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等人上山后,正派也只存活了七人,鲜血浸染了整个山岗,到处都是翻江寨和正派诸人的尸体还有兵器,马乂兄弟两人都身受重伤,不过好在还能坚持,见到赵世等人赶来将翻江寨诸人诛杀之后,精神一松,竟都倒在血泊之中,温热的血液在地面流动,黏黏湿湿,浓厚的血腥味说不出的恶心,地狱一般的山顶让所有人为之皱眉,许多忍受不住,便开始呕吐起来
却说苏阳带领近万部队朝着城南方向开进,月色之下,只见一大片一大片的队伍悄声行动,与四周地貌似融于一体般,若不细看,定然不能发现翻江寨的动向。
蚂蚁一般的人群在夜色中渐渐逼近城池,城墙上的士卒瞧见都面露惊骇的表情,却并没有发出警报,注视着翻江寨的一举一动。
“这次翻江寨可算是下了大手笔了。正派要胜,难。”
一个男子站在城墙上的矮墙边,一身武官官服,挺直了身板,消瘦的面容上严肃非常,静静看着前方乌压压一片的翻江寨众人。身边站着几个男子,都是锦衣玉服,左边一位相貌堂堂,风姿过人,右边一位消瘦颀长,不时咳嗽两声,瞧着前方。
最后面侍立一名年轻男子,恭顺无比,此时却疑惑的躬身问道:“大人,这样让他们在城南交战,容易造成城中百姓恐慌,真的要让他们在这里开战吗?而且那三苏数年来,操练士兵,其心不轨,其行可诛啊!若是朝廷知道了,会不会降罪与我等?”
前方男子摆手笑道:“枫儿,你若是多出去走动走动就会知道如今这朝廷就算个屁!陛下权力早已被三大家族和阉人架空,如今这朝廷上下除了敛财享乐,还有谁真的在意这些?恐怕就算兵临城下,那些尸位素餐,只知道以权谋私的老不死都不闻不顾。
哼!至于这城中治安等事也不必担心,城南百姓早已基本转移,他们要打,就让他们打吧,最好打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我们好从中获利,据说翻江寨敛财十余年,其资产盖可敌国了,能养这么多精锐之士,传言想必不会有错。到时候不论哪方胜利,最终都是我等渔翁得利!”
少年点头受教,收受了翻江寨和正派许多好处,却能说出如此大义凛然的话来,当真可敬可佩。
这时候翻江寨已经距离城南不到一里,阵队列其,翻江寨左右两侧都是精英枪手和刀斧兵,中军列阵数方,都是攻城勇士和弓箭劲弩手,两翼还有两排火铳手,数千队伍开始朝着城南方向出动。
而此时城南巡视的正派诸人都已发现翻江寨的踪迹,鸣钟示警,不到片刻便聚集了上千人在城墙站立,由于他们本是门派中人,对于守城经验不足,大多都是拿着自己适用的武器,站在墙上等待敌人进攻,有的人将暗器按在手中,随时准备将进入射成范围内的人射杀。
终于,到了不远处的翻江寨军队听到鼓声,都振奋怒喊,声音震天,靠近城南的百姓家都被这一声声怒喊惊的醒来,点上灯火,城中没有多久便亮起了数道荧光。
随着这一声大喊,翻江寨前方弓箭手劲弩手上前,盾牌手搭成铁墙防御,箭矢在夜空下瞬间爆发出嗖嗖声响,在月色下,暴雨一般向着城墙上的正派弟子飞去。
漫天箭矢射去,有人躲避不及,被一箭穿透手臂,忍不住痛呼着丢下武器,胸膛中了数箭,当时就直接丧命!还有的脑袋被贯穿而过,因为站立不稳,直接被箭矢强大的动力带的向后倒下,有人反应很快,舞动兵刃,一阵阵响声之后,将所有箭矢挡下,或是直接躲在城墙后,听着刺耳的风声和惨厉的痛呼声。
这一下城墙上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正派高手瞬间就显示出自己的劣势,许多人都开始慌乱,由于晚上,虽然燃着火把,但是还是看不清箭矢,被周围声音还有溅到身上的温热的血液惊得手忙脚乱的大有人在。
忽然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快躲避在墙后!不要动弹!”
躲在障碍物后面本是十分自然的下意识行为,但是许多人却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点,李一鸣今夜守城,挥动着大刀将周围师弟救下,又开始招呼着众人进行躲避,眼见着箭矢嗖嗖飞过,有的甚至直接擦过自己的脸边,带来一丝寒意和恐惧,让李一鸣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所处的情况。
他们虽然与翻江寨交过手,但是这样密集的攻击却根本没有遇见过,所以很多人一开始都陷入了混乱之中。不过在众人互相掩护和指挥之下,终于很快恢复了镇定,所有人躲在墙后。无数道箭矢插在墙上,嘟嘟响着,激起一片片灰尘和碎石。
城墙是坚硬的巨石垒成,厚度可达两寸,在对面没有特殊的攻城器械的情况下,他们要么冲城南正门,要么直接用云梯或是绳索攀爬上来。这一点许多人都想到了,正派各队开始有效的组织着本派的防御工作,关于翻江寨进攻的消息也向着城内各派传达去了。只要坚持到他们攻城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正派埋伏的众人便会直接杀出。
叫喊声和箭矢在空中撕裂空气的声音一直在持续。苏阳站在大车上,身后站着几名副坛主,各坛主已经归到本部,开始准备配合攻城和防御可能出现的偷袭,两翼开始部署,中军不断的射着弓箭。
此时翻江寨边缘的哨兵和眼线已经被正派悄悄杀死,众人开始分批次的向前靠近,在隐秘的情况下接近翻江寨,即使他们有所准备,在哦攻城开始的时候总会留下破绽。
箭矢放尽,步兵上前,带着云梯和绳索开始朝着城墙冲去,漫天叫喊声震醒了守城众人,于是城墙上有暗器的放暗器,有弓箭的射弓箭,城墙上插了许多箭矢,将城墙射成刺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