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俊儿,火气这么大,要不要我把我这一对宝贝借给你泄泄火。”
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是个模样秀气的青年人,从样子上看,他的年纪要比李俊小。
“你再不让你的“宝贝”从我的桌上滚开,那就永远不用滚开了。”
李俊显然没有和这个年轻人调笑的心思。
“呀,我们的俊儿要生气了呢!”
年轻人轻笑一声,随即拍了拍桌上那对戴着丝袜穿着红色高跟鞋的美腿,
美腿的切口鲜血淋漓。
“小宝贝,你先自己出去玩玩。”
话毕,那对美腿竟然自己立了起来,直接跳下了办公桌,蹦哒着来到了年轻人的小腿边,轻轻的踢了他一脚,像极了恋爱中偷踢自己男朋友的撒娇少女。
然后这对美腿歪歪扭扭的直接跳出了窗外,地面上撒满了从它伤口抖出的斑斑点点的血迹,看起来颇为瘆人。
“赵凯,你不好好待在你的第二人民医院,跑我这里干嘛?”
李俊看着布满血迹污秽的办公桌,脸色难看。
“俊儿,听说你遇到麻烦了,我这不是想来帮你吗?再说了,最近川崇里多了个尸煞凶魂,用的是佛陀堕修罗的法子。”
这个名叫赵凯的年轻人,正是潘明在江海新村与周海生大战以后,住院在通城市第二人民医院的那个赵医生。
“我当是什么,那家伙我已经“生育”过了,现在正在病房里茁壮成长。”
李俊倚靠在办公椅上,对赵凯的话不以为然。
“你弄得那个只是半成品,这几天那家伙可是在川崇区和闸港区闹出不少命案了,弄得警方风声鹤唳,连带着我都不敢明目张胆的收集“玩具”了。”
赵凯说的正是周海生。
那家伙倒也学聪明了,不敢再去触潘明的霉头了,这几天趁着潘明无暇顾及,它一心一意的在川崇区捣乱,偶尔也越线跑来闸港区。
现在已经完成了七个步骤中的六个步骤,仅差一个借魂就能完全成就凶魂尸煞了。
周海生的尸身已经恢复到无限接近于人了,尸斑消退,肌肉与皮肤都恢复了弹性和本色,不再呈现出一片死灰,除了体温依然冰冷以外,基本看不出与普通人的区别。
而且它的肉身强度已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寻常刀剑已经难以伤到他,便是警察的小口径警用左轮也难以对他造成致命的伤势。
周海生对现在的身躯很满意。
唯一不足的就是,它的身体没有任何知觉,感情也很麻木,不论是酸甜苦辣,痛痒爽,它的世界一片灰霾,只剩下孤独无尽的黑白色沉沦。
不过与彻底死去相比,能拥有如今这种状态,还算是颇为幸运了。
他有两个复仇的目标第一就是潘明。
第二则是那个略走了他一小半生魂的李俊,在他看来若不是损失了那些生魂,自己现在的实力会更加的强大。
利用武力威胁,周海生笼络了一批混迹于江案港口的混混们。
很容易就查到了李俊的消息。
这两个可没一个好惹的。
周海生准备完成借魂以后去找李俊的麻烦,夺回那一小半生魂,失去了它以后周海生总觉得自己是残缺的,最难受的是,本来感情麻木的它最近竟然开始做梦。
梦里的它被绑在一张古怪的金属椅子上,头上被戴上了一个铜丝编制的帽子。
这些东西的做工都很粗糙,椅子的背后有一条粗大的电缆,由于椅子的束缚自己无法脱困。
随着梦境中它对那个身体的控制能力加强,一个穿着全套棉质防护服,脸上带着口罩和隔离帽,手上戴着一双蓝色橡胶手套的男人走了进来。
那个男人的眼神中充满着欣赏,仿佛一位猎人在看家里最强壮的那一只猎狗,如此的神情让暴戾的周海生难以忍受。
可是它又无力反抗,这幅躯体实在是太弱了。
而后那个男子启动了座椅上边的某个开关,一股奇妙的麻痹感出现,甚至激的它浑身肌肉不停动弹,由于它知觉麻木,它并不能感到痛苦。
但是随着这种麻痹感出现以后,它逐渐脱离了梦境,仿佛离线了一般。
它就是一头猪,此时也该明白,那是自己的另一小生魂出了问题。
所以,今夜它就要寻觅到猎物,去完成借魂,然后夺回另一小半的生魂,将潘明撕碎!
与此同时,视线回到通城市第三精神病院中。
办公室里李俊在听到赵凯这么说以后,目光逐渐深邃,看来这场风波是注定要出现了。
忽然,那一双丝袜美腿从窗台上跳了进来,蹦蹦跳跳的来到赵凯腿边。
颇有节奏的踢着他的小腿。
“哦嘿,有意思。”
赵凯自言自语了一句,像是对这两只小腿的回答,而后赵凯起身,将两只红色高跟鞋的丝袜美腿装进了手提袋里。
“俊儿,看来你麻烦不少啊,我就先走一步了,当然,若你需要我帮忙的话,可以来找我,只需要让我爽”
赵凯话音未落,李俊身形却动了。
一把光亮的手术刀直直比划着他的脖子。
“虽然我讨厌基佬和恋尸癖,但是并不介意把你变成我的“病人”。”
李俊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只玩弄灵魂,不管肉体再怎么邪恶,但是灵魂是可塑性最高的,也是最为纯粹的恶东西。
而眼前这个“同行”,他喜欢尸体。
尤其是美丽女人或者英俊男人的尸体,哪怕是残肢都能被他把玩很久。
而且他还是个同性恋
因为两人都是医生,而且都在“灰色”领域有所涉猎。所以二人还是有些交情的。
到这不代表李俊和他是朋友。
“好好好,俊儿别生气,我就先走一步了,你好好应付麻烦吧,有好看的人儿记得通知我,不要化妆怪和棒子货哦。”
赵凯举举手,后退一步,提着手提包跳出了窗外。
“嘀呜、嘀呜、嘀呜。”
赵凯光速溜走,屋外警笛声大作,李俊面色难看的从墙角拿来了拖把和抹布,擦去了赵凯玩弄的残肢留下的血液。
然后淡定的整了整衣服,从衣兜中掏出了一只小瓷瓶,打开红布塞,喝下了一口浊黑的药液,这才坐回了办公桌上,拿出一本心理学杂志翻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