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身后的黑影已经涌动到身前,江鱼子朝身后急速掠取,一道刺眼的金光从他手中射出,只听一声响动,如同潮水般的黑影被这一击惊动,猛然跳起如同一张大口一样把庚金剑芒吞下。
“竟然能吞噬神通!”江鱼子脸上露出凝重之色,顾不得此时身在驿馆中。
“庚金剑意!开!”江鱼子厉声喝到。
无数的剑芒从他身上射出,金色的剑光瞬间充斥整个庭院,江鱼子虚空站立在庭院上空,浑身包裹刺眼的金光,一双夺目的眼睛不停的扫射下方,欲要把李天明找出来。
当庚金神眼扫到庭院中一颗千年古松的时候,李天明从古松的影子中走了出来。
“找到我了又如何?”李天明眼中露出寒芒,身形再次化成一道黑影如同墨汁一般四散开,墨点落到地上后,几十道人影从墨点中窜了出去,黑漆漆的身影,都是李天明的面貌。
阴影神通是中黄城李家的独门功夫,从火中而来,到火中而去,阴影之下,瞬息之间,移形换影!齐远围杀李天明的时候,也要动用十多人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此时李天明施展开后,庭院中几十道黑色人影,时而化成一滩黑影消失不见,时而从山石树木的影子中走出!同时一只只黑色凶兽从这些黑影手中飞向江鱼子,沿途撞上那颗千年古松,只听呼哧一声,千年古松化作焦炭,砸在旁边那座庭院的围墙上。
吱——!
那座庭院中走出一个黑衣大汉,看着空中斗法的两人,默默的没有作声。
“敢中黄城的驿馆中动手,了不起!”
“这白袍男子是那个门派的?”
“我早些时候和他打过招呼,铁剑门吧,一个偏远的小门派,没什么了不起!”
围观的人群多了起来,他们对于空中两人的比斗,乐见其成,反正死的不是自己人,死一个竞争对手少一个!
空中的打斗已经进入最激烈的时候,法术的余波,波及了驿馆的极乐坊!
极乐坊是中黄城著名的销魂窟,其中遍布青楼楚馆,其中最有名气当属杏芳楼,这杏芳楼不仅姑娘美若天仙,位置更是绝佳,正好处于中黄城东南角,左边的是城门,右边是一片深宅大院,不远处就是驿馆。
杏芳楼二楼,一扇雕龙附凤的花窗被人一脚踹飞出去,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披着一件白色单衣露出脑袋。
“谁打扰老子睡觉?”柳三变睁开一双醒眼朦胧的眼睛,看向空中的两人。
“李天明!”
只看了一眼,柳三变就知道了是谁,这独特的阴影神通,城中只有王家拥有。
“李天明,你再打扰老子睡觉,我扒了你的皮!”柳三变大喊了一声,身后一个穿着肚兜的美貌女子,走到他耳边轻声道:“柳公子,再睡一会!”
听到这声叫喊后,空中一个黑色的人影转头看向杏芳楼。
“柳三变?”
眼前这人正是柳云娘同父异母的哥哥,他的便宜大舅哥!
“柳大哥,别睡了,你妹夫就要被人打死了!快来帮忙!”
柳三变推开贴在他身上的美貌女子,从兜中掏出三十块中品灵石拍在桌子上,然后穿上了衣服。
虽然不再乎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但是李天明这家伙是他从小玩到大的死党,他开口叫自己不能装作听不见!
一声电光闪过,天空中已经多出一个身穿朱红色大袍子的青年男人。
“柳大哥!他交给你了,别留手,往死里打!”李天明露出身形来到柳三变身边,指着江鱼子道。
柳三变揉了下眼睛,道:“他是谁?”
“来参加荒州试炼的!”说完这句话,李天明便丢下柳三变,回到章台卿身边。
“参加荒州试炼的?这么说已经在城中登记过了!”
“这就没问题了!”柳三变睁大一双丹凤眼,转头盯着江鱼子。
看着空中压着江鱼子打的红衣青年,章台卿转头问道:“他是谁?”
“柳三变!中黄城柳家嫡子,两年前晋升元婴中期成为我们这辈人里第一人,一个风流倜傥,面色苍白的娘娘腔!”王天明小声嘀咕道。
“元婴中期,难怪江鱼子不是对手!”
此时空中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江鱼子雪白的长袍上胸口染红了鲜血,头发散开,身形看着触目惊心。
柳三变驾驭着雷霆的力量,看似轻飘飘的,每一拳带着莫大的力量,空中乌云密布,随处可见恐怖的电光闪烁。
“呕!”
江鱼子又吐了一口血。
“这娘娘腔明明脸色苍白,看着弱的不行,却这么暴力,这对拳头我都不敢硬接!”李天明道。
庭院中,无数的修士看着空中这一幕,没有人出声!
铁剑门弟子有心出声,却不敢,江鱼子凄惨的模样,歌愁不忍心看下去,转头看向他处。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驿馆外缓步走来,李军山手握长刀跟身后。
司仪官领着中黄城主,走了过来。
“城主!”看着眼前这个身穿黑金长袍,身材魁梧的威严男人,李天明如同老鼠见了猫似的温顺。
李召武看了一眼空中,“这是柳家的小子吧!”
“是!”李君山道。
“我记得这小子已经有资格带领一支队伍前去荒州了吧?为何还与城外修士有了纷争?”
李军山不知道其中缘由,转头踢了李天明一脚,“天明小子,你应该知道吧?”
“没别的事,他俩打着玩的!”李天明含糊道。
“都要出人命了,你说打着玩?要不我们两也玩一玩?”李军山笑着道。
“柳三变!快下来!”李天明嘿嘿笑了一声,朝空中喊去。
空中的柳三变听见李天明的叫喊,才有空转头,看见他身边的李召武时,一愣声,没想到因为这件事居然把城主都惊动了。
“城主世伯!”柳三变停下手,从空中落了下去。
同时,庭院边的那群铁剑门弟子也连忙扶起从空中跌落下来的江鱼子,江鱼子转头看向对面的章台卿,眼睛中多了一丝恐惧。
“他不明白,章台卿明明已经钻了他设好的圈套后,为什么每次都能安然无恙的出来,反而最后受伤的是他自己。”
越想心中的魔障越深,最后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昏死过去。
“江师兄!江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