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被如墨的夜色笼罩,一轮明月高悬,星光点缀其间。
罗湖小区内,一道黑影在屋顶迅速跳跃跑动着。
耳机中传来女声:“禁域波动就在你的前方右边的8号楼,其他人都在成华大道,异种实力不明,你一个人要小心。”
“收到。”白河简单回应了声,抬眼望向不远处的居民楼,目光落在了一处漆黑的窗户上。
月色皎洁,竟是不曾照亮屋内丝毫。
……
苏凡家。
黑暗的客厅内,倒脸男看向突然出现的美丽女子。脸上的嘴角越发下扬,眼中的杀意几乎就要溢出。浓郁的黑雾笼罩住他的手臂,被击碎的手掌瞬间恢复。
“咯?肻嗖吁嚱……”
古怪的呓语不断从破碎的嘴肉发出。倒脸人操纵黑雾化作数条锁链如同毒蛇暴射向白衣女子。
萧疏影神色淡然,低头看着地上昏迷的苏凡,不知在想些什么,对于倒脸人的举动置若罔闻。
“咻咻…”
破空声响起。锁链眨眼间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身前,缠绕向身体四肢。
就在黑雾锁链要触碰到萧疏影时,白色神光熠熠升起,黑雾如同冰雪见到烈日,迅速消融。
一道神光破空而出,眨眼间洞穿了倒脸人的下巴。伤洞处散起白光,逐渐蔓延开来,遍及他的全身,转瞬之间,倒脸人就化作黑烟消散,飘向窗外,风吹而散。
萧疏影收回目光,转头看向窗外的皎皎月色,秀眉微蹙,流露出了一丝迷茫。
“另一个世界……”
随后,她径直转身走进了里面的房间,同时,苏凡的眉心白芒微亮,脸色散逸出黑气,光芒随后很快熄灭。
“砰。”
客厅窗台传来声响,一道人影跳落进来。
白河警惕的扫视了一下房间,然而并未感受到任何异种的存在,只有一个昏迷的男人。在他进来的前几秒,封锁这个房间的域禁就突然消失。
最古怪的地方,他竟然在屋中感受不到任何异种存在过的气息,这几乎不可能。
“嗯…”苏凡此时也悠悠醒来,感受到浑身的酸痛无力禁不住发出了一声痛吟。
我…没死?他的思绪回到了昏迷前的最后一眼……
“萧疏影!”
苏凡瞬间清醒,撑起身子转头寻找那袭白衣。然而却只看到了一个男人正注视着自己,嗯,挺好看的男人,简直秀美的不像话,就是脸有点臭。
如果不是那突出的喉结,他估计会认为是个年纪轻轻就拥有一座机场的富婆。
“是…你救了我?”
苏凡犹豫了下,缓缓问道。难道刚刚的一幕是自己濒死前的幻觉?可是,这男的也没萧疏影好看啊。
白河眼眸微动。有人救了他?难道是未登记的觉醒者?可是自己看到域禁到抵达这的时间,不超过十秒。怎么可能有人能从他的眼皮底下,毫无踪迹的消失。
“不是我救的你。”白河摇了摇头,然后又开口问道:“刚刚发生了什么?”现在他也只能从当事人身上找答案了。
“有人敲门,我到门口发现没人……”苏凡脑袋昏昏沉沉,听到提问下意识开始回忆:“然后回头就看见一个倒脸男站在我面前,我就被他袭击了,然后……”
可是说到最后,他突然意识到,不是男人救的自己,那记忆中的一幕岂不是不是幻觉?
想到这,苏凡改了口,佯装一脸迷茫,他现在也确实挺迷茫的。
“……然后我就昏了过去,醒来就看到你了。那个怪物呢?”
白河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目光深邃,心里判断着话的真假。
苏凡察觉到男人眼神中的审视,迟疑了下开口说道:“那个…我不喜欢男的…”
闻言,白河嘴角一抽,似乎回想起什么不美好的记忆,没有说话,转头看向屋里的其他房间,缓步走了过去。
苏凡坐在地上,也没有阻止他的动作,他也需要时间捋一捋思绪。
“那个女人……”
他想到了昏迷前的最后一眼。
明明萧疏影只是自己书中的一个角色,可是在看到那个女子的时候,如梦似幻,心动神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
她是萧疏影。
这种从心底生出的本能感觉,难以形容,同时,意识中似乎多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很清晰,这更令他更加坚信不是幻觉。
白河很快从房间里出来了,在里面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本黑色证件打开:
“你需要和我回去配合调查。”
对于苏凡的话,白河并没有全信。
异种的存在,危害性太大,现在诡异消失,苏凡一个普通人却毫发无损,这其中必然有问题。需要带回去给实验部的那群人做个检查,才能放心。
“狩灵司,白河。”
苏凡看到证件上的文字愣了愣,作为网络写手,游历于各种幻想中,狩灵两个字他很快联想到了刚刚的倒脸男。
这就是所谓的秘密机构?
“狩灵司专门负责处理夏国异种事件,你刚刚遇到的就是一只异种,现在我们需要你协助调查。”
白河面无表情的把部门准备的术语背了一遍。
说完这段话,如果当事人还不配合,他有权利采取强制手段。
苏凡看着眼前的人,很是懂事的点了点头。
人家专门打怪的,自己一个普通人敢反抗,不是老八家里要汉堡——找死吗?
思绪间,他摸了摸眉心,抬头看了眼自己的卧室房间。
……
就在白河准备带着人离开之时,他的耳机中突然响起了声音:“有异种突破围剿,逃窜向你的方向了。”
白河目光一凝,有些头疼。她们两个在搞什么?
他回头看了看一脸无辜的苏凡,犹豫了下,伸出手掌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微芒乍现。
苏凡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之前倒脸人的摸脸杀到现在他还是心有余悸。下一刻,他感受到肩膀处有一道暖流汇入,随后就消失不见了。
“这是……”苏凡疑惑。
“我有任务要处理,你在家待着,我处理完了会回来找你。”
“另外,异种的事情禁制任何形式的外泄。”
白河冷冷丢下了两句话,就从窗台跳了下去,转瞬消失不见。
咱就是说,我家有门。
苏凡看着从自家四楼跃下消失的人影,一阵默然,看来不是骗子。今晚他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已经被击的粉碎,他也要和马克思同志说分手了。
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你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