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
翰林游船内。
朱柏被围成了一圈。
王艮等人纷纷好奇地问道。
“先生,谁赢了?”
有翰林笑着说道。
“肯定是心学赢了!
先生出马,岂有不赢之理?”
“是啊,肯定是心学赢了!”
闻言的朱柏,只是环视四周。
淡淡地说道。
“说!
谁提出得这个辩论?”
听到这话,所有的翰林都闭口不言。
低下了头。
然后默默地后退一步。
只有王艮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不知所措。
他立刻拱手道。
“先生,学生知错了!”
王艮此刻也有点不好意思。
没想到这事情闹得这么大。
差点就没法子收场了。
望着眼前诚恳认错的王艮,朱柏点点头。
“好,这次就饶过你了。
下不为例。”
被原谅的王艮心中一喜,就要拱手说什么。
可朱柏接下来紧接着一句。
“王艮,你会水吗?”
对方有点纳闷,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问到这个问题。
“先生,弟子在河边长大,自然会水。”
闻言的朱柏点点头,随即大声喊道。
“来人,把这个家伙给我扔到水里!”
“是!”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
众翰林立刻前,将王艮抬了起来。
径直扔到了秦淮河中。
“扑通!”
王艮在河面,砸起不小的水花。
幸好他会水,可以在河中游着。
只是河水有点凉。
有翰林小声问道。
“先生不是原谅王艮了吗?”
旁人小声地回道。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要让他吃吃苦头。”
更有翰林说道。
“这个就是所谓的心旷乃福之门!
先生要让自己念头通达!”
此言一出,众翰林纷纷点头。
是这个理。
若他们遇到此类事,肯定也会如此。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游船。
山東的儒生。
也好奇地问道。
“先生,这场辩论是您赢了吗?”
朱祥兆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似乎还在回忆着,方才的交流。
众儒生也不急,就在一旁等着。
良久,他才缓缓说道。
“心学是个不错的学问。
虽然和理学有不少相悖,但也不能说错。”
听到朱祥兆如此言语。
有人不禁说道。
“难道,老师输了?”
可旁人只是打了他的头。
“笨,先生肯定没输。
否则你看那边的翰林,为何会如此安静?”
闻言的几人,望望对面的翰林游船。
果然是安安静静。
除却一个被扔在水中的人,还在扑腾着。
“没错,若是翰林赢了。
他们此刻定然会大加庆贺!”
可儒生不禁陷入了沉思。
没赢也没输,难道是平局?
不只是他们,岸边的人对胜负也是期待已久。
迫不及待地打探消息。
可翰林和山東儒生,如此都是再三沉默。
谁也没有透露。
这可急坏了众士子。
他们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结果。
可现在对方是再三缄口。
尤其是那些盘口,封盘后。
不知道该如何判定结果。
“应该是心学赢了,你看山東的儒生一个个冷着脸!”
“不对,翰林那边不也是冷着脸?”
最后,盘口定为了平局。
一时间,押注胜与负的人,都吐血了。
“曰尼木,退钱!”
不少赌徒输光了钱财,气的纵身一跃!
“扑通”一声。
投入秦淮河中。
这样的景象,在秦淮河边,多处都可以看到。
“扑通!”
“扑通!”
一个个赌徒气的跳水。
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酒楼,看到此景的朱元璋。
“查一查,这些人为何投河?”
一声令下,很快就有人出去查探。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人来汇报。
“禀陛下,这些人都是赌徒。
都城赌坊有盘口,很多人押注湘王输。
可如今胜负不分,定为平局。
这些赌徒亏得是血本无归!”
闻言的朱元璋,只是冷笑。
“哼,无谓的赌徒!
谁说湘王一定会输!”
言毕,他就带着马皇后等人回宫了。
其实朱元璋对于这个结果,还挺满意的。
毕竟没输不是!
这么小的年纪,平局和赢了有什么区别?
……
都城最大的盘口前。
吴勇带着十几个禁卫。
前来拿钱。
“按照赔率,一共三万八千两!
快点兑付!全部要现银!”
盘口负责人原本想要抵赖,或者是延迟。
可一看到眼前的禁卫,魂都吓掉了一半。
“大,大人!
数额巨大,还望给予小人一点时间,筹集现银!”
将近四万两,是个不小的数字。
而且对方不要银票,只要足量的银子。
是需要一点时间调集。
“快点!”
吴勇也不怕对方耍赖。
只是有点可惜,才赚了两百两。
他还有点后悔,当时不坚定。
否则多买点该多好。
朱柏此前听说赌坊有盘口,心生一计。
之所以那么晚出现,就是安排此事。
当然,他是没这么多钱的。
可朱柏有个优点,哥哥多。
每人借一点,居然也凑够了两千两。
按照将近二十倍的赔率,就是将近四万两。
而且朱柏赢的赔率,才十五倍。
盘口以为,辩论势必会有个胜负。
可他们没想到,有人操盘。
而且还是赌注的对象!
某种意义,盘口的想法没错。
因为翰林和山東儒生,无一人前来押注。
只有朱柏,不在乎这些。
半个时辰后。
“大,大人,都凑齐了!”
盘口的负责人,惶恐地说道。
眼前的人,一看就是勋贵。
可这样的勋贵,都是为人办事。
幕后之人的身份,可想而知!
但他不知道,幕后之人。
就是朱柏!
否则,此人说不得会气到吐血。
吴勇检查了一下,三十八个大箱子,没有问题。
随即就带人向着皇宫而去。
一路将银子,送到了慈宁宫的西苑。
望着眼前的一个个大箱子。
在翰林面前犹如圣人般的朱柏。
眼睛都在放光。
显然,他还没有到视钱财如粪土的级别。
看着一箱箱白银卸车,朱柏的心中还有点感谢王艮了。
若不是他,自己也没机会赚这么多!
“这一车,不用卸了。”
朱柏转而对吴勇说道。
“将军辛苦了,这一箱就当诸位的酒钱。”
对方也没有拒绝,只是拱手谢道。
“多谢殿下。”
十几个人,分一千两,还挺可观的。
毕竟也没干什么,只是运送白银。
等待所有人走后。
朱柏独自望着房里堆积成山的银子。
嘴角不由得翘起。
“小赚四万两,不亏!”
知道辩论的那天,朱柏也破罐子破摔了。
反正都藏不住了,不如借机小赚一笔。
否则,他不是很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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