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身，马文龙黑色的身影一阵风刮去，带着阴森森的鬼气，将正欲跳入一个洞内的黑衣人劈胸抓住。

这，竟是一个女人！而且是陆善身边那个女子！

“谁叫你跟踪我的。”

马文龙的声音低沉而冷漠，似乎在跟一个死人对话一样，听得这女子全身发毛，被马脸就这样提在身前，不知为何，竟然冬夜动弹不得。女子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手脚早已发冷。

而且他的语气，根本不像是问话的语气，而是一种十分自信，似乎不需要别人说出就全部都已经知道的自信，女子因为呼吸不到空气，不到一会儿就开始涨红着脸，想要伸手阻止，但是四肢这时候却似乎没有任何感觉，在她而言，自己的四肢此时就好像跟自己的身体完全失去了联系一般。不仅不能动弹，更没有感觉，甚至连他们的存在都一点也感觉不到。

一个人若是突然感觉到自己的生死全部操控在一个神秘诡异的人身上，多少会被吓出一些毛病来，如果这时候正好还发现自己的四肢都好像不在自己身上了，想必就算心理承受能力再强的人也会被直接吓死。

这女子比常人好上一些，她至少还没有死，马文龙在她快要因为没有新鲜空气呼入，窒息而死的前一瞬间将女子放下，整个人都没入黑色当中，就真如鬼魅一般，女子站立不稳，直接倒下，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就连腐叶泥土吸入口中鼻中也不自知，只是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哮喘般的咳嗽，鼻涕，眼泪口水混杂。

好一会儿，女子才喘息过来，不敢抬头，她见过马文龙，也见过那两个护法，更远远朝着院子里望过，他知道马文龙就在一瞬间就将两个几乎顶了他们这里一小片天的高手直接秒杀。

所以她至少还不太笨，知道在这样的高手面前做什么都是徒劳，隐藏什么等待着她的都是死无葬身之地。

马文龙的声音终于从四面轻轻朝着女子飘了过去，没有任何感情，但至少没有之前的寒冷阴森，至少这时候女子的四肢都有了感觉。

“我只说一次，答错或是隐瞒撒谎，都得死。”

但是话中昭然若揭的杀气却还是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赶紧趴着跪倒在马文龙脚下，没顾得上擦拭嘴角，颤声说道：“小女子绝不撒谎，还请大侠绕过小女子一命，小女子愿意为大侠奴婢，为大侠排忧解难。”

马文龙没有说话了，直到三息过后，女子猛然知觉，马文龙这时候陡然升起的杀气也将她吓得不敢动弹，之前因为马文龙的突然出现以及各种变化实在太快，太诡异，太恐怖，所以这女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时候才猛然惊醒，马文龙出现的第一刻开始就问了她第一个问题。

女子趁着马文龙还没有下杀手，赶紧回答：“小女子本是来监视那个乞丐的。”这时候如果说半句谎言，马文龙或许一开始不知道，但是等到他知道自己被骗了之后，在万人之中杀一个她还是绰绰有余，更何况她现在只是孤身一人。

马文龙心中一紧，难道她昨天也这么查看了？他的事难道早就暴露了？应该不会，这样一来陆善应该是知道的，看他的表现，应该对这件事没有任何察觉。而且马文龙也很自信，绝对没有人能够监视他而不被他感知到的。今日这女子不就是因为一阵非常细微的声音才被他发现的？

况且昨天这里下雨，她如果监视，雨水打在人身上的声音也应该被他听到才对。就算不是如此，这女子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没有露出一点曾经见过他的神色，一点也没有。

马文龙如此想着，看了看巨石旁边的一个洞口，这个洞口碑巨石遮挡的很好，若不仔细查看，还以为只是普通的泥坑，女子身上也有着泥土雨水，枯叶挂在身上身下。

看来这女子应该是早就来到这里，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连着李固的举动都看在眼底。

“监视他做什么？”

“老爷说这个乞丐很奇怪，所以让小女子每隔一段时间查看一番，看看能不能在这乞丐身上发现什么。还有”

女子更为恭谨的说着，趁势擦了擦身上，看着眼前的黑影，以及那几乎没有触到地面的双脚，心里惊异，忐忑不厌，不知自己能否保住性命。她一想到，马文龙如果知道了她来这里只是为了监视乞丐，而没有见过马文龙，也没有将马文龙的消息告诉陆善，那么她的性命可以说完全不关紧要了。

这一赌，女子赌的就是马文龙昨天来过这里。

马文龙眼神一凛，盯得女子浑身不自在，她知道这是因为自己说谎的缘故，马文龙的眼神实在太有威慑力了，但是她还是强行镇定住，毕竟这事关自己的性命，若是演的稍微差上一点，她必然身死：“还有什么？”

女子犹豫了片刻，回到：“还有因为小女子昨日见过大侠，老爷十分奇怪您和那乞丐的关系，所以让小女子来查一查。”

马文龙皱了皱眉，这，昨天她真的有来过？如果因此杀死了女子，倒是会让陆善怀疑这边有什么事情，说不定会闹得乞丐有所精绝，如果让他身后的人知道了，他还查个屁？但是这女子真的有来过吗？马文龙表示怀疑，因为下雨天，女子就算在雨天里，也很难看到这边的情况，更别说他能够分辨出这四周之内雨水落在上面的声音的异同，从而辨别是否有人或是动物。

但是他竟然真的没有一点知觉，这属实太过奇怪，不过马文龙很快又猜到，这女子难不成是在诈我？想了想，随即一问：“什么时候？”

女子的心陡然胀大了起来，她知道这个时间若是说错了，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同时马文龙寒冷的气息也开始侵扰着她，女子如坠冰窟。

“您来这里的第一天晚上，就见过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