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问：“为什么？”

水上悠说：“我想试试。”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应该监视着坂崎百合的李道一忽然一声惨叫，头一歪晕了过去。

徐天赶忙上前查看：“怎么回事？道一、道一！？”

关明眉头紧皱：“晕过去了……他用的是无相诀？”

水上悠说：“怎么，有什么问题么？”

“照理说不会啊……无相诀并不是直接观测类的侦查方式，那更像是一种对于能量运作的察觉和感知，通常来说不会引起精神力的反噬才对……”

关明这么一说，徐天也想起来了：“无相诀……我修改过，当时有一个特性我犹豫了很久还是给它留下了。它的运作方式其实是捕捉外溢的能量波动来获取信息，难道是刚刚某一瞬间，某个东西外溢的能量太复杂，让道一的大脑过载了？”

关明皱起了眉头：“可是坂崎百合身上，会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过载？他偷看人家洗澡了？”

水上悠朝他投去厌弃的一瞥，徐天哭笑不得：“这种时候就别开玩笑了。老关，小悠，你们保护好道一，我去找坂崎百合，看看是不是她那里出的事情。”

就在即将离开的时候，徐天忽然想起了什么，食指抹过双眼，回头一看，只见一团蠕虫一样的恐怖阴影盘踞在李道一身上，与此同时，一阵似有若无的咏唱声音开始回荡，仔细去听时却又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那蠕虫看到他的目光，顿时仰天嘶鸣。

“叽叽叽叽！！！！！”

好像瞬间有一百个人同时在身边用指甲刮黑板一样渗人的声音在徐天的脑海中响起，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摧毁他的神智和意志。

徐天双眼一黑，一个踉跄跪在地上，口鼻中止不住地喷出一股鲜血。

“老大！”

“二哥！”

水上悠和关明赶忙上前扶住徐天，仓皇之中，没人注意到老王叫错了名字。

徐天摆摆手：“……我没事……咳咳！只不过道一的情况，很不好。”

听他这么说，水上悠想要回头去看，却被徐天拉住了肩膀：“不要用望气，不要去看，那个东西……”

徐天尝试着去回忆刚刚看到的一幕，渐渐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那是……钻地魔虫？道一身上，为什么会有钻地魔虫的阴影盘踞？”

水上悠说：“我记得上一场，他当时的对手，就有一条钻地魔虫作为召唤物。”

“应该跟上一场没什么关系，毕竟经过了主神的……”

说到这里，徐天顿时打了一个冷颤：“老关，如果一个主神刻意埋下暗手，想要瞒过其它主神的耳目，可行么？”

他想到的是那个罗鲁斯的状况，主神无法解除的诅咒理论上是根本不存在的，但是罗鲁斯却切切实实是一种“异常”，这不由得不让人怀疑，那个罗鲁斯本身就是其它主神渗透的棋子。

关明脸色阴沉：“……是可行的，你是怀疑，道一身上的钻地魔虫，是上一场结束前、对面主神留下的暗手？”

徐天摇摇头：“我只是怀疑，并不确定。而且即便真的是这样，我也想不通为什么偏偏要道一这个时候发作——这完全没有道理啊。”

“除非是道一遇到了什么东西，刺激到了它，让它不得不提前发作。”

说着，徐天摸到了胸口处的一枚石球。

“……呼，本来还想着作为后手来用，但是现在，是你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看到石球的瞬间，关明就明白了徐天想要做些什么，于是拉着还有些疑惑的水上悠解释起了它的作用。

接着，徐天将其扔给了关明：“我的分数现在还是负的，老关，你来吧。”

关明没有说什么，接过石球走到了李道一面前。

石球上亮起黑色的光芒，将整个休息室笼罩在内，老关开口说到：“完全修复李道一，分数我来出。”

点点光芒汇聚在李道一身上，而后不用望气，三人就看到在一片黑暗之中，升起了一头钻地魔虫的倒影，在私有若无的颂唱声中，尖叫着消散无形。

李道一挣扎着爬了起来：“不好！快去找坂崎百合！”

徐天赶紧上千摁住了他：“别急、别急，慢慢说，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李道一缓了口气，看着关明手上还散发着熟悉气息的石球，说动：“……这是主神的力量把我修复了？我体内那个，果然是……”

说着，他摇摇头：“我已经睡了多久了。”

“前前后后，大概五分钟？”

“那确实是来不及了……”他叹了口气：“坂崎由莉，在祭拜修德梅尔。”

“修德梅尔？组我诶钻地魔虫首领的那个旧日支配者？”

“没错，就是祂。我在监视着坂崎由莉的时候，发现她在安顿好了坂崎良和罗伯特之后，离开了会场，去到了一处公寓里面。在那里，她开始进行一场祈祷和祭祀——用她自己的血。”

“她祭祀的目标，就是修德梅尔，而且……修德梅尔给予了她回应。”

“当我反应过来想要断开观测的时候，修德梅尔似乎发现了我、或者说，发现了我体内的某种东西，然后……你们也就都知道了。”

徐天苦笑了一声：“是一场意外啊……估计XII号也没有想到，我们竟然会遇到修德梅尔，不过祂为什么要在你体内种下一个钻地魔虫的精神体？”

关明说：“为了监视吧……修德梅尔虽然是旧日支配者中比较弱小的一个，算不上是真正的神祇，但是祂的传说也在多个世界广为流传，以钻地魔虫为媒介，凡是有修德梅尔传说流传的世界，祂就都能够借此观测到我们的动向。”

李道一接着说到：“而且祂应该也知道我们〇号主神空间的情况，之前被我们灭掉的小队恐怕就是来送死的，为的就是在我们体内埋下暗子，将来如果可能，在真正对决的时候阴我们一手。”

水上悠眉头稍稍皱了一下，说到：“如果祂真的能够借着这个东西监视我们，那么我们其它人体内会不会也有……”

关明笑了笑：“放心吧，我刚刚让老白在百忙之中对你们进行了一次深度检查，你们体内都没有怪东西。”

石球的光芒此刻渐渐消失，时间再度恢复了流动。

徐天却皱起了眉头：“我担心的是，既然祂通过这头灵魂体的钻地魔虫来监视我们，那么关于世界之种的信息会不会……”

就在此时，忽然地动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