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人畜无害贾文和,笑里藏刀李稚然(1 / 1)天山下七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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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若是吞并了胡珍的兵马,樊稠,张济,甚至是郭氾都会提防我。”李傕仍有疑虑。

贾诩淡淡道:“将军如欲成大事,可将胡珍所部兵马让给樊稠。”

如果说刚才是李傕在试探贾诩的态度,现在则是贾诩在考验李傕的魄力。

胡珍的兵马虽然战力最弱,却也有足足两万,如果给了樊稠,对方的兵力会瞬间反超李傕。

“鸡肋者,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先生可是把我难住了。”

“将军可放得下?”

“也罢,便暂时将这支兵马交给樊稠。”

李傕瞬间做出决断,他现在的兵力已经压过了其他人,又有飞熊军这支王牌,如果再吞并胡珍,三人会立即联合起来与他分庭抗礼,得不偿失。

反之,如果樊稠的兵力最多,郭氾与张济会一如既往的支持李傕。

这是一种平衡,弱的一方联合对抗强大的一方。

“将军高义。”贾诩对李傕的果决有些吃惊,那毕竟是两万兵马。但心里却愈发满意,也许这人真能成事。

当断则断,懂得权衡利弊,这才是枭雄之风。

“可是先生想过没有,到那时我们该如何拿下樊稠?”李傕又提出另一个问题,把樊稠养得这么肥,到时候反而很难对付。

“这就要借助郭氾之手了,樊稠为人骄狂,得胡珍所部后必然更加肆无忌惮,只要稍加引导,必会与郭氾起争执,待二人两败俱伤之际,将军再出面收拾残局即刻。”

“至于张济,其才智平庸,待将军大势已成,想必他不会自取灭亡。”

贾诩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直说得口干舌燥,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他的计划简单来说就是,杀胡珍,捧樊稠,挑拨离间,坐收渔利。

至于怎么杀,怎么捧,又如何挑拨,就要具体指定了,目前只是定下大体方向。

李傕笑道:“胡珍之事倒是不难,其心腹杨定曾是我的旧部。”

这话透露了一个讯息,他可以左右胡珍麾下的去向。他既然有心谋划关中,当然要利用一切能利用的点。

其实早在徐荣兵败之处,杨定便私下来见过他,并表明了投诚了立场。

但李傕却不想过早的动用这颗暗子,他与杨定的关系知道的人并不多,关键时候能发挥巨大的作用。

贾诩眉头一挑,这一点他倒是不知,不过也无妨,如果李傕什么都做不到,反而枉费了他一番筹谋。

“郭氾之妻李氏善妒,可借此做文章。”贾诩也不甘示弱,将他准备好的筹码亮出。

两人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如今是惺惺相惜,一拍即合。

所谓笑里藏刀李稚然,人畜无害贾文和。

李傕表面上和颜悦色,实则一肚子坏水,一天到晚不知在谋划着要算计谁。

贾诩看起来人畜无害,心里其实比谁都毒,该出手时绝不手软。

李傕忽然叹了口气,道:“我本不欲对诸位同袍出手,只是我西凉军欲成大事,必须上下一心。”

这就叫又当又立,厚颜无耻。

贾诩脸皮抽搐,对这人的脸皮叹为观止。

什么西凉军大业,分明就是为了你自己的野心。

很毒,不过我喜欢。

“在下亦是西凉人,当年追随相国便是为了助他成就大业,奈何相国一时不察中了王允的美人计,大业未成身先死。”

“我等当秉承相国遗志,扫平四海,让西凉战旗插便神州。”

“诩虽不才,愿助将军一臂之力。”

就这样,两个老狐狸达成共识。

这时李暹忽然闯了赶来。

“我不是说过要和文和先生商议要事,任何人不得进来吗?”李傕一脸不悦,他和贾诩谈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能随便打搅吗?

“叔父,婶婶与小弟到了。”李暹一脸委屈,他本是好心来汇报这个好消息的,没想到却反而挨了训。

李傕愕然,随即心中百味杂陈,天赐妻儿可还行?

这具身体已经年近二五,自然早已成婚,甚至还有了一个将近十岁的儿子。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头疼的问题,该如何面对这对熟悉而又陌生的妻子和儿子。

“在下告退。”贾诩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在这时候打搅人家一家团聚。

“嗯。”李傕点头,随即整了整衣冠。

“带路。”

——

李傕的妻儿原本是留在长安,但随着董卓身死的消息传出,当时留守府中的“胡封”便护送杨氏母子逃出长安,躲到了凉州。

如今见李傕所率领的西凉军声势浩大,这才辗转来投。

李傕一路来到母子二人所在的军帐,儿子“李式”正在埋头干饭,杨氏则温柔的在一旁为他添菜。

“将军。”

营门口士兵的问候惊动了母子二人,李式急忙放下碗筷,怯弱的模样就像是老鼠见到了猫。

李傕无言,看来前身这个便宜父亲给儿子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他仅仅看了几眼便宜儿子,便将目光投向自己的正妻。

眉眼如画,语笑嫣然,婀娜多姿,柔情似水……这种集美貌与气质于一身的女子,自然不是出自西凉。

倒不是说西凉无美女,只是边陲之地环境恶劣,与羌人之间摩擦不断,从地主豪强到平民百姓都具备彪悍的民风,也正因如此才造就了闻名天下的西凉铁骑。

言归正传,这个夫人是抢回来的。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夫君。”杨氏不敢直视李傕的目光,她觉得男人的眼神不太正经。

李傕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嗯,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都怨我。”

杨氏大感意外,她嫁给这个男人已有十年了,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温柔的语气。

就连李式也懵了,你还是我爹吗?

李傕脸色淡然,他从不掩饰自己的变化,这种东西也藏不住,何况他已经想好了说辞。

李傕笑道:“吾家小绵羊这些日子可是吓坏了?”

“小绵羊”是李式的小名,其母姓杨,生出的儿子又胆小如鼠,与李傕期待的狼性是两种极端,这个名字带着贬义。

前身不是很喜欢这个儿子,认为子不类父,所以父子两的关系并不亲切。

“尚可。”李式怯生生的憋出两个字,整个人显得手足无措。

李傕无言,他不善于跟小孩子交流,相比起来他更愿意与杨氏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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