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湖泊有清风拂来,带走白日余留的暑气。
享受着清风送来的凉爽,凉亭里君臣默默相对,都在想接下来该怎么说。
当然,唐禹是不明就里,不想乱说露怯。
良久之后,莫远沉不住气,终才开口道:“皇上,一年不见,你变成了大周中兴的希望。”
“老臣也变了,想来你也看透,只是不说。”
唐禹头上问号不停,心说我怎么不知道我知道了,于是试探道:“你就笃定我看出来了?”
莫远哈哈笑道,自问自答,主动跳出来解释唐禹的疑惑:“大周千年,皇宫里藏着无数玄奇,我这身灵力,是绝对瞒不住帝皇天眼的。”
嗯?原来是说这件事。
那晚国宴,唐禹第一时间发现了莫远身具灵力,是修仙者。
莫远以为自己看透是借助皇宫玄奇开了帝皇天眼?
嗯,误会就误会吧。
“莫将军从何处觅得仙途,难道不怕仙门发现吗?”
莫远自信道:“自有啄瞎仙门的办法,只是我们有君臣羁绊,又在皇宫内,确实很难瞒过皇上。”
“皇上,我们把锦江春倒进湖里,就知道我这身灵力怎么来的了。”
哈,一龙一人的算计终于要解开了。
吨吨吨……
两人将锦江春倒进湖中。
莫远望着平静的湖面,脸色凝重,又充满期待。
湖面风平浪静,偶有清风吹过,带起涟漪……
良久……
啥事也没发生……
一龙一人齐声呼道:“咦,怎么没有反应?”
两个白痴,唐禹想笑,指着湖面打趣道:“莫将军是想把镇海灌醉?”
莫远挠挠头,一代军神居然露出了憨憨的表情:“不应该呀,怎么没反应。”
丹田里金龙也想学他,可惜手太短,挠不到:“不应该呀,怎么没反应。”
等了好一会,湖面依然平静如故,莫远才收回目光,解释道:“我这身修为来自湖底,一时说不清楚,皇上往后让让,我破开镇海,让皇上看个究竟。”
说着,莫远周身荧光星点,灵力聚集,可惜被皇宫气运压迫,看起来很吃力。
唐禹连忙制止道:“莫将军,妄动灵力,不怕观星楼发现吗?”
“皇宫有大周气运遮蔽,观星楼察觉不到,而且我的人已经将镇海清场,不会有暗子的。”
怪不得观星楼的人不愿进皇宫,之前齐羽不敢动手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看来皇宫里玄奇深藏啊。
得好好探索。
唐禹正好想看看莫远本事几何,就没再相劝:“行吧,只是这湖泊数十米深,能行吗?”
大周气运压制得太严重了,莫远也没多大把握:“试试吧。”
灵力闪动,凝聚一把战场长枪,枪长丈余,枪尖隐隐有一抹血色,想来饱饮敌人血。
莫远抓起长枪,高高跃起十丈,大喝一声,裹挟天威砸向湖面。
游龙一掷乾坤破,孤枪九连国境绝!
砰的一声,平静的湖面气机爆炸。
湖水受不住灵力长枪的威势,不情不愿的分开两边,涌起数丈高的巨浪。
唐禹往破开的湖水望去,可惜什么都没看到,莫远这声势震天的一枪终究还是被湖水淹没。
不敌!
手中长枪缓缓散成蓝色的灵力,莫远看着依然激荡的湖水,讪笑道:“大周气运将我修为压制得太严重了。”
唐禹点点,表示深以为然,要不然怎么办,反驳莫远菜鸡不成。
“算了,我亲自下去看看什么情况,闹出这般动静,怎么湖底还是没有反应。”
莫远脱起了衣服,想潜入水中查看。
唐禹很乐意看军神装逼失败,但看军神一丝不挂赤条条就不那么文雅了。
于是唐禹按住莫远裤带道:“莫将军别急,我有办法。”
莫远心下疑惑,看着湖面渐渐平静,猜度道:“皇上是要将湖水抽干?”
朕看着像那么笨的人吗?
唐禹摇摇头,吩咐道:“你且走远一些?”
莫远闻言退后了几步,仔细一看皇上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长剑。
莫远眼睛一挑,心下震动。
古朴长剑并不起眼,但怎么凭空出现在皇上手里。
“难道?”
莫远心中有些猜测,却不敢细想,这太荒谬了。
惊诧间,唐禹手上的无名剑挥下,没有手诀法印,也无炫彩斑斓,就像湖边孩童拿着木剑玩水嬉戏。
平平无奇的一剑。
举重若轻,犹如孩童嬉戏的一剑,临近湖面时突然气机大作。
剑气纵横百丈,划开湖面。
湖泊就如细白豆腐,被切作两段。
唐禹一振剑身,湖水哗啦啦往两边退去,让出一条通天的大道!
醉斩长鲸倚天剑,笑凌骇浪济川舟。
皇宫内,唐禹一剑断湖!
丹田里传来一声叹:“他娘的,让他给装到了!”
“这怎么可能!”莫远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可思议的望着唐禹,他怀疑几十年军中搏杀积累的伤势在今天爆发了,连幻觉都来了。
皇上也是修仙者!
胆大啊,要被仙门发现,大周必定改朝换代!
或许,皇上有雄才大志要展?
良久,莫远才机械的转过头来,神情尴尬:“莫远眼拙了,没想到皇上深藏不露!”
“看来微臣还是不了解你!”
“我本以为先皇是大周中兴之主,今日见你这般神威,我才发现先皇不及你一二。”
要何海在的话,肯定连连点头说对对对。
“莫远,叹服!”
这一剑,终于将莫远收服!
舒坦,唐禹装高人不说话,只是给莫远一个微笑让他自己揣测。
唐禹心里暗暗奇怪,本来只是技痒想试一剑,谁曾想无名剑威势胜天,难道是因为在皇宫里,有大周气运加成?
怪不得大周皇宫能让仙门忌讳,果然藏着许多秘密!
他催动无名剑抵御涌回的湖水,发现湖底并不是烂草淤泥,而是一片精铁浇筑的平地。
四条大腿粗的黑色锁链连接地面,锁链上符文繁复,顶端的锁拷却空空如也!
一人一龙又开始齐呼了:“我师傅呢?”
“我儿子呢?”
唐禹脑子里一片浆糊,被他俩的人伦辈分给搞糊涂了。
都特么谜语人玩朕呢?
唐禹怒形于色,帝皇之威尽显,沉声道:“莫将军,镇海有何玄虚,你该老老实实告诉朕了吧?”
莫远看着唐禹脚边的锦江春酒坛,奇怪道:“皇上不是知道吗?”
我知道个鸟啊,全是那头蠢龙搞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