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薄雾,金鸡报晓。
景瑜睁开眼,目光聚挂钟。
他本想趁着夜色去城南土地庙和陈家沟,却没想到张道悉破坏了所有计划。
这一夜他为了避开张道悉可谓是东游西窜,愣是让这个诡异的男人没有再次找到他。
虽然略显狼狈,但他通过信天翁的探查和自己的所见摸清了卧龙城的布局。
“卧龙城里面除了诡怪,还有一群别的势力盘踞,实力还是不行啊。”
景瑜对着镜子查看着鼻梁上的红肿伤势,心中默默盘算着。
下一次进入只能把探寻土地庙和陈家沟往后放一放,先利用生平录给予的奖励提升一下实力再过去。
否则,再次遇见像张道悉这样的人,依旧还是这样的结局。
景瑜识海中的‘虎相举剑’是他这次最大的收获,躲避张道悉的时候他又尝试过一次,竟然直接把张道悉引到了别地。
想到这里,景瑜心中微动,识海中‘虎相举剑’渐露一角,他单手轻轻拍出,两米外的墙壁上顿时印出模糊掌印。
只不过下一刻刺痛感满布识海,异相重归浓雾。
景瑜摸着下巴思考起生平录上的结语,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卧龙城里面肯定有修行功法,通过生平录收集相关的奇闻异事大概率会获得功法。
或许等实力提升上去了自然而然可以长时间使用异相,就如张道悉那般。”
景瑜干脆找了根笔在纸上把自己的思考内容全部写下来。
他在躲避期间,已经想过如何在短时间内通过生平录收集奇闻异事,那便是找能够接触到气息之物的工作。
第一是典当铺,只要有人过来典当东西,他就有机会接触到物品从而收集故事。
第二是殡仪司,正所谓人死如灯灭,很多家人在安葬死者的时候都喜欢陪葬些东西,而这些东西景瑜只要触摸过,就可以收集故事。
最后,他还可以通过夜间狩猎诡怪来获得它们的气息之物。
双倍提升,双倍快乐。
景瑜写到这里,对自己接下来的目标有了更加清晰的规划。
那便是提升实力,探寻土地庙和陈家沟以及摸清卧龙城的势力分布。
最后就是在卧龙城存在时常问题。
景瑜之所以在回归的第一时间抬眼望挂钟,就是想看看这次时间有没有偏差。
果不其然,依旧是19点整。
但他这次却在卧龙城里面度过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现实中度过一天,卧龙城里面也会度过一天。
景瑜将自己的推论写到纸上,接下来就是要看这次会在现实和卧龙分别度过多少天,就可以验证自己的推理了。
他望着白纸上密密麻麻的黑字,重新默读一遍后才用打火机将纸张烧毁,随后关灯睡觉。
翌日清晨,景瑜开门雕刻,如往常般过着平常老百姓的生活。
没过多久,就有两人登门拜访。
他们自称是调查昨日惨死男人,在景瑜这里没有得到任何有用信息后便起身准备离去。
临走时,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消瘦青年指了指景瑜鼻梁,提醒他有什么线索可以随时报告给他们,并留下了联系方式。
对此,景瑜微笑着接过名片,随手放在柜台上。
男人如何死的景瑜一清二楚,可说出来谁信?
两名调查员的到来,打破了景瑜雕刻的心情,放下刻刀的他拿起手机浏览着新闻。
可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南郡市从昨日开始同时发生了几起凶杀案,被害人死状千奇百怪,唯一的特点就是缺少身体组织。
“恐怕都是被选中进入卧龙城,遭到诡怪杀害的吧。”
景瑜滑动着手机,愕然发现刚才浏览的新闻在下一刻竟然被删除。
他看着柜台上面的名片,心中猜测是这群人搞的鬼。
毕竟绝不能掀起社会恐慌。
“哟,大武者怎么还挂彩了。”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陈哲空着双手走近店内。
“练武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景瑜摸了摸鼻梁上的纱布,刚才调查员的动作也是这个意思。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嫂子又出去了?”景瑜望着陈哲自来熟的拿起椅子坐在自己身旁,打趣的说道。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陈哲给了景瑜一个脑瓜崩,接着道:“我让她带着女儿回娘家去了,最近这段时间不太平啊。”
景瑜望着眼前的发小,相比于昨日的欲言又止,今天的他显得轻松许多。
“跟我说说怎么回事,说不定我还能帮忙呢。”景瑜不动神色的问道,心中难免猜测陈哲是不是也进了卧龙城。
听到景瑜的询问,陈哲看了看店门口过往的行人缓缓诉说起来。
“我……好像卷入某件诡异事件了。”陈哲张了张嘴,继续说道:“前天晚上19点整,我突然感到眼前一黑直接到了一个陌生地方,就跟穿越了一样。
屋子里面泛着潮气,木质的楼板缝隙甚至可以隐约看见外面的景象,那是一座……有着红月的古老城市。”
陈哲咽了下口水,神情变得惊恐:“我不知道那里是哪,可心底总有一个声音让我把门打开。
当然,我没有照做,而是透过缝隙观察起外面。
可就当我把眼睛靠近近楼板时,一颗暗红色的眼睛直接贴了上来。
那颗眼睛满布血丝,中间的眼珠更是被拉扯成菱形。
就跟……就跟蛇一样。
陈哲说着,手指不自觉的攥在一起。
“邪恶,血腥这些词语都无法形容这颗眼珠,我吓得大叫起来赶忙往回退,直到进入卧室才松了口气。
可是不断有脚步声在我耳边响起,才开始的时候脚步声只是在门口。
紧接着从客厅中传来,到最后……脚步声竟然停在了卧室门口。
我,我害怕极了,生怕有人会进来。
可是,可是脚步声却再也没有响起。
正当我松了口气的时候,指甲刮动木头的声音开始回荡。
原来,原来他没有走,而是停在门口用指甲刮着门板!”
随着讲述,陈哲开始嘴唇发白,似乎陷入某种不好的回忆中。
“我紧紧的缩在墙角,甚至觉得下一刻他就会破门而入。
我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想到死亡竟然会离我这么近。
我死了没关系,可是我的老婆呢,我的女儿呢。
她们……她们以后怎么活下去啊!”
咯……
吱……
景瑜用手指刮着木雕平整的背部,语气低沉声音嘶哑。
“前天晚上……是这个声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