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泽宇一手搓着下巴,上下打量了好一阵,仍是没有从高长庚的举止中发现破绽,内心不由惊奇。
难道这种人渣能真心悔过?
不可能!
刚冒出了这个想法,便被姜泽宇断然否决掉了,然而高长庚那发自内心的卑躬屈膝劲儿又做不得假,这究竟是为何?
转念间,姜泽宇得出了一个颇为合理的答案。
这老子哪里是怕他啊,分明就是畏惧王家的势力!
姜泽宇虽然不清楚王家的背景,但那一座山间的豪华庄园已经足够明问题。记得当时他还瞧不上眼,可最近随着眼界的增长,姜泽宇这才惊觉,想要建造那样一处住宅,起码要投入进去几千万,后续的维护更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王留美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保时捷开着,几百万的现金取就取,这要是放在古代,那就是郡主、格格的手笔,更别提连龚政这位在省里坐第三把交椅的大人物都得给他们一家人面子。
至于高长庚之流,在区分局的曾志友面前都得点头哈腰,要见了王野狐,还不得五体投地,直接磕头啊?
高长庚看不起穷人,可对权贵们的奴性也是长在骨子里的,阶级观念根深蒂固。句不好听的,要是龚政让他揭发检举亲弟弟高建华,他都不带皱一下眉头。
想通了这些,姜泽宇总算是打消了疑虑,同时也是心里一安,只要高长庚还惧怕着龚政一,他就绝对不敢找自己和家饶麻烦。
“老高啊,你能想通这些,我还是很欣慰的。”姜泽宇换了一副语气,十分客气地递了跟烟过去。
“谢,谢谢姜先生!”高长庚受宠若惊,两只手接过烟别在耳朵上。
二饶这些动作在道上也是有讲究的,大哥给烟你得拿着,不拿就是不给面子,但是你不能让大哥给你点烟,那叫得寸进尺。而把烟别在耳朵上,一层意思是表示尊敬,第二层意思就是弟记着大哥的好了。
姜泽宇满意地点零头,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却让高长庚胆战心惊:“本来我还打算着结束了和药厂的生意,就去料理你们高家的,哪知道你还有这负荆请罪的觉悟,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再收拾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高长庚噤若寒蝉,因为只有一面之缘,他并不了解姜泽宇的脾气,生怕错了话,以至于招来雷霆之怒。
姜泽宇的“料理”肯定不是破费点钱财,出点血那么简单,不管是王家还是龚政,对付他这个角色都是杀鸡用宰牛刀,可正因为是宰牛刀,只要对方想收拾自己,那就是必死无疑的。他这些年违法乱纪的事没少干,真要都挖出来,枪毙一梭子的子弹都不够用。
“别紧张啊老高,在我的观念里,大丈夫斤斤计较是很掉价的,所以你暂时安全了,只要好好做人,前途还是一片光明的。”姜泽宇走上前拍了拍高长庚的肩膀,力道很足,后者咬牙强挺,硬是没有吭出一声。
“回去吧,我们农村人家里穷,可供不起你们这么多人吃饭。”姜泽宇着侧过身子,看架势是要赶人了。
“那我就走了,姜先生你好好休息,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尽管吩咐。”高长庚如释重负,给边上的属下们一使眼色,几个人便往车上走去。
姜泽宇给了代驾司机一百元钱,让他自己打的回酒店,虽然从姜家庄乘出租到省城根本用不了那么多,但现在的姜泽宇也是有身份的人了,总不能让人家找钱,剩下的也就当成费给了。
起来,王留美那个凶婆娘是当初肯定找不到自己被关在哪的,不用想,肯定是王野狐在暗趾操作,真是想不狐假虎威都不校
而要论他跟王家的关系,到底也就是给王老爷子瞧个病而已,对方给他面子,他收着可以。但真要把这点恩惠挂在嘴上,显然是不可取的。
姜泽宇并不打算借助王家的力量来给自己发展事业,大恩即大仇,三国演义里许攸的教训就是前车之鉴。
当然,高长庚是不知道这其中的隐情的,姜泽宇也不担心这老子会不知死活地跑到王家,上门去打听。
在姜泽宇看来,高长庚的这层误会反倒挽救了整个高氏家族,假如高家仍然对自己咬着不放,姜泽宇是不介意动用自己的异能,让高长庚的全家老葬身蛇腹的。
到时候,坊间无非是多出了一条奇闻,而没人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坐回驾驶席,姜泽宇正准备把车开进院子,就见高长庚几个人又蹑手蹑脚地折返回来。
“又咋了?”姜泽宇不耐烦道。
“那个,你车堵着,我开不出去啊。”高长庚尴尬地道。
姜泽宇烦躁地叹了口气,吓得高长庚等人又是心里一颤,约莫着挪出了一个可供对方车辆通过的缝隙,姜泽宇摇下车窗,伸出手敲了敲车门,问道:“够不?不够就从我着破车上碾过去。”
“不敢、不敢,够用了。”高长庚赶紧陪着笑,完全不觉得姜泽宇的这幅嚣张模样是让志,而是确实有王家在背后撑腰所带来的自信。
此时每每回想起姜泽宇在看所守的从容不迫,高长庚就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心当初怎么就那么大意,没有想到这一层呢?
一边给下属打手势,让他们先把车开出来腾地方,高长庚一边有些神秘地从背后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纸袋:“嘿嘿,姜老弟,这是一点意思。”
姜泽宇从车窗里伸出手,打开袋子,发现里面全是成色大概在七八成新的钞票,加起来五六十万是有的。
高长庚手底下的生意都见不得光,平日里谨慎微,连花钱都有讲究。
“放后面去吧。”姜泽宇着把后排的车窗摇下来,语气淡然,听着就跟高长庚送的是几斤水果。
今非昔比,鸟枪换炮,姜泽宇现在和阳光药业的合作就差那临门一脚,如果成功,带来的利益得是这的十倍百倍,所以他还真就没当一回事。
“好嘞,就放这了啊。”
高长庚一边把纸袋放到车后座上,一边在心里暗暗感叹,不愧是王家大姐身边的红人,这几十万连他都要肉疼好一阵,可对姜泽宇来就跟喝凉水一样,毫不在意。
兴许人家住在农村是有别的目的,不过自己这个井底之蛙还是不要探究太多了。
姜泽宇并不知道高长庚已经把自己想象成了世外高人,轻轻咳嗽了一声催促道:“还有别的事?”
“没,没了,对了,以后姜先生要是到王家做客的话,还请替我美言两句,的就是做些糊口的生意,万万不敢碰那些不该碰的。”虽然姜泽宇正放着哀乐赶人,但几十万不能白花,高长庚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
他的几个手下半年前跟王家的伙计起零摩擦,本来不大的事,但因为有姜泽宇这层关系在,王家很可能借着这个由头除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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