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百二十七章 铜导,棺编!(1 / 1)鸽子成精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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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人,你好狠的心,纵死也不放过我等……”

“真要我等去应劫,将事情做绝……你等着,这事不会就此落幕……”

“岂不闻天无绝人之路?纵然被打落旧世,坠入永寂,只要我想,有朝一日,终会归来!”

“……”

古老的霸主,他们的念在回响,诅咒、不甘……又充满了对自己的信心,对未来的信心。

这些诅咒,这些不甘,都是冲着那尊女帝去的。

毕竟……大家都亲眼看到,是这位女帝亲自挥动的人皇幡,让这宗人道至宝在此地大杀!

人皇幡只是一件兵器,它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所作所为,都是“主人”给它的命令罢了!

虚淡到近乎透明的女帝意念,无奈,叹息,惆怅。

忽然间,她有些理解某位锅祖的心路历程了——天降的不一定是爱情,也不一定是馅饼,更不一定是横财,还有可能是黑锅!

这样一来,她连死都不敢想了,哪怕已经油尽灯枯,焚烧尽了所有的本源,风一吹便会烟消云散,她愣是顽强的挣扎着,调动一切的才情,只为针对此刻的状态推演能够令己身存续的方法。

不然,她害怕。

害怕有朝一日她再醒来时发现,曾经那按在某位邪祖背上的黑锅,不知怎么的就全都到自己身上了!

这可太吓人了!

苦叶?可以。

苦囡?不行!

此时此刻,女帝不为求生,只为在红尘中避开滔天黑锅。

她活着,睁大了眼,或许还能让那人有所顾忌,不敢肆意妄为,栽赃陷害。

——我招!我全招!我姜逸飞就是狠人大帝用来苦叶的白手套啊!

——世人都道我为魔祖,为万魔之源,但其实那位女帝才是真正的第一魔祖啊!

——我愿为污点证人,揭发检举,铁证如山,你们看着我的这对拳头,可千万要信我啊!

——我本佳人,奈何从贼……从今往后,我要划清界限,正本清源,拨乱反正,与第一魔祖誓不两立!

——姜魔祖?什么姜魔祖!叫我……人皇!

——家人们,信我!当年我还是人道领域的小修士的时候,就想着为人道的事业尽一份力了,那时便励志成为人皇了!

女帝有感。

若她彻底沉睡,寂灭人间,那生前身后名,可就真的任由她那半个徒弟胡说、乱编了。

尽管……现在她也被小小的栽赃了一波,拉住了残存的几位古代霸主的仇恨。

他们怨气滔天,在魔道的风中身不由己,只得竭尽所能,绽放自己的道,自己的法,只为能撑开一片护身的领域。

但,有人所期待、所等待的,便是这般。

轰!

虚寂中,旧世里,有怎样的回响在激荡,四种法度的涟漪在蔓延,与邪祖的身影共鸣!

那是……四大前哨!

天帝葬坑!

魂河!

四极浮土!

地府!

那并非真实的存在,更像是一种异象,于此刻显现,高悬在汪洋之上,绽放于群星之下!

但,纵然是虚幻的,不真实的,却未必不能……炼假成真!

毕竟。

如今都确定了,覆灭旧世的天选之人,就是“邪祖”。

那么,做为邪祖的铁证如山的罪证,怎能不出来彰显一下存在感?

没有这样的“凶器”、“证物”留下,又怎么能完美的证明——哦,原来这些坏事的确是叶邪祖做的,人赃并获,不容辩驳!

轰隆!

神话汪洋在沸腾,与四大前哨的异象共鸣了!

因为,它们有着足够深的渊源!

在当年,一尊无上强者自焚、寂灭,怀抱着不愿被道化的信念,葬下了自身。

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祂的骨灰可不听祂的话,生猛的诈尸了。

某种意义上,这是曾经被那尊无上强者压制、甚至在死的时候试图一并带走却失败的道性的反噬,就此在现世中掀起了绵延无数年的诡异大劫。

而在这场诡异大劫中,被创造出来的四大前哨,便是印记最深沉、最清晰的鹰犬、爪牙!

此刻,鹰犬再度亮出了爪牙。

它们再逞威风,阴影席卷了群星,覆盖了旧世,在所有的天地都显现出它们的法度,与这些旧世终结落幕的命运结合到了一起!

便好似,是这些黑暗前哨、爪牙的存在,带去了灭亡的结局。

这似乎有哪里不对,又挑不出太大的毛病。

毕竟,最初时,这些旧世之所以毁灭,被祭掉,便是因为一尊无上强者的半疯,源自那失控的道性。

而这四大前哨,兜兜转转,同样曾归属于这尊无上强者,也算是其力量的一部分,是其伟力的体现。

根源不变。

结果也不变。

大势不改。

只是在小的细节上,出现了一点分岔,走上了歧路。

有人偷天换日,无边黑锅只身扛!

半疯的凶手,换人了。

这人一换,再想指着四件凶器说人赃并获,就……有点太缺德了。

但……诶!

顶罪……啊不对,是元凶,那元凶,他恰好在这四件特殊的凶器上有独步天下的造诣,还曾继承过轮回的权柄,更是被那凶器昔日的所有者——高原意识所器重,传下了皇位!

这不正正好了吗!

所有的一切,都圆上了,口供与账本齐飞,黑锅共苦叶一色!

下一刻!

轰!

冥冥中,在神话汪洋的尽头,在那相对于不坠的城关、亦或者是堤坝的彼岸,竟……有无边大陆浮现!

大陆与堤坝,隔着神话的汪洋相对,隔海相望!

只是,一者光明灿烂,无数人杰烙印浮现,坐镇、守护。

一者如渊如狱,诡异不祥,是道性的厄土。

此情此景,若荒天帝在此,多半要恍惚。

他一生都在争渡,渡海!

年轻时,盘桓在一片诸天中,诸天里有界海,海的这边是光明,海的对面是敌人,是黑暗的源头,是不祥的巢穴。

及至他光辉万丈,路尽为仙帝,踏入那上苍的世界后,他还在战斗,争渡,渡海。

这一次,渡的是祭海,海的这边是上苍,海的对面依旧是敌人,是诡异的祖地,是不祥的厄土!

如今,全新的海出现,是神话的汪洋,海的这边是人性,海的对面是道性!

“道性?不!”

一道意念纵横,“亦是人性!”

如一尊人皇,在人道的尽头回首,左边光辉万丈,右边黑暗无穷,光暗交错,将他的身影映照的神秘莫测。

“上一战,是人性输了,输在对手不明,输在道性无孔不入,无所不在……”

“这天下事,坏就坏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人性被道性所纠缠,独立不出,挣脱不开,分辨不清,又怎么能破局?”

“永远只能被动挨揍,永远只能无奈防守……”

“便如上苍诸天,无数仁人志士,共同对抗诡异不祥、高原厄土,付出了无尽的代价,多少人杰血洒山河,无怨无悔……又如何?”

“当一缕幽雾蔓延,一丝原初物质扩散,所过之处,曾经的人杰便被侵染,重新站了起来,却已然沦为黑暗的爪牙。”

这是最悲凉的战争。

即使不提高端力量的对决,单只是这种单方面的感染、传播,就几乎是一面倒的碾压了。

光明的阵营,有生力量越打越少,不断的被放血。

而在黑暗中,只需要幽雾一扫,原初物质一洗礼,那是要多少炮灰就有多少炮灰,直接跟你拼爆兵能力都可以拼死你!

“但是!”

“黑暗,本能在最短暂的时间内扫荡光明,却始终没有将光明的希望掐灭……为何?”

“正是因为人性的影响啊!”

“牺牲,是人性……贪婪、掠夺、收割、竞争……也是人性!”

“当在不祥的洗礼中,复苏的尸骸有了灵性,有了自我,并非是纯粹的尸傀、战斗机器,人性的浸染便也如影随形而至!”

“诡异的生灵,同样有了七情六欲,同样有了自我意志……”

“哪怕他们残忍,他们铁血,他们贪婪……他们仿佛代表了世间最大的恶!”

“可……恶,也是人性的一部分。”

“三世铜棺的主人,他的人性与道性的对决,那一战是人性输了不假。”

“但是,他最后的所作所为,让人性打出了极度惊艳的反击,虽然未胜,却将战斗延伸进入了变局中……”

人皇轻语,“他毁掉了自己的……善。”

“他自知,自己彻底失控了,连病症都无法压抑、控制,这是道性的反扑,与他彻底纠缠在了一起……”

“他所能做的事情已经不多,甚至连彻底毁灭自己都做不到。”

“以他的境界,难道看不出其自焚后,会有骨灰不灭,为祸世间吗?”

三世铜棺的主人,尽管死前的行为很抽象,让知情者莫不迷惑,觉得这是老糊涂了,眼睛都瞎了。

但是,若将视野提高到全新的层次,再去俯瞰,恍惚间便有所触动。

或许,在那时,未必是他的精神失常,行为抽象,一点都不在乎为祸天下。

而是在主动的自斩!

为自身的人性自斩!

他将对世间的善念毁去,在火光中焚去,留下的是恶念,将之送给了道性的反扑,让道性与恶念相合!

原本的道性,是纯粹的,冰冷、冷漠、机械,无所得,也无所失。

它无为而无不为,自然立于不败之地。

只要不是有人要将那唯一道连带其载体一并干掉,那它就是不败,不死,不灭!

它因为无情,所以可以有无限的耐心,去等待,去浸染。

拥有人性的强者,可以将之压制无数年。

但,哪怕那尊强者赢了无数次,只要有一次输了,就……彻底输了。

一个没有形体,没有思想,没有立场的存在,如何针对?

那……就给它形体,给它思想,给它立场!

一尊无上强者,或许便想到了这些。

于是,在释然中,在洒脱中,举起了火光,将自身焚烧。

自此之后,复苏的便是生者的天敌,是诡异的力量,是黑暗的凝聚。

黑暗笼罩世间,诡异践踏众生……这本不是道性所该做的事情。

因为,真正的道,是冷漠,是无情,不是残忍!

直到其被“浊染”!

这是一次同归于尽的反击。

道,能将人性道化!

人,也能将道浊染!

当无形无质的、冷漠超然的唯一道,也染上了色彩……那时,敌我就确定了,可以分辨了!

牺牲的花粉,将重新飘扬,等待后来者,接过人性的善的极致!

“有的人死了,却为后来者留下一条破局之道……”

“善恶分裂,浊染大道……”

“后来者,延续这一场战斗,继承他的意志……”

“那便要契合其善念,践行牺牲之道……”

“且,必须得死,彻底的永寂。”

“因为,唯有永寂,将一切痕迹都磨灭,才能不在唯一道的影响之中。”

有时候,死人比活人可靠多了。

活人会被因果束缚,死人却不会,他们不在棋盘中,不再是棋子。

“不……不对,永寂只是一个伪命题。”

“这世间,不存在真正的永寂。”

人皇幽幽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这样的情况,不能算是永寂,永远也死不干净。”

“不过,即使如此,只要挑对了对手,却可以满足永寂的条件,摆脱唯一道的影响。”

“那便是……让被唯一道所影响的存在出手,达到被排除在道性影响之外的条件。”

“这般一来,不管怎样,反正在唯一道的‘记录’中,它是抹除了那个生灵的,不会念及。”

很抽象。

但,却意外的合理。

当然,这本不可能。

唯一道超然在上,又怎么会针对一个生灵呢?

可是,意外发生了。

有人自焚,将善念焚烧,让恶念去浊染了道性,达成了条件!

只要有人在人性的牺牲道路上越走越远,那终有一天,会对上这被污染的道性,展开巅峰对决!

不出意外,那多半会身死,被这恶的力量所灭杀,永寂!

“这时,再开一个后门,为死去的生灵留下一条捷径……”

“那么,一个不被道性掌控的超脱者……便,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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