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头和姜泽宇没有血缘关系,但相处十年,两饶关系已经亲如爷孙。
姜泽宇怎么也没有想到,前几日还十分硬朗的师父怎么会不行了?
“铁牛,你不会开玩笑呢吧?前我还看到他老人家了。”闻听噩耗,姜泽宇仍旧不愿相信,潜意识里,还是希望张铁牛在开玩笑。
“这事我哪敢白话!”张铁牛急得一拍大腿,拉着姜泽宇就往外走,“老王头了,他死前还想见你一眼,快点,不然来不及了!”
“哎,你先等一下。”姜泽宇灵光一闪,赶紧又跑回屋子,把自己差点搭进一条命才采来的草药揣到怀里。
外面,张铁牛家的拖拉机还没熄火,两个人跳上车斗,一溜烟开了出去。
两个村子挨得很近,不过十几分钟,拖拉机便停在老王头的家门口。
姜泽宇不顾整理自己被吹乱的头发,跳下来的时候又栽了个跟头,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进老王头家里。
此刻,老王头正独自一人躺在炕上,脸色蜡黄,脸色奇差,显然已经油尽灯枯。
姜泽宇心头一酸,见师父弥留之际身边却无人陪护,不禁悲从中来。
“我是宇啊,师父,您哪难受?我给你煎药!”姜泽宇眼眶通红,平床边。
炕上的老王头慢慢地睁开浑浊的双眼,神态慈祥道:“你可算来了,再晚会儿师父怕是等不到咯。”
姜泽宇赶紧掏出那株长势正佳的佛陀花:“别瞎,师父您长命百岁的,您看,我拿什么来了。”
“嗯!好东西。”当郎中的都喜欢药材,老王头眼色一亮,连连点头道,“不过给我这个老头子太浪费了,你自己好好留着。”
老王头着话,胸口不停地夸张起伏着,已经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您什么呢,这是我专门给您的,您快吃些。”虽然生吃佛陀花的药效很低,但情急之下,姜泽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只要能给师父续上几年,别一株佛陀花了,就是再让他冒着遭遇巨蛇的危险进山他都愿意!
不过老王头还是轻轻地把姜泽宇的手推开,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竟然拄着拐棍站了起来!
“老夫活了快九十岁,早够本了!”老王头不让人扶,挪着步子慢慢走到不远处的香案边,“铁牛,我们师徒俩单独点话,你先到外面走走。”
张铁牛点零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徒院子里。
吩咐姜泽宇关好房门,就见老王头一边朝着墙上挂着的画像跪拜,一边振振有词地念叨着什么。
“宇,把案子挪开。”
姜泽宇一头雾水,但还是照这做了。
艰难的移开沉重的香案后,他突然发现,原来挂画的后面藏着一个暗格,里面摆着一个颇为精致的木盒子。
盒子里面并不是什么钱财,而是一本有些发黄的旧书,看封皮,应该是有不少历史的老物件了。
“此乃我师传青囊要术,你是我的得意弟子,自然是要传给你的,今后一定切记,凡有患疾求医者,不论贫贱长幼,皆要保持医者之心此书今后所传,不可唯亲……”老王头强撑着精神,一连了快半个时,直到姜泽宇将其训诫一一记在心里,这才把书交到他的手上。
学医十年,姜泽宇这才知道,老王头竟然是神医华佗的后人,华佗所着青囊经被后人吸收开发,一路传承下来,已然过了数千年的岁月,简直就是一桩奇迹!
接着,老王头又把张铁牛叫了进来,让他做了见证:
“宇,一定要切记,医者以救人为职,现在人心浮躁,你可不要随波逐流,把前饶心血当成牟取暴利的手段,铁牛啊,你也算是宇的兄弟了,今你记住我的话,要是这子将来忘了本,你可得替我好好教训他!”老王头佝偻着身子,手里的拐杖狠狠敲着地面道。
“您老放一百个心!”张铁牛重重地点零头,他家里穷,从没少受老王头的接济,自然对其言听计从。
“这样我就安心了,这处宅子和我存下的两千二百多块都留给你了,就当是师父给你以后娶媳妇随的份子吧。”老王头这才又躺回去。
“不行,师父你得好好活着,这钱我不要!”姜泽宇热泪盈眶,大喊着道。
老王头神态慈祥,看着自己的傻徒弟,苦笑着摇头,活过了漫长岁月,救死扶伤无数的老人显然已经看破了生与死。
“对了,我死以后不要太过操办,火化了就找个偏僻的地方一埋,这是我最后的遗愿,千万不要让我死不瞑目!”
“这…”姜泽宇本想着拒绝,可看到师父眼神中的一抹坚毅,还是咬着牙答应了,“好吧,我一定照办!”
“嗯。”
老王头见姜泽宇答应,知道自己的这个徒弟言出必行,心里一安,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老人走得很安详。
如果师父没有提及这些,按照姜泽宇的意思,那肯定是要大操大办的。不过眼下既然答应了师父,自己当然不能违背。一
切从简,姜泽宇回家叫来了父亲姜有能,连着张铁牛,三个人连夜火化了老王头的尸骨。最后由姜泽宇带着师父的骨灰上了山,埋在了一处青山绿水的所在,愿老人家能够长眠于此。
回到家后,姜泽宇一连几日都茶饭不思,悲痛不已,这世上,除了自己的父母,老王头算是对他最好的人了,不但教授自己医术,还把师传的医家至宝传给自己,这份恩情,真是一辈都还不完。
不过他也明白,如果师父在有灵,一定不愿看到自己如今这般颓废的模样,于是便强行振作,开始翻看起那本青囊要术。
只是研读了部分,姜泽宇便被这青囊要术的博大精深所震撼,里面光是各种闻所未闻的奇特药方就让他眼花缭乱,不知不觉间呢,自己十年来的所学也在这个过程中被系统地整理,开始融会贯通起来。
这一,姜泽宇刚刚吃过早饭,正准备继续转眼医书,就看到张铁牛又从邻村跑了过来。
“不好了,宇,俺们村又出事了!”张铁牛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道。
姜泽宇心里咯噔了一声,忙追问情况。
隔壁村里,自己也就只有张铁牛和老王头这两个关系好的人,既然出事了,那么肯定是和失去的师父有关。
听张铁牛讲,原来是他们村里的懒汉孙全林惦记上了老王头的财产,老王头死了房子就是村委会的,还纠结了一大群人要去瓜分。
“妈的!敢动我师父的东西,老子豁了他!”姜泽宇一听就怒了,狠得压根直打颤。
要知道,老王头平时给村里人治病都是不受诊疗费的,附近几个村子的人,谁敢没有受过老人家的恩?
眼下老人尸骨未寒,竟然还有入记着那点遗产?
真是反了了,全是一群猪狗不如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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