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议事殿。
蓝慎行随朱标车驾一道来了这里,他知道,今晚自己怕是回不去了。
古语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眼下开春在即,用不了多久,两路大军便要出发了。
而在大军出发之前,朱标得安排好粮食和草料的部署,他安排完之后,再交给朱元璋。
朱元璋看后没问题的话,便即刻准备。
粮草的准备工作是一件很繁杂的事情,首先要考虑的是,准备多少粮草,等运到目的地后,路又会损失多少。
接下来考虑的是运输路段,走哪条路运粮军才不容易被敌人发现。
运粮军要是被发现了,被一窝端之后,前线的将士们没了粮草,那就彻底废了。
所以,得备下扰乱敌人视线的疑兵。
那么问题又来了。
这些疑兵该如何部署?又该部署到哪条路?
好。
如果这个问题也解决了。
万一碰到暴雨、山体滑坡、桥断了、你与前线部队失去联络了,等等问题。
又该如何保证,粮草能够准时到达?
若是这些问题又解决了。
不好意思,后面还有一系列的问题等着你。
殿内的烛光闪烁,蓝慎行和朱标低头忙碌着,时不时交流几句。
然而……
就在他们忙碌的同时,外界一件大事,已然发生。
……
大年初一刚过,街道便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影。
这群人穿过挂满灯笼的街道,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胡惟庸府门前。
毛骧身着飞鱼服,手持绣春刀。
他站在府门前,以刀柄轻敲地面,敲了三下。
‘吱’的一声轻响,门开了。
开门的是胡惟庸府中的一名仆人,但他的真实身份却是锦衣卫。
方才敲三下,便是开门暗号。
府门打开,锦衣卫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冲入府中。
堂堂大明丞相府。
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便彻底沦陷了。
不过。
毛骧却不是在卧室寻到的胡惟庸,而是在书房。
进来时,毛骧发现胡惟庸坐在木椅。
后者虽面无表情,但眼神中依旧可以看到对这权势的不舍。
“来了?”
胡惟庸望向毛骧,举起酒杯,将杯中酒饮尽,酒杯落地,碎了,“本相,等你好久了。”
“请吧。”
毛骧的手掌按在绣春刀的刀柄,面色冷峻,就如同一只没有感情的凶兽。
“位……没有什么要跟本相说的吗?”
胡惟庸抬头,他眼神中还带有一丝侥幸。
“你太高看自己了。”
毛骧声音平淡,却又充满了肃杀之气。
“位说的?”
胡惟庸问。
“我说的。”
毛骧开口,道:“你,还不配让陛下开口,陛下给你最后的仁慈便是……让你再过个年。”
胡惟庸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起身,迈步走向屋外。
与此同时。
不少跟胡惟庸有关系的官员也被逮捕,胡惟庸的亲朋更是无一漏网。
为了不影响出兵。
此次行动,锦衣卫是秘密进行的。
哪怕朱标和蓝慎行,也不知道朱元璋会在今夜行动。
被抓捕的所有人,包括胡惟庸,都被暂时关押。
其中胡惟庸以及不少官员,被关进了昭狱。
而大部分人,则被关进了应天的牢狱。
御史大夫陈宁、中丞涂节等不少官员再加胡惟庸的九族,足足将近三万人!
这群人,将整个应天的牢狱,都给占满了!
……
朱标和蓝慎行忙碌了近一夜。
天亮后,朱标便拿着粮草部署,乘坐车驾找到了朱元璋。
朱元璋看完之后,感觉没什么问题,便下达了命令。
当天晚。
粮草军趁着夜色出发了。
翌日。
也就是初三清晨,徐达和蓝玉领兵出城,两路兵马分道而驰。
今日。
官员们的假期结束了,该朝了。
而徐达和蓝玉也都走了,朱元璋……也就没必要再瞒着了。
朝堂之。
百官见少了不少人,其中还不乏大员,特别是胡惟庸的消失,让他们的表情开始变的有些惊慌失措。
朱标意识到了不对,他看了朱元璋一眼,脸色微变。
已经动手了吗?
“胡惟庸,毒害刘伯温,且蓄意谋反,被咱的锦衣卫当场抓获,其罪当诛九族,其主犯胡惟庸当凌迟……”
朱元璋坐在龙椅,亲自说着胡惟庸的各项罪名,以及对他的宣判。
语落。
朝堂百官皆惊。
但紧接着。
“陛下,胡逆之罪,诛九族,凌迟太轻了!”
“臣,附议……”
浙东集团的官员们开始落井下石。
朱元璋面色冷漠的注视着下方,面色愈加的阴沉。
……
徐达率军,已出城三十里。
就在这时。
一个和尚出现了,他一身破烂的僧袍,手中拿着禅杖,身后还背着一根长近两米三,被黑布包裹着的未知物体。
徐达骑马而行,和尚也朝这边走着。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当相距不足二十米时,和尚几乎和徐达同时看向对方。
和尚是个老和尚,年纪跟徐达相仿。
他在看到徐达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但面色紧接着恢复如常。
而徐达在看到老和尚时,却皱了皱眉头,他示意士兵们加快行军速度,自己却骑马待在原地不动。
徐达不动,老和尚也不动,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很快,大军消失在了视线中。
徐达驱马而行,在距离老和尚还有五米的时候,‘吁’的一声,马停了。
“徐达。”
老和尚笑了笑,道:“眨眼间,得有八年未见了吧?”
“你怎会出现在这儿?”
徐达盯着老和尚,仿佛要看穿他的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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