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鞋后,再逛了有半个小时,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李舒曼就带着大家下馆子。
“我们中午去哪吃饭啊?还要坐公交去。”金婶问李舒曼。
“暂时保密,免得有些人偷跑了。”李舒曼斜了叶胜一眼。
“小叶不是这样的人。”金婶又捅了李舒曼一下,“其实我们家附近那家饭馆就不错,没必要舍近求远。”
“妈,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安心地吃就得了。”
“对,金婶,我们听舒曼安排就是。”
叶胜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嘀咕:你安排,我付账,这算什么事啊!
到了目的地,叶胜一看,竟然是到老莫来了。
他看到里面人很多,好像没座位了,不由问李舒曼:“人这么多,不会没位子了吧?”
“放心,我已经预订了位子。再说了,现在又不是周末节假日,又不是晚上,还是能订到位子的。”
“会不会让小叶太破费了?”金婶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望向餐厅的眼中却充满了热切。
李舒曼一边将金婶往餐厅推,一边说道:“妈,来都来了,你就别磨叽了。”
金婶也就顺势走进了餐厅。
以前家境好的时候,她们一家没少来这老莫西餐厅吃饭。
可今时不比往日,她已经好几年没光顾这里了。
三人从旋转门进去,踏台阶而上,进入到一个宫殿般的世界:高达七米的屋顶,华丽镀金的大吊灯,四个青铜大柱子如主心骨一样立于中央,整个餐厅,既华丽贵气,又古朴庄重。
三人在铺着白桌布的长方桌坐下后,就开始点菜。
叶胜看了看菜单,如果不吃牛排、炖牛肉、红酒之类的,只要黄油面包、素菜和红菜汤,一人只要两元,还有一杯啤酒。
不过,他猜想,李舒曼是不会替他省钱的。
果然,她点了牛排、红酒、烤肠、首都沙拉、红菜汤、面包,然后问叶胜:“你来点什么?”
“跟你们一样就行。”
他总不能真的只吃两元餐吧?那会被人认为,他对于她们点的菜和请人吃饭有意见。
好在葡萄酒只是国产的普通葡萄酒,三元多一瓶,不贵。
在等上菜的时候,金婶问叶胜:“小叶,这来过吗?”
叶胜摇摇头,照实说道:“没有。”
金婶于是热情地介绍道:“那你要好好尝尝这里的红菜汤,我看价目表上只要八毛钱,不贵,又很特色和色彩。”
“红菜听说是从国外专门运到京城的,加了酸奶油,酸甜适口,食材用了3块上等牛肉,用面包蘸着汤吃,着实美味。”
“还有首都沙拉,是用土豆泥与奶酪做成的沙拉配了火腿、牛舌卷、蘑菇和蔬菜,也很新鲜美味。”
……
金婶还没介绍完,菜就端上来了。
她马上住了口,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李舒曼也一样。
叶胜也拿起餐具,正准备吃。
忽然,他动作一顿,将手上的刀叉翻看一下,又看向其它的汤匙、汤盆和盘子。
李舒曼大概看到叶胜的样子,边嚼牛排边说道:“怎么样,看出餐具异常来了没有?”
叶胜点点头:“全部银制的。”
“不愧是在钢铁厂学钳工的。全部银制餐具,这是老莫西餐厅的一大特色。”
说完,她将头放低,轻声道:“正因为是银的,听说被客人顺走了很多。”
“不奇怪。”叶胜答得言简意赅。
“你们别学那些人,快吃吧。”金婶说了一句。
……
吃的时候是很舒心,等到付钱的时候,叶胜就很扎心。
三人一共吃了二十几块钱,叶胜大半个月工资就没了。
金婶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一直在说谢谢,还责备了李舒曼几句。
走出老莫醇西餐厅,金婶主动说道:“舒曼,你陪小叶到别处逛逛,我先回家了。”
“让他自己逛,我送你回家。”
“你这孩子,小叶难得来,又为我们这么破费,你就不能对人家好点!”
李舒曼努努嘴,白了叶胜一眼,“好吧,那你路上小心点。”
金婶走后,叶胜为自己辩了一句:“其实,我可以一个人逛。”
李舒曼哼了一声:“那你不早说,等我妈走了再说,有意思吗?!”
“你若不愿意陪我,现在走也还来得及。”叶胜对李舒曼的小脾气也有受不了了。
“我都答应我妈了,你又叫我走,不是叫我难堪吗?”
“那你几个意思?走也不高兴,留也不高兴,很影响气氛知道吗?”
“你倒怪起我来了,我不伺候了!”
说完,李舒曼气呼呼地走了。
叶胜望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见她没有回头的意思,自己也掉头就走。
“唉,今天就不该来。”他又一次这样想着。
走了约几十米,忽听身后有人喊:“你给我站住!”
他回头一看,见是李舒曼气吁吁地追了上来。
他停住脚步:“你怎么又追上来了?”
李舒曼嘟着嘴:“我不是说了吗,现在回去,我怕我妈骂我。”
“其实,我可以跟金婶解释的。”
“你别其实其实的,陪我去一个地方。”
“哪儿?”
“什刹海冰场。”
……
两人来到什刹海冰场,租了两双冰鞋。
“忘了问你了,你会滑冰吗?”李舒曼边穿冰鞋边问道。
“会一点。”
“哪学的?”
“小时候学的。”
没想到李舒曼盯着他道:“你撒谎。”
“哪有。”
“你们村连河都没有,哪有冰场学滑冰。”
“……”
叶胜心想:糟糕!这话骗骗李春芳还行,可李舒曼去过秦家村,这话就不灵了。
他正想解释,只听李舒曼继续道:“八成来京城后学的,而且师傅一定是一个女的。”
叶胜听了一怔,辩道:“是在京城学的,这我承认,但没什么女师傅,我自学的。”
“你就嘴硬。”李舒曼哼了一声,“那你为什么说谎?你跟那女师傅肯定有事!”
“真没有什么女师傅!”叶胜叫屈,“如果有,立即叫我掉冰窟窿淹死!”
“呸呸呸!没有就没有,谁让你发这样的誓啦!”李舒曼嗔道。
“是啊小伙子,在冰场不兴发这样的誓。”旁边一名也在穿冰鞋的中年男子插话道。
“对不起,叔,我会好好说说他的。”李舒曼说完,转身扯了叶胜一下,“走吧,下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