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好,我且去看看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情况不对,我会立刻离开。”
王季同眼底闪过一抹喜色,抱拳道:“小兄弟深明大义,此等盛会,定不会让你失望。”
“既然小兄弟你答应了,那不知小兄弟名讳?”
墨衡抱拳道:“在下玄平。”
王季同当即将墨衡带到队伍中,介绍给其他几名掌门。
“这是飞燕门的林素林掌门,这是隐拳宗的王洪王掌门,这是黎山宗的何衡何掌门。”
“这是玄平小兄弟。”
几人相互抱拳见礼,算是认识了。
不过毕竟昨夜才交过手,几人也才刚刚认识,虽然有王季同从中拉近,大家依然没有什么话题可聊。
墨衡静静的观察几名掌门,昨夜另一名会轻功的便是那黎山宗的何衡。
一行人一直赶路到午时,才在一处密林中整顿歇息。
徒步赶路无疑是十分辛苦的,纵然都有武道修为在身,一众弟子依然疲态尽显。
而在此方世界生活了几年的墨衡,也没有问出为何不每人都配一匹马这样的蠢话。
江湖是金字塔的结构,这些门中最强者是后天真气境的门派,无疑是最底层的存在。
而马匹相当于后世的汽车,给出行的每个弟子都配辆车这种事,只有那些顶尖大派才如此财大气粗。
弟子们休息了一会儿,开始三两组队,去拾柴准备午饭。
墨衡本打算自给自足,但被王季同阻止。
稍微思考了一下,墨衡便从善如流的重新坐下,与几名掌门一起等着开饭。
趁着这点时间,墨衡向王季同询问起了昆仑教的情况。
“昆仑教据说是几百年前由一名祖籍拒马府的武林名宿所创,其后经过百年发展,迅速成为西武林顶尖势力。”
“发展到现在,几乎可以说是西武林的无冕之王,他们的势力分布于拒马府、阳昌府和福泰府,总坛设在福泰府边境的圣火峰上。”
“昆仑教号称教众百万,实则大部分都是外围教徒,真正的教徒不过数万人。”
“教主燕擎天极为神秘,甚少在江湖中活动,据说是武道金丹强者,其下有左右二使,皆是凝气成元境高手,再来便是十二护法,也都是先天罡气境高手。”
“而在十二护法之下,则是各司其职,分布于三大府各地的三十六堂,每个堂口的堂主都是后天真气境。”
“这些都是昆仑教明面上的高手,至于暗地里隐藏的力量,我也不太清楚。”
墨衡听到这,暗自咂舌,光是明面上,昆仑教自上而下,从教主开始算,便有五十一名炼气境以上的高手。
墨衡眼神古怪的隐晦瞥了一眼王季同等四位掌门。
你们都不过是后天真气境,而且还不是其中的佼佼者,哪来的胆子说要覆灭昆仑教。
墨衡暗自摇头,这些小门小派,估计是打着抢一波好处就走的打算吧。
毕竟听王季同说,昆仑教三十六堂分布于三大府各处,这些堂主修为与他们相当,但人数上肯定远远不及。
如果不是被名利蒙了眼,倒不失为一次捞好处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