兑换完想要的物资之后,正准备离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沐武饶有兴致的驻足观看起来。
“为什么?刘老大,为什么你宁愿把解药给这个新人,也不给我,我跟你八年啦……”一个面色发白的青年,伸出手指颤抖的指着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性武师。
“荀弟弟,我也没有办法,谁也没想到地窟内会突然发生兽潮,菌菇数量不够是也没办法的事情。”中年武师一脸愧疚的对青年说道。
“你们不要吵了,刘大哥,都是我不好,我……我真的不想伤害任何人。”一个长相阴柔清秀的年轻武师柔声说道。
“荀弟弟,你也不要难为柳老大了,他也不是故意的,我在这地窟之中也就你们没几个朋友了,也就刘大哥对我最好了。”
青年武师顿时瞪大了眼睛,“刘老大,你居然背着我和他,你们……”
周围人心中一惊,沐武也感到一阵鸡皮疙瘩,准备直接离开。
“你不要胡说……我和华弟没有是清白的!”中年武师立刻怒斥道。
青年武师对此充耳不闻,“这些年找到的菌菇,我齐朗哪一次不是先给你,就是为了帮助你突破到了二炼大成,你居然这么对我……”
“我杀了这个贱人!”话说到一半青年武师突然翻脸,一跃而起,飞扑而出,五指舒张,手臂如鞭子一样甩出,衣袖抽击空气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炸响。
中年武师也不含糊,猛然上前踏步,提膝蹬腿,竟后发先至,大腿带起恶风猎猎呼啸,竟踢出急速的破空之声,动作迅猛绝伦。
青年武师不是对手,被这一脚正中胸口,踢得倒飞出去,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被尖锐的石块钩破了衣衫,但露出下面好无破损的皮肤,温润光洁的皮肤在在昏暗的光线下暗淡无比,仿佛一座白玉无瑕的玉雕。
青年武师坐起身子,看起来并没有受伤,显然是那位中年男人手下留情了,但他显然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味道。
“好好好,刘云乐!从此之后我与你恩断义绝,再无瓜葛,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青年武师的声音如杜鹃泣血,鸮啼鬼啸,若是一个貌美女子发出的倒是能令男人心生怜悯,但是换成一个相貌平平无奇的男人口中说出反而令众人一阵恶寒。
中年武师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见状干脆冷哼一声,拂袖而走。
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也逐渐散去,只留下青年武师在原地不甘的流泪。
突然,一道阴影挡住了他的视线,青年武师抬起投来,看到沐武的脸庞。
“聊聊?”
……
半刻钟后,两人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沐武掏出一块青黑色血肉。
“开门见山吧。”沐武的目光在他光洁的肩头打量一番,笑道。
“齐朗,你就这样死在这里吧?”
闻言,名为齐朗的青年武师身形微微一颤,不甘的底下头颅,又撇了撇沐武的脸,心下莫名好受了许多。
“好。”他低声说了一句,伸手解开身上的衣裳。
“等等。”见到青年的动作,沐武顿时明白他是搞错了什么,连忙制止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炼皮大成对吧,告诉我炼皮的诀窍。”
此言一出,青年顿时恍然大悟,明白自己是误会了沐武。
武学四炼,虽无先后之分,但有难以之别。
炼筋最易,所以一炼武师之中炼筋大成的人数最多。
炼气最中天赋,所以人数最少。
炼骨能靠外力推动,所以大多数人二炼都会主攻炼骨。
炼皮则是最为中庸。
所以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已经指出来四炼的最佳顺序。
首先炼筋,一炼大成后先用武力换去钱财,再想办法借助外物易筋洗髓,步入二炼大成。
再想办法炼皮大成,最后再气贯全身,劲达四梢,调理脏器,以求延年益寿。
这是最普遍正统的路子,据沐武所知,现今为止大多数四炼武师都是按照这条路一步一步走上去的。
但是也有某些天赋异禀、根骨异常之人,能打破这个规律。
就比如前世的著名的泳坛健将——迈克尔·菲尔普斯,他天生手长腿短,两臂水平伸展达到207公分,比身高缺只有193公分,能较早碰触到终点。
腿长仅有81公分,足部宽大,足有47码,就像一对蹼,能快速打水,同时超过常人15度弯曲,菲尔普斯的脚趾甚至可以接触到自己的胫骨
这些都放在常人身上几乎可以被称为畸形的特征,却成为了他纵横泳坛的依仗。
而面前的齐朗也同样如此,他虽然是一炼大成,但是却是极为罕见的炼皮大成。
一身皮膜坚若软甲,韧如牛皮,弓箭射不进,长矛捅不穿,能赤脚过碳火,沸水捞铜钱,号称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好,我修习的是一门家传横练武学,名为《铁衣劲》。”
“练功之时,搬运气血,毛孔张开,汗出如浆。”
“对敌之时,浑身青黑,肤若犀革,如着铁甲。”
“圆满之时,炼皮大成,化去死皮,白玉无瑕。”
足足过去了两个时辰,两人才停下交流,沐武倒是若无其事,只是齐朗说的口干舌燥起来。
本来《铁衣劲》这套横练武学和齐朗本人的修炼心得最多只要花上半个时辰就能讲清楚。
但沐武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翻来覆去的不停提问,齐朗也只能不厌其烦的给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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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
远离坊市区的一处洞穴内,沐武正盘膝而坐,阖目冥想,呼吸若一,一股微弱气流在口鼻间循环不止,但胸口却几乎看不出起伏。
自从那日与齐朗分手之后,沐武花了半日时间找了个远离坊市区的洞穴,在此盘踞下来。
他面前的地上垫着一张白纸,纸上摆放着几块青黑色血肉。
沐武抬起眼皮,从入定的状态中苏醒,低声喃喃了一句,“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