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坨毛茸茸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那天的吃肉男。
此时的吃肉男与昨天矫健的人脸猫完全不同。
那次是猫身人头,而这次则是完全颠倒了过来,在潘明眼前的是一具猫头人身的东西,从衣着打扮来看,正是昨天的吃肉男。
这猫头人身看上去极为不协调。
尤其是那个猫头。
就像是生硬的按比例扩大成人头的大看上去非常的怪异,如同某种先天的畸形一样,潘明的心中产生了一股本能的抗拒感。
人身猫头,猫身人头。
潘明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提着杀猪刀,又戳了戳眼前的人身猫头的身子,直到刀尖都戳进了肉里,它都没有半点反应,胸膛也没有丝毫的起伏。
这应当是一个死物了。
取出手机,潘明拍摄了一张照片。
而后,他在是否报警这个问题上犹豫了一下。
暂时还是不要报警吧。
猫脸人身,警方看了恐怕要炸毛。
潘明没有继续去接触这个怪东西,生怕留下了太多的痕迹,他是一个谨慎的人,尤其不想与官方势力站在对立面。
他绕过了那具猫脸人身的尸体,走到了床边,对之前的那半扇白花花的生猪肉,记忆犹新。
此时此刻,床上的被褥依然有一团隆起,那扇猪肉应该还在被褥里头盖着。
拉起被褥一角,潘明用力一掀,露出了被褥下的场景。
仅仅才过了一天而已,这扇猪肉已经捂出了黑色的斑块,随着被褥的掀开,床榻上沾染着一滩粘稠的脓水,一股腐烂的气味随之散发了出来。
之前的这块猪肉散发的气味还只是腥,而今天则完全变成了臭。
通城四月的气温并不算多高,但这扇助猪肉的变质速度却比三伏天时的正常腐烂速度还要快。
这床
不知道为什么潘明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在“天河洗浴中心”时和姜明那些警察,在三楼376房间的床垫中找到的那具尸体。
轻轻的拉开垫在底下的褥子,将半扇猪肉连同被子一起卷到了床边,露出了下面的床板,以及一把陈旧羊角锤。
羊角锤分为两头,一面是锤头,另一面耶是v字形的起钉头。
这把羊角锤的锤头锈蚀的很厉害,上面的锈渍已经发红。
而起钉头稍微好一些,尤其是字形的内侧,那里的锈渍要比周围薄的多。
潘明没有去触碰这把钉锤,虽说很多人家的床底或者床边经常放置一些常用的手动工具,但是这里可不是普通人家,那人身猫头的尸体还躺在地上散发着冰寒。
谁知道这钉锤是什么鬼东西?
这是那种老式的木板床,流行于九十年代到千禧年初,在后来家喻户晓“席梦思”流行之前,这种木板床是绝对是主流,普及程度不亚于家家户户的油盐酱醋。
这种床的下面并没有床垫,而是一层完全由木板打造的中空隔层。
想到这里,潘明看向床板的眼神陡然一变。
这床上没有丝毫的鬼气,看似稀松平常,不过潘明可不敢有一丝的放松。
他走到厨房,想找到一些趁手的工具,破开床板的一个角,看一看里头究竟有什么鬼东西
厨房间。
是这间屋子里唯一有窗子的地方。
这窗子的上方被掏出了一个方形的窟窿,挂着一台排风扇。
所有的窗面都被糊上了一层报纸。
上面沾满了暗黄色的油花。
潘明低头厨房中仔细搜索着,终于在橱柜下面,洗碗池的下水管道旁找到一段三十多公分长的短钢筋。
掂了掂短钢筋,手感倒是不错,它的分量给了潘明一种安全感。
一手抓着杀猪刀,一手提着钢筋,潘明走到了床边,正当他准备在边角找到一个足够插入钢筋的缝隙时。
身后,无声无息的一股凉意从潘明后颈的位置传来。
有东西!
脖子一歪,手中杀猪刀猛然向后挥舞这。
“喵”
一声尖锐的猫叫响彻整个桃树坪。
甚至连远在自己在房间中的三娘和小宝都听到了。
“哪来的猫叫啊?”
“这么大的声音,该不会是谁家用音响放的声效吧?”
“老婆子,桃树坪有多少年没有野猫了?”
“老头子,桃树坪已经有123有11年没见过野猫了。”
“还是你的记性好啊,老婆子。”
整个桃树坪的居民们在家中议论纷纷。
而身处王庆海老宅中的潘明丝毫不敢放松。
之前那具被自己当做尸体的“猫头人”,竟然活了过来。
它的猫脸被自己的杀猪刀划破了一刀,皮毛下的伤口一片惨白,没有半点血色。
胸口位置依旧没有起伏,潘明双眸中“深渊凝视”状态下也没有发现任何鬼气。
这让潘明惊疑不定,不是鬼物灵体,更不是生人,那会是什么?
猫脸人似乎没有攻击潘明的意思,在被杀猪刀划了一刀以后,就这么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的继续散发着寒气。
潘明想起了曾经听说过的一个习俗。
一个关于尸体与猫的习俗
在农村,当家中有人过世的时候,家里人会把遗体抬到祠堂,经过三天或者五天的祭拜后再入葬。
而在这个过程中,每晚都必须要有人在祠堂守灵。
而守灵人的主要任务就是驱赶靠近祠堂的野猫,不能让它靠近遗体。
传说人在刚死之时,会遗留一口气在体内,而猫属阴,猫瞳能沟通阴灵,一旦让猫接近遗体,残留的那口气就会沾染上阴气,而支撑尸体返生。也就是民间俗称的尸变!
尸变后的遗体非常的狂暴,它会攻击一切生人,直到耗尽那一口气为止。
而眼前的猫脸人似乎符合了那么一丝尸变的特征,除了它没有主动的攻击性以外,它的状态更类似于“僵尸”、“丧尸”这种形态的东西。
不属于鬼,不属于人。
“滴答”。
就在潘明思考着怎么处理这个猫脸人的时候,一滴不明的浓稠液体从潘明头顶的天花板上滴落下来。
直接滴在了猫脸人的脚边。
那滴液体很黏糊,一落地就沾满了尘土,变成了一个泥团团。
潘明抬头,缓缓看向了天花板。
呦,他竟然看见了熟人。
不对,应该是熟“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