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漱玉终究还是太年轻了,这一点毕竟没有考虑,但凡江湖高手,会一两样武功就已是极限,哪里像他们一般不仅精通各种武艺,就连诗词曲赋,都略通略通,更别说江湖上十分罕有的易容术。指不定他们现在这幅尊容,并不是他们的真实面貌。
见到何漱玉脸色阴晴不定,脚底微启,似乎就打算离开,两个老人互看一眼,合计道:“这样吧,你只要在百招之内打败阿彪和阿桥,我们就将凤凰石输与你,若是你胜不了,就将墨侠令留下,这样如何?”
阿彪和阿桥是二老手下比较有名的打手,他们俩虽然不是二老手下最厉害的人物,但是其中一个确实里面最不要命的打手。阿彪发起狂来真的是连自己都砍,再加上他本就学了一套不要命的夺命刀,要真是打起来即使是像老头这样的高手都会觉得颇为难缠。
不怕功夫高的,就怕不要命的。别人命都不要了,谁还敢上前真的与他比斗?天大地大,毕竟还是自己的命大。
当然,二老让他和阿桥上去自然也是有一定的考量。阿彪就属于疯狂进攻的一方,而阿桥则属于死命防守的一方,只要阿桥不近身阿彪三尺以内,他基本不会被阿彪疯狂如野狗的攻击波及到。这一攻一守虽然,没有什么配合,但是二老心中打算就是阿彪这样的高手的进攻她何漱玉自然不敢不顾,这就要浪费掉她将近至少七十招而另一个又是一身硬气功,抗打抗揍自然也能拖上许久。
这样算来,要将两人击败,至少也要一百五十招开外了。
两个老鬼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何漱玉自然认识这两个人,她们之前也交过一次手,所以两个老头才会如此放心。
点了点头,比试地点还是在这间屋子里,老头很快高声叫人将阿彪和阿桥带来,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内,显是盯着何漱玉看了一眼,随后对着二老抱拳道了声“老爷”。在二老简单解释吩咐之后,两人站在何漱玉前方,一左一右,望着何漱玉。
阿彪块头很大,手脚粗糙厚实,光着脑袋,穿着一身短衣短袖,在秋冬之际居然也没有一点儿感觉,布衣未包裹的地方都布满了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刀疤,有的卷曲,有的交接,有的凸起,有的凹了下去
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凶兽的模样,脸上也有几道刀疤纵横,将眼睛、鼻子、眉毛,嘴巴都一一分开,倒像是一件极为诡异的艺术品一般。而他手上则是一口大环刀,刀背很厚,拖动之间就能隐隐感受到那柄大刀的重量,在晨光下闪烁着白光,正好晃着何漱玉的眼睛。
他显然不是一个只会拼命的莽夫!
而另一边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小二打扮的男子,双臂粗长,就连那双袖子都只能遮住一半左右,露出的部分棱角分明,肌肉不时抖动一番,看起来十分有力,双腿隐于裤中,看不甚清,但是在他行走的时候你就会发现那是一双十分坚硬的双腿,至少看起来如此。下盘功夫一定十分了得。
当然,他们的功夫何漱玉早已领教过一次,不过当时只是一对一的打斗,现在同时对上这两个人,就算是何漱玉,心中也有点没谱。毕竟,她其实也没有多少与人比试的经验,以前虽然几个叔叔经常教导她,但多是以练习他们传授的武功为主。真要比试,就算那几个叔叔只用招式,不靠内力,何漱玉都只有被动挨打的分。
不过好在墨侠令对她而言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既然二叔送给了她,这东西怎么使用自然就是她说了算的。即使是输掉了,她也毫不心疼。然而凤凰石就不一样了,这样珍贵的宝贝就算像丁涛丁盟主这样人缘极广的人都找不到多少,以现在看来,更可能的是根本就找不到。否则,他为何不给自己打造个拳套?虽然连山派以脚法闻名,但是其拳法也丝毫不弱与脚法。
两个老人在一边充当了裁判的角色,一个站在靠在角落的窗前,推开窗户,让里面的霉臭空气与外面的空气对流,同时迎来一缕缕温暖的阳光。将右手靠在上面,悠闲的望着三人。
“开始吧。”
说话的是坐在缺了一个木腿的椅子上的老人,似乎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试,所以也就表现得意兴阑珊,似乎,甚至还有一点点的失落?
何漱玉注意到老人不经意流露出的感情,心中一突,眼前两人已对着何漱玉抱拳:“何姑娘,请吧。”
何漱玉将手臂轻轻伸出,作一“请”字,窈窕身影在窗户见投入的阳光下拉出长长的身影。屋内瞬间便静了下来,似乎连那在微风中摆动的连接着窗户两端的蜘蛛丝都能奏出声响。
阿彪和阿桥相互看了一眼,略一示意,阿彪便提着大刀上前,带着猛烈的刀锋在空中划出凄厉的声音,朝着何漱玉袭来。一刀挥下,刀身巧妙的偏折,一道白光又自刀身上反射到何漱玉的面上,眼睛为之一瞎。迅疾的大刀,带落了屋顶的蛛网,阵阵刀光,似乎已将何漱玉笼罩。
但是阿彪以自己和何漱玉交手的经历来看,知道这一击对她并不会造成实质性的威胁。否则两个老人就不会在开出条件,让何漱玉必须在一百回合内击败两人了。
哗啦啦一阵响,木质的地板瞬间便支离破碎,带着灰尘如同炸弹般向着四面重开,地底露出已经有点腐蚀的木渣、石板。何漱玉的身子早已如同幽灵一般朝着后方飘去,虽然她的右眼还有些花,但至少还能准确的知晓他攻击的手段和路径。
刀声木屑声方才落下,自灰尘爆发的中心,又是一道极为阴狠的刀光直接封锁了何漱玉的全身上下。阿彪飞矢一般的冲向何漱玉,巨大的冲击力将地板踏碎,整个人四周似乎都罩上一层层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