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瑜率先冲了上去,对着皂隶就是一拳。
左侧皂隶见状,赶忙抬起双臂向前推动,两道青色光影一闪而逝。
秩序体系,玄黓皂隶,双龙戏珠。
“来得好。”景瑜顺势打出响指进入幼学状态,以铁板桥躲过攻击,双臂撑住身体,脚尖凶狠地向上撩过。
后面的夏三元拔出手中钢刀,从两名皂隶中间挥下,刀风猛烈,试图将景瑜脚踝砍断。
秩序体系,屠维衙役,闪刀斩。
站在门口的蒙面女子突然拦在他们面前,手指一曲一弹间崩开刀刃,轻轻点向刀柄,夏三元竟然如遭雷击,手掌麻痒难忍,钢刀顺势掉向地面。
殡仪体系,屠维刽子手,缴械投降!
这还不算完,蒙面女子手掌抹过腰间,一柄尖刀被她拽了出来,以刀柄作刃,直接越过皂隶磕在夏三元脑门上面。
夏三元被磕地连连后退,手脚胡乱拨动下扯住一块衣角,抬头看去是一个佝偻着身子,不断咳嗽的年轻男人。
“病鬼,给我让开!”夏三元拽住衣角就想起来,不曾想年轻男人轻轻一抽衣服,让他再次失重倒地,靴子顺势踏在他的胸膛上面。
“咳咳咳,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不知道尊老爱幼。”
男人捂住口鼻咳嗽不止,撤下的手掌上面沾着血迹,扭头望向身旁老者,询问道:“何老,不争一下俸禄吗?”
“老夫就不争了,留给你们这些年轻人吧。”何元化微笑着摇头,仿佛一切跟他无关。
景瑜面对两名皂隶的围攻丝毫不慌,扯过一人的领子拉到面前,背部贴住他的胸膛直接将其顶飞,正巧落在夏三元面前。
夏三元挣扎着想起身,年轻男人顺势抬起靴子,看着两人砸在一起。
皂隶连忙想要从自家主子身上离开,夏三元刚刚站起迎面就看见抽刀砍过来的白小天。
此刻的夏三元早已怒火中烧,竟然空着手迎战白小天,两人在大堂内战作一团。
白小天毕竟只是昭阳民壮,哪能是屠维衙役的对手,三两招就露出了破绽,被夏三元一记掏心拳打地连连后退。
钟卫、周宁本来觉得以多欺少不讲武德,但看见白小天受伤也顾不得那么多,作势正要上前,却看见景瑜直接冲了过去。
原来他已经把另外一名皂隶解决,此刻气势正足,想要挑战一下屠维序列的修者。
景瑜拧腰抻背,以铁山靠直接撞在夏三元怀中。
嘭!
闷声响起,势大力沉地铁山靠竟然不能撼动夏三元分毫。
景瑜虽然惊讶,但却没有任何迟疑,右肘借力顶在夏三元心窝处,试图以顶心肘将他撞飞。
“小小昭阳,岂敢放肆!”夏三元面露怒色,伸手抓向景瑜天灵盖,这要是被他抓实了,不死也成植物人。
“小小屠维,岂敢放肆!”同样的话,年轻男人还给了夏三元,手掌闪电般伸出,抓住他的脑袋往后带,直接扔飞了出去。
听见响动的馒头从后院摇摇晃晃的跑出来,还没看清大堂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望见一道身影飞向门外,紧接着又是两道砸了过去。
“汪!”馒头龇牙咧嘴的叫了一声,似乎明白三人是来捣乱的。
“区区化人场,竟然敢和六扇门作对,等着受死吧!”夏三元在皂隶的搀扶下站起身,此刻的他鼻青脸肿衣衫不整,再也没了刚才那股高傲嚣张的态度。
“我们等着你。”看了一出好戏的钟卫扬声喊道,周宁学着夏三元之前的模样,趾高气扬地把化人场大门关上。
“做的不错。”张道悉颔首而立,示意钟卫把白小天待到楼上疗伤,转头看向景瑜,“以后遇见高序列的修者,不要逞能。”
景瑜摸了摸后脑勺,明白自己刚才有点上头了,不过看见白小天一瘸一拐走向二楼的背影,他又觉得如果不这么做,恐怕白小天会受更重的伤。
“咳咳咳,有我们在,不会让同僚被欺负的。”年轻男子咳嗽道,表示他已经在夏三元和他的随从身上留了暗手,从今往后三个月的时间,每逢刮风下雨他们的骨骼都会疼痛难忍。
“这不就是风湿病嘛。”景瑜蹦出一句话,随后又觉得不合时宜,哈哈一笑想要揭过去。
“这叫让他们提前感受人间疾苦。”年轻男子和景瑜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张道悉拍了拍景瑜后背,指着三人互相介绍起来。
来者是卧龙城另外三区守夜使,景瑜早就认出了何元化,他猜测蒙面女子就是黄云筝,但对不断咳嗽的年轻男子却不熟悉。
“敢问是黄守夜使吗,您这扮相……”
景瑜望着蒙面女子,半天也没想出合适的形容词,只能随口说了句:“仙子落了凡尘间,半遮半掩美娇容。”
“哎呀……”黄云筝娇羞地跺了跺脚,轻纱下面的面庞肉眼可见的通红起来,口中喃喃自语:“他,他怎么能这样,真是羞死人了。”
景瑜被这番操作给震惊住了,他没想到那个提刀砍飞僵的女汉子,在白天的时候竟然是一个无比害羞的形象。
“这……”景瑜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反倒是年轻男子替他解了围。
“云筝就是这样,别介意。”
年轻男子说罢,对着景瑜行了抱拳礼,自我介绍道:“我乃城西守夜司路志安,你就是首尊的徒弟吧?”
路志安说罢,捂着口鼻开始咳嗽,胸膛猛烈起伏,片刻后手掌带出几滴殷红血液,被他用纸帕仔细擦拭干净。
“看看人家小路,来我这了就知道保持干净,在瞧瞧你们,打乱的桌椅都不知道回归原位。”
张道悉指了指何元化和黄云筝,后两者默不作声的开始归纳大堂里面的桌椅。
景瑜算是看出来了,除了居于皇宫没见过面的那位守夜使,剩下三人加上张道悉,没有一个正常人。
一个爱洁癖,一个肺痨,一个在白天不敢以真面目见人,另一个看似正常的,但到了夜间就成了疑心病患者。
合着守夜司除了自己没一个正常人啊。
嗯?
为什么自己会情不自禁的开始毒舌吐槽。
张道悉几人可不知道景瑜的胡思乱想,若是他敢说出来,定会遭到一通毒打。
收拾完大堂以后,几人来到后院的焚尸房,那里还有一具被挖空五脏的和尚等着他们分析案情。
周宁率先推开木门,三名守夜使见到焕然一新地焚尸房,纷纷露出好奇的表情。
景瑜看他们这样,挺着胸膛介绍起来,随后指向放在履带上面的尸体,把昨晚的经过再次说了一遍。
听完讲述,三人均是沉默不语,最后还是路志安抬起手指,准备从尸体上面找到答案。
他的指尖点向和尚额头,声音清冷幽长。
“你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