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作为天子特使,负责赈灾,怎么可能失踪?
阿青将奏折看了又看。
看出一丝端倪!
这奏折是地方官员们联名奏的,他们自从听说天子特使要来赈灾,就日夜期盼,没想到陈平进入关中地面后,竟然失踪了---
“殿下,要不要派人去查看?”阿青问。
“你真以为陈平会失踪?”赢启反问道。
他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折射着智慧的光芒。
阿青一怔!
“饥荒遍地,流民作乱,或许他遭遇了什么不测----”
“哈哈!”
赢启笑着伸出大手,拍了拍阿青的脑袋。
“陈平身边有惊鲵的罗网跟随,还有阴阳家的一干首领,他能出什么事?”
“放一百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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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大雨。
黑压压的云层下,大雨如铜钱砸落。
打得铿锵作响。
一张巨大的帘幕将天地裹挟得透不过气来。
破败的庙宇中,一群饥民正排队领取口粮。
谁也没有注意到,角落里一个年轻乞丐正用迥然有神的眼睛注视着这一切。
这名乞丐不是别人,正是陈平。
踏关中地面之后他就消失在官方视线中。
七天来,陈平走遍了十一处州县。
掌握了最真实的情况。
正如九皇子预料的那样,大秦底层的豪强和胥吏们简直坏透了!
朝廷拨付的第一批赈灾粮,最多只有三分之一落入了饥民口中。
并且,施舍的粥饭清如水。
有的甚至还掺杂了许多稗子壳--
“大人,这是在下记录的各州县府库存粮情况和赈灾情况!幸好,咱们的粮食没有完全拨付下去---”
一名书吏取出账册道。
陈平点了点头,浓眉凑到了一块儿。
“集结军马,去渭县!”
渭县县衙。
一名脑满肠肥的县令正坐在衙门里喝酒。
“大人,天子特使来啦--”
一名下属惊慌失措的跑进来,把县令吓了一大跳!
“天子特使不是在关中地面失踪了吗?”渭县县令放下酒杯,吃惊的问。
话音未落,只听的哗啦一声响。
衙门外,一队军马逼近。
马骑士黑铁面具、黑甲、长刀。
杀气凌然!
为首一名年轻人身穿黑色袍服,表情肃然。
正是天子特使——陈平!
渭县县令吓得赶紧令人将桌杯盘撤掉,自己则一溜小跑到跟前行礼。
“参见特使---”
“免礼!”
陈平剑眉一扬,沉声问:“你就是渭县县令?”
没有料到天子特使突然驾临,县令慌了神,他掐了自己一把,竭力平静下来:“下官便是----”
声音颤抖!
因这个年轻的特使实在是太厉害。
看起来样子斯文,却散发着如威如狱般的气息。
县令不敢造次。
唯唯诺诺,垂手而立。
“我且问你,渭县灾民有多少户?府库存粮有多少?”
“已经发放多少?还需多少?”
“大雨漫灌,河堤是否有人手在加固-----”
一连串的问题,县令一个都答不来。
自从得知天子特使消失的消息,他就彻底放松下来,整日在县衙门花天酒地,怎么会去管灾民的死活?
“这个---那个---”
县令支支吾吾,半天都答不来。
一张面皮涨得通红,额头沁出了斗大的汗珠---
唰!
陈平轻蔑的扫了一眼,沉声道:“传令,关中十一处州县长官于半日内抵达渭县,共商赈灾大事---”
天子特使有令,半日内抵达渭县商议赈灾!
很快。
十一处州县长官都收到了这一政令!
半天后,十一名地方官乘快马抵达。
当进入县衙衙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颗滴血的人头。
苍白的脸、张大的嘴。
还有往下一滴滴坠落的鲜血。
让这些官吏们不寒而栗!
他们不约而同,抬头望向大堂中央的陈平。
这个面皮白净、长相斯文的年轻特使端坐大堂之,散发着森冷肃杀之气。
官员们只觉得两腿打颤,战战兢兢的进入大堂。
分两列站好。
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陈平宣布了渭县县令罪状,接着问了同样的问题,要在场的官员逐一回答。
其中,大多数都答不来。
至于那些能答来的,陈平暗自记在心里。
接着,陈平将那些尸位素餐者全部拿下,关押在大牢。
那些熟悉赈灾事务的官吏则委以重任。
并且,陈平将随身的一百名勤于职守的干吏分派到各地,专门负责设置赈灾棚。
赈灾是一件极其复杂的事情。
下层官吏大多清苦,每当有赈灾的机会就是雁过拔毛的时候。
陈平除了设置粥棚之外,严控粮食发放之外,还下令召集流民,修筑河堤。
每人每天给予三十文铜钱!
人心都是最现实的。
流民们之所以要作乱,在于没饭吃。
活不下去的情况下只有造反吃大户!
现在,天子特使给了他们一个挣钱的机会,并且工钱还不低。
每人每天三十文钱,一月就有近一吊钱可拿。
不但能吃饱饭,还有盈余。
谁还愿意冒着杀头、老婆孩子遭连坐的风险去造反?
并且天子特使也是个狠角色。
派兵剿灭了流民,为首的十几位首领全部砍了脑袋,血淋淋的一排挂在城楼示众。
不少顽固的反叛者逃入深山大泽,其余流民做鸟兽散。
民变很快得以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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