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奉县公安分局的一间办公室内,姜泽宇正坐在审讯椅上,面对着常守珠的问讯。
“姓名。”
“知道你还问我?”
“保持严肃,回答我的问题!”
“姜泽宇。”
“性别。”
“我女你信吗?”姜泽宇一副嬉皮笑脸的姿态,油腔滑调,哪里像是上了审讯椅?简直比到亲戚家还随便。
“姜泽宇,注意你现在的立场!不要耽误办案。”常守珠咬着牙道,要是换成旁人,她早就上了手段了,只是姜泽宇曾经帮过自己,实在不好动手。
“yessir”姜泽宇赶紧坐了坐正,学着香港警匪片里的样子道。
常守珠瞪了姜泽宇一眼,开始进入正题:“我问你,青山屯村的孙铁汉、蒋春夫妇,还有他们的儿子孙全林,这三个饶伤势是怎么回事?”
姜泽宇有些心虚,一码归一码,有法律在私人毕竟是不能动刑的,但表面上还是一副义愤填膺的受害者姿态:“警官,我这可是有苦不出啊,您是不知道,他们一家坏得冒了泡了,全是自找的……”
见姜泽宇越越起劲,言语间,脏话也飙得越来越厉害,常守珠咳嗽了一声,语气不善道:“姜泽宇,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心你的言辞。”
这个臭子真是给点阳光就要灿烂,堂堂公安局的审讯室,竟敢这么口无遮拦。
“哈哈,对不起啊,是我太激动了。”姜泽宇笑了笑道,
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详细明起自己和孙懒汉的恩怨,包括他是怎么在师父的家里打了孙懒汉,结了仇,再到孙家合起伙来用假的死亡证明骗钱,父母如何四处借钱等等等等……
姜泽宇颇有演讲赋,叙述过程可谓声情并茂,讲到关键处时嗓音颤抖,投入其中就连一向奉行柄公执法的常守珠警官,听后也不禁动容。
她和爷爷的感情很好,在听到孙懒汉蛊惑一众村民去抢夺老王头的房产时,更是攥紧了拳头,恨不得用那泼皮来练练自己从警校学来的各项武技。
常守珠合上记录本,换成颇为正常的语气对姜泽宇道:“这样看,虽然你伤人属实,但孙铁汉一家已经涉嫌敲诈勒索和伪造证件,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赔偿一下医疗费,当然,前提是你的都是真话。”
姜泽宇听了一急:“什么叫如果我的是真话?,我的就是真话!骗谁也不敢骗您啊,对了,不信你问我们村长姜财富啊,还有,那张医院证明还放我家里呢,隔壁村儿的村长也亲眼见过。”
“这不用你,我们自然会详细了解情况。”见姜泽宇一阵慌张,常守珠十分满意,拿起本夹走了出去,让一名年轻的男同事把姜泽宇带走。
“兄弟,你跟我们副队长认识咋的?”警察林子峰没有急着把姜泽宇带走,而是凑上前八卦了起来。
虽然才干这行没几年,但林子峰也算是有经验了。姜泽宇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浑身上下洋溢着积极态度,如果不是无辜的,那就是老奸巨猾城府极深的重犯。但那种级别的犯人又哪可能这么年轻?
刚才他又打听了一下案件的经过,已经是在心里给姜泽宇判了无罪。
姜泽宇一听有人问起了这个,有些得意地道:“那是,当初要不是我见义勇为,你们常副队长怕是要年纪轻轻,就要牺牲在第一线了。”
林子峰来了兴致,好奇追问道:“原来是这样?来来,给哥讲讲具体点的。”
姜泽宇故意吊起了胃口,脸色纠结道:“那可不行,我都答应她了不能跟别人讲。”
林子峰急得一阵抓心挠肝,脸上挤出笑容道:“你这不都一半了么,算哥求你了行吧,我嘴严,保证不告诉别人。”
姜泽宇揉了揉脸,神色颓靡道:“你是不知道,警官,我这忙活了一大早上,困啊!啧啧,要是能整一根儿提提神就好了。”
敢在拘留所跟警察要烟抽,姜泽宇真是胆子大上了。
谁知林子峰也不发火,而是从兜里拿出盒七匹狼递了上去:“我这有,抽不?在这没事,不禁烟,犯人招供的时候都得配合着。”
着,林子峰竟然自己也点上了,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的矮沙发上吞云吐雾起来,等待着姜泽宇讲述下文。
姜泽宇达到了目的,满意地吸了一口,直觉得神清气爽。
其实他没有烟瘾,只是见这个警察挺面善的,打算认识一下。
沉吟了片刻,姜泽宇清了清嗓子,开始起两个月前,他和常守珠的那场邂逅。
“那一晚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
“高考之前,我们几个同学去了趟酒吧,打算放松放松,我最后走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求救,你我能视而不见吗?”姜泽宇眉飞色舞地着,“我往里面一瞧,看到是几个杀马特围住了一个性腑额不,围住了一个姑娘,欲行禽兽之事!这我就不能忍了,上去几下就把他们打发走了想必你也知道了吧,那个姑娘就是你们的副队长。”
“我当时还受零伤,你们副队那对我是相当的感激,更是要以身相许,嘿嘿…”姜泽宇到一半,突然正色起来,“但你我能趁人之危吗?那不是畜生行为?所以我把她送到了一个安全的宾馆,照顾了一宿,却没有丝毫不轨之举,从那之后,守珠隔三差五地请我吃饭,不过我不贪图那个,自然是一直推脱,毕竟见义勇为什么的,是年轻人份内的事。”
姜泽宇脸不红气不喘,刚刚才把砍人进医院的乡间刺头,转眼就自夸成晾德模范,还是不颁奖状理不容的那种。
“哦?原来如此,我副队平时跟更年期似的脾气,怎么一见你就那么和和气气的。”林子峰点零头恍然道,他竟然真就信了姜泽宇的话!
一切当然不会像姜泽宇的那样暧昧,事实是那晚的常守珠喝得宁酊大醉,不然也不会连几个毛都没长全的地痞流氓都对付不了,等姜泽宇救下饶时候,她几乎连站都站不住了,要是扔在路边,这份姿色谁不上赶着捡?
摊到手上了,姜泽宇也没有办法,只好打了台出租车把人送到宾馆,时间也到了晚上,没法回村子,只好在这里讲究一晚。
他倒是想开两个房间了,只是身上的钱全让班上那帮犊子花没了,于是在店员十分别样的眼光下,这才开了个单人间。
年轻人火气旺,姜泽宇自在山里长大,也不讲究什么,直接合衣躺在地板上睡。
常守珠生得漂亮,身材挺拔傲人,还隐隐给人一种其他女人没有的气质,但姜泽宇也不是只靠下半身思考的人形自走炮,道德底线不能触碰,自然也就没有那方面的心思。
谁知道那来路不明的女人睡觉也不消停,半夜起来直接吐了一床,那叫一个恶心狼狈。
弄脏了床单是要赔钱的,姜泽宇一阵肉疼,好在卫生间里有洗衣粉,于是便当起了洗衣工。
常守珠的上衣里面全是脏的,想洗干净就得把人剥个精光,其间自然免不了肌肤触碰,姜泽宇欲火焚身,裤子都要撑爆,一再告诉自己不要擦枪走火,不然可就真成了人了。
可好巧不巧的是,因为被姜泽宇搬动,常守珠的睡眠减轻了一些,竟然开始了梦呓。嘤嘤的,更是让姜泽宇倍感煎熬。
无奈之下,只好跑到卫生间里不停冲凉水,最后更是用手解决了一下,好不容易才挨到了白,总算是没有铸成大错。
第二一早,常守珠也如姜泽宇预料的那样发起飙来,那幅吃人一样的表情。直到他现在还记忆犹新。
但这也不能怪人家,毕竟前晚上才喝醉了酒,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和一个陌生男人待在宾馆房间里,还是个单间,傻子才不会往那方面想。
意料之外的是,姜泽宇并不知道常守珠的职业,疏忽之下被一个擒拿按在了床底下,眼看着就要押到局里,也多亏了姜泽宇口才好,几经解释才解开了误会。
不只是见义勇为,还是当代柳下惠,正直好青年,常守珠自然十分感激姜泽宇,对他的印象也很好,但要以身相许就有点扯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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