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不在三人听这几人说完,互相望了一眼。又望了望不远处的村子,只见几户破败不堪的泥墙似乎摇摇欲坠,露出里面的竹条,只有在最上边的一处大宅似乎还像点人住的样子。
“老人家,那些人就是住在那最上边的大宅子里吗?”任不在指着上面的宅子,快速的问道。
“是是。”
“少侠,就是那里。”
农人们七嘴八舌的说着,眼泪早已布满纵横的沟壑。任不在、公孙芷与娄兰早已箭矢一般射出。向着那大宅子赶去。
老人们身子颤抖,似乎将有大事发生一般,又带着一丝希冀望着三人
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毕竟
这个村子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这座宅院倒是蛮大,村子里死气沉沉,四处弥漫着死气,和莫名的臭味破屋断壁,碎碗烂缸,每家每户都紧闭着门户,似乎惧怕着什么。若不是偶尔断续的传出一两声婴啼,任不在三人可能会认为这里已经没有活人
村子中心,也就是在大宅路口与村子交汇的一处平地上还有一口蒸锅,娄兰与公孙芷也看到此物,眉头紧皱,捂着鼻子,眼神开始泛红,似乎就要吐出来。
任不在赶紧低声道:“别看,走,我们去那里。”
宅子里安静异常,任不在心中都已担心那些女孩妇人的安危,这屠夫张明显是一个杀人狂魔,又加上老人描述的那般,心中更是忐忑不已。
只望都能平安无事
任不在轻身落在宅外,见院子冷清,旁边围着栅栏,里面尚有一二只鸡,旁边摆着一个大水缸。宅子不远处似乎是一片田地,此时早已长满了杂草,左右望了片刻,不见人影。
任不在与公孙芷自然对自己的耳力十分自信,屠夫张他们难道是察觉到那些江湖侠客和和尚的死会引来无穷祸患,所以早就走了,那些老人至今却还不知晓吗?
没有人知道,此时公孙芷与娄兰的脸色十分难看,任不在有些担心的握了握两个女子的手。眼中带着关心和一丝温柔。
公孙芷勉强笑了笑,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娄兰也看着任不在,目光中秋水泛滥,却是泪水在眼眶打转。
很明显,两个女子毕竟没有经历过这般惨况,此时心中还难以忘却那一幕
正当任不在松开二女时,便听得一丝声响,似乎是三人自远处飞来,抬眼一望,便见三人自山中直直飞下,手中各抓着两只山鸡或是兔子,在空中似乎便已发现任不在三人,俱是一愣。却还是很快快的驾着轻功飞来,数个起落便已落在任不在不远处,却是睁着一双双色眯眯的眼睛不断地瞅着任不在身边两个女子,将手中猎物仍在一边。
方才见到那三人轻功施展,任不在心中便已知晓这三人绝非俗手,虽然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也不容小觑,若是大意,纵然有着剑神一般可怕的武学境界和武功,也不一定能够胜过二三流的江湖草寇。
公孙芷虽然被三人如此瞧着,却似乎隐隐有了一丝笑意,左手长剑还未出鞘便隐隐有了龙吟之声,任不在已感觉到身旁逐渐升起的杀意。娄兰长刀在手,此刻却没有拔出,只是右手伸过去,轻轻的握了握公孙芷的右手。公孙芷这才渐渐平复。
这三人一高一矮一瘦。高壮的汉子嘿嘿的笑了笑,踏出两步,却不是看着任不在,而是在公孙芷和娄兰身上打转,拱手笑道:“在下张肥,这位是二弟关于,这位是大弟刘背。”
刘关张三兄弟结义之故事任不在等人自然听过,只是这时听到这三人奇怪的称呼,似乎有点绕
任不在笑道:“老大是大弟,老二是二弟。难不成你这老三居然成了三哥不成?”
见如此荒唐之事,公孙芷与娄兰也不禁皱着眉头。此时正值下午,远处近处翠松轻摆,似乎荡出一阵风,向着六人所在吹来。
任不在心中只是想着这屠夫张倒地身居何处,既然这三人在此,屠夫张应该也没有走才对。听见这人姓张,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身后瘦长的汉子,上前一步,还是站在张肥身后,这人便是张肥介绍的关于:“关于这个称呼呢,我们兄弟觉得应该让张肥哥当大哥的,但是张肥哥一定要效仿桃园三结义,所以只好将三弟称作三哥,这般倒起来了。”
另一个矮小的汉子,其实也不算矮小了,不过六尺身高,站在这两人身旁也显得矮小不少,此人便是刘备了?任不在心中想着,那刘背便上前走来,正踏出一步,天上鸟鸣一身,自头顶飞过,一坨鲜黄的鸟屎便落在他的脸上。
刘背将手一揩,似乎想到居然在两位美人面前出了如此大丑,心中一怒,怀中兜出一粒石子,手指弯曲,对着远去的鸟弹去,那鸟登时落下。刘背这才哼了一声,望着两个女子,缓缓拱手道:“两位美女驾临寒舍,实在是我们三兄弟的福气啊,不知今夜可是要与我兄弟三人促膝长谈?”嘴中说完,却又马上低声嘟哝道“码的,老子怎么这么倒霉!就踏马不该取这个名字。搞得干什么都背的要死。要不是父母取命不能更改,老子还是叫刘双喜更好一点。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搞到这两个女人。”
任不在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三人,又对着张肥道:“你们名字都取得和三国演义上的一样,倒真是巧了。”
这话说完,张肥抢着道:“臭小子别搞错了!我叫张肥,月巴肥,他叫关于,关于的于,他叫刘背,北月背。”张肥似乎带着点怒气,恨恨的盯着任不在,一字字说道,任不在却只是冷冷的笑着,这关于的于到底是什么于?“要不是老子看在你带来了两个美人的份上,早就将你给炖了。喏!看见外边那口大锅了没?里面现在装的还是几日前少林的什么狗屁高僧”
张肥语似连珠炮,公孙芷和娄兰的脸色却陡然变得厌恶起来,杀气渐浓,手中已握着刀剑。任不在虽然心中盛怒,此刻却又笑了出来,只是这笑声却让所有人心头一冷。
“你爹现在何处?”
三兄弟面面相觑,似有些疑惑,又盯着任不在道:“什么爹?只有我是爹,儿子,还不快快磕头叫爹,你身后也是你的后娘,快叫后娘。”
语声未绝,两声龙吟方才亮出却生生止住,任不在轻轻按住两人纤细发白的双手,又将刀剑按回鞘中。
这时三兄弟似乎才看出三人实力,不禁抖了一下,望着任不在和身后两个女子,眼中已开始透着恐惧和狡诈。
任不在不等三人胡思乱想,净值问道:“屠夫张在哪?说出来我或许会留你们一命。”
“这这”
三人互相望着,又望着任不在,虽然这眼前少年什么武器都没有带,却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和恐惧死死将三人罩住。背脊早已浸湿全身。这渐冷的秋季,三人竟出了一身汗水。
“跟我来。”
张肥突然沉吟一声。
“三哥!”
“三哥!”
张肥不顾两人反对,径直向着屋内走去,推开门。向着左边转去。公孙芷警惕的望着三人,低声说了句:“小心有诈。”
娄兰欲言又止,任不在轻轻点头,便当先跟着三人走入。
屋内左右布置妥当,与寻常家庭别无二致,只是他们抓得村子中的女人女孩究竟藏在何处?难道狡兔三窟,这里还有暗道,或者就是一个地下室?
任不在疑惑着,只见张肥走向书桌旁,身后关于刘背跟着。张肥将桌上那花瓶轻轻一扭,任不在三人便瞬间提高警惕,左右两处登时射出无数箭矢,脚下也瞬间突出尖刺,头顶居然也突出尖刺,房门已经关闭。四处生路已绝,任不在却没有丝毫慌乱,公孙芷与娄兰武功都不弱,只听得几声脆响,便将周围暗器暗箭以及突刺全部斩落,在这一瞬间任不在早已出手,将一根箭矢击中张肥。
那张肥顿时怪叫一声,便向着下面跳下去,另外两人也跟着跳下,书桌瞬间压上。原来是方才三人打落箭矢的同时,张肥旁边书桌突然移开,出现了一道暗道。
任不在冲身上前,暗暗恨道:“可恶!”如此说着,双掌齐出,方寸之间,掌风已夹着奇异的怪叫声,一声脆响,整个书桌四分五裂,地上暗道顿现,却也在这一瞬间飞出无数暗器。原来这桌子中竟然也藏有无数暗器机关!
幸好任不在身手反应都快于常人,又有公孙芷和娄兰两大高手坐镇。仓朗朗数声响罢,暗器无力坠地,任不在早已闪身跳入,没入那片黑暗之中,跟着跃进一朵白云和一朵绿云。
洞内暗道十分阴暗,甚至还有点潮湿,洞内通道不是很高,但是若是容纳像方才张肥那般壮实的汉子又不影响他的轻功施展倒也很容易。任不在点燃了火折,这种特制的火折极不易熄灭,任不在一手捂着,迅速的向前方追去。暗道只有一条道路,但是任不在一路都在左右仔细查看,泥土干燥,只有地表似有些湿润,没有任何其余通道的可能性。如此快步追着,不到片刻,便隐隐听见一声响动,必是那三人开了暗道上去了,三人加快脚步,却又听见一阵怪异的声音,接着又听见倒水的声音。
不到片刻,任不在便嗅到一丝怪味,低声正色道:“快闭气,你们退回,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