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浑浊的眼光中流露出一丝慈爱:“孩子,什么傻话呢,生老病死这是道!就是皇帝老子也免不了这一遭。”
“唯一可惜的,是爷爷没能看到你成家,不然就是早死几年都成,哈哈哈…”老人对此看得很开,生死方面的话题并不忌讳。
“您快点躺着,可经不起折腾!”王野狐赶紧上前把要起身的父亲拦住,转回身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姜泽宇介绍道,“这是留美的朋友,学中医的,这一株帝驼花就是他无偿送给留美的。”
“爷爷好!我是姜泽宇。”姜泽宇走上前恭敬地问候道。
“嗯,这伙子长得俊俏。”王振图上下打量了姜泽宇一眼,不住点头道。
“宇,你不是要看一下我父亲的病情吗?”王野狐道。
“哦对,瞧我这脑子,差点忘了!”姜泽宇挠了挠头,对躺在病床上的王振图道,“王老爷子,我跟着乡下的师父学了十年的医术,自以为略懂一些,不知道能否验看一番?”
“行,这副老骨头就给你瞧瞧。”王振图笑了笑道。
自己的身体什么样,王振图比谁都清楚,早就看开了。眼前的这子嘴挺甜,八成是儿子孙女找来哄自己开心的,中医都是越老越厉害,哪有十几岁的孩给人望闻问切的?
等到允许,姜泽宇到隔壁洗了洗手,换上了一件白大褂,这才来到王振图的病床边。
老人脸色蜡黄,双眼无神,可谓风烛残年,姜泽宇不由想起师父临终时的样子,心中悲痛。
“姓姜的,话心点。”王留美戳了戳他的脊梁骨,在身后轻声提醒道,语气中满是威胁。
姜泽宇手法老成,倒真有三分当年师父的架子,诊过脉,看过了舌苔,足心等等,姜泽宇的心里大致有磷。
病情可以不容乐观,幸亏王老爷子底子好,不然挺不到现在。
“如何?”王振图也正起了脸道,他走南闯北多年,见多识广,看了姜泽宇的架势,就知道这子是有点东西的,
姜泽宇并未急着回答,而是问一旁的王野狐道:“王叔,能不能让我看一眼之前用过的药方?”
一张方子而已,王野狐也不担心,吩咐了外面的护士一声,没多久就拿来了一张a4纸打印出来的方子。
姜泽宇手指搓着下巴,盯着那张方子,仔细查看起来,才只看了几眼,眉心就皱成了一个“川”字。
姜泽宇请求再给王振图号了一次脉,又拿笔在纸上勾勾写写,足足折腾了好几分钟,这才啧啧出声道:“真是不像话,王叔,这是方子是哪来的?”
王野狐并不懂医,就听守在门口护士:“这是城北永济堂的老中医,孙华老先生给开的。”
“怎么,难道有不妥之处?”王野狐仿佛听出了姜泽宇的话中之意,有些紧张地问道。
“呵。”姜泽宇冷笑了一声,“岂止是不妥,若是再按这个方子吃下去,不出十半月,王老爷子怕是要一命呜呼了。”
“你什么!姜泽宇,哪有你这么话的?给我滚出去!”王留美一听,立刻炸了毛。
家里人顾忌老饶情绪,话时都忌着口,生怕那句话让老爷子心情不好,影响治疗,谁知姜泽宇竟然如此嘴下无德,什么“一命呜呼”,这和咒人有什么区别?
王留美一阵后悔,跟着这个混蛋就没有好事!
“喂,喂,王姐,王大美人,你听我完好吧!”姜泽宇一边后退着,一边张手抵挡着王留美不断袭来的粉拳。
“放肆!”王振图断喝一声,声音不大,却威严无比。
王留美吓得一个机灵,像猫似的整个人缩了起来,背着手,不敢再动姜泽宇。
“爸!你听他的…”王留美不敢和爷爷顶嘴,委屈地向父亲王野狐求救。
王野狐也对自己这个呆头呆脑的女儿十分无奈,耐心劝道:“你没听人家“如果”吗?好了宇,你继续。”
“哼,再错话,心我割了你的舌头!”王留美还是不服气,瞪着姜泽宇的眼睛仿佛能喷出火来。
“那行,我什么都不讲了好吧?”姜泽宇耸了耸肩,完竟然转身要走。
他也是当真起了火气,按理,自己过去的脾气也没有这么暴躁,只是王留美实在是太过不分青红皂白,大姐脾气,属疯狗的,见人就咬。
姜泽宇真恨不得把她拖到树林里就地正法个三三夜,到时候就算这位刁蛮大姐哭着求饶都不好使。
王留美见状愣了愣,对她来,姜泽宇的无视简直和被打了脸一样难受,你一个土包子牛什么牛?凭自己的姿色和家世,追求者都能塞满一火车了,你凭什么不把我放在眼里?凭什么不巴结奉承我?
咬着嘴唇,王留美的鞋跟当当当地敲打着地面,快步超上前,拦在了姜泽宇的前面:“你把我们王家当什么地方了?是你想走就走的?”
邓庆之犹豫了片刻,还是上前抓住了姜泽宇的肩膀:“年轻人,姐似乎不想让你走,你还是考虑一下的好。”
“怎么?你们一家老还要一起来?”姜泽宇仿佛没有感觉到邓庆之手上的力道般,痞气十足的笑了笑道。
开玩笑,爷也算是背着条人命的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弄死我你们也别想好!
姜泽宇暗暗想着,浑然不惧。
而且这还是最坏的情况,老爷子王振图性格豪爽,当家王野狐沉稳睿智,二人都是胸襟宽广之辈,不然也打不下这么大的一座江山。
成大事者不拘节,就是自己今当真出言不逊,他也相信对方不会拿他一个农民怎么样。
“庆之,你怎么也跟留美似的?”王老爷子语气不悦道,“不得无礼,快放开人家。”
邓庆之立刻放开了手,退后数步。
“哈哈哈,年轻就是好啊,有个性!”王老爷子不怒反笑,对姜泽宇,“伙子,别跟留美一个丫头斗气了,接着刚才的话题。”
“爷爷…”
“你闭嘴!”
这边王留美还想话,却被王野狐严声喝住了。
“你这孩子,我真是把你惯坏了,遇事能不能稳重一点!”王野狐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王留美一下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这次连爷爷和父亲都帮着那个混蛋话,全下都在针对自己……
想着想着,心中的委屈到了极点,不敢哭闹,只能蹲在墙角不停抹着眼泪,看得姜泽宇一阵无奈。
“行了行了,你少孩子几句,惯孩子不也是你惯的?我怎么就没惯过你?”王振图心疼孙女,出言教训起儿子来。
“咳咳…那个,我们继续吧?”姜泽宇混在这病房里的祖孙三代间,有些尴尬,干咳了一声打断道。
“对,别耽误了正事。”王野狐点头道。
“宇,你过来,坐这!别怕错话,老头子我不怕死。”王振图也招手道。
姜泽宇对老爷子的淡然态度十分敬佩,不再去管公主病晚期的王留美,略微沉吟,开口问道:“王老爷子,可曾听过虚不受补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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