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都不是你!”陈母通红的双眼,声音沙哑道。
余酒不是很明白,她试图讲道理,“是不是我有什么关系呢?只要陪在你身边不就行了吗?”
陈母深色激动,双唇颤抖道:
“不是的!不是的,你还在我肚子里的时候,我就已经规划好了以后要带你去哪里,要让你过上什么样的生活……
但是我当初许诺的一切,你都没有经历,你都没有经历!”
说到最后,陈母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
余酒没有说话,只是道:“都过去了,而你身边也有需要你的人,我身边也有需要我的人。”
“念……念念……”
一回头,余酒就看见江母抹着眼泪走了出来。
“爸,妈,你们在哪里做什么?”见江父江母站在角落里,余酒狠狠皱了皱眉。
余酒叹了一口气,她将江父江母牵到陈父陈母对面的沙发上坐着,对陈父陈母介绍道:“这是我的父母。”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为什么时隔二十年,你们才找到我?”
余酒的语气带着飘忽和怀疑。
陈父陈母同时诡异的抿了抿唇。
那是因为陈父觉得陈娇越来越不服管教,于是叫人查了查陈娇是不是被狐朋狗友带歪了。
结果这一查查到陈娇也请过私家侦探,顺着这条路子继续查,就查到了余酒的身上。
一路顺藤摸瓜,就明白了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了。
为什么陈娇的成绩一落千丈,为什么陈娇越来越不愿意和他们交流了,为什么陈娇越来越叛逆了。
因为陈娇早就发现了她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至于一直跟踪着余酒的日常生活,恐怕是不愿意抛弃大小姐生活。
由于陈娇的这个举动,导致陈母对她颇有怨言,如果陈娇早一点说,她是不是可以早一点看见自己的亲生女儿?
余酒轻轻拍了拍江父江母的手,安慰了一下,“你们现在是什么打算?”
陈母不假思索道:“当然是带你回家了。”
余酒又问:“你和你的女儿说了吗?”
陈母听见“你的女儿”这四个字,忍不住皱了皱眉,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和她说。”
余酒揉了揉眉心,她原本想着陈娇可以拦着一点的,没想到陈娇一点用都没有。
她斩钉截铁道:“也就是说她还不知道这一切?那么你打算怎么面对她呢?”
余酒试图曲线救国。
陈母的眼神一下子沉了下来,“她知道,她是最先知道的人,但是她没有告诉我们,是我们查到的……”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诡异起来了。
“首先,我已经成年了,我可以照顾我自己,我在哪里家庭都是一样的生活,我也有自己的工作和自己的生活,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很好了,我也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不想随随便便改变。”
余酒说的还挺含蓄的,她理解陈母的一些情绪,养了二十年的女儿不是自己的亲女儿,自己的亲女儿在外面,经过漫长的二十年,她才第一次见到。
如果是她,她也会崩溃的。
十月怀胎,来之不易,这其中积攒了多少母爱的情节和辛酸?
陈母的确十月怀胎很不容易,但是江母的二十年养育之恩就容易吗?
更何况,她还有任务在身,就更不可能跟陈母回家了。
“和我们回去,你也一样可以延续现在的生活,甚至还会有更好的生活,我们可以更好的照顾你。”
陈母也冷静下来,和余酒谈判道。
余酒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你们的照顾,我一个人也可以,不用说了,我不会和你们走的,当然,每逢过年和过节我会抽时间去看看你们的。”
余酒不想和陈母继续扯皮,她将DNA鉴定书推了回去,抬眼道:“我现在已经成年了,可以决定自己的人生了。”
陈母还想说什么,陈父却一把揽住了陈母,他深深地看了余酒一眼,带着不情不愿的陈母离开。
在踏出大门的前一刻,他干巴巴的说:“你什么时候想回家看看就和我们打电话,你爸妈那里有我们的电话。”
出了门后,陈母很是幽怨地瞪了丈夫一眼,不明白丈夫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拦着她。
司机拉开车门,陈父和陈母都坐在驾驶座后面的座位上。
陈父敲了敲一脸幽怨的陈母,安慰道:“孩子现在不能接受很正常,我们要慢慢来,不能一下子就让孩子做出选择。”
他解释:“要知道她和她的养父养母一起生活了二十年了,这其中的感情是不容磨灭的。”
陈母这才不吭声。
上辈子,江念被这个消息砸得眼冒金星,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再加上江父江母觉得自己没有陈家条件好,于是就躲着江念。
江念就这么被带到陈家。
陈母觉得江念不是一个念情的人,是一个贪财的人,她没有一点犹豫就跟着她来到了陈家,就是想要陈家的钱。
这一次,由于余酒的百般拒绝,没能和亲生女儿待在一起,陈母将所有的怨气和不满都撒在了陈娇的身上。
反正陈娇也不是她的女儿,现在知道陈娇不是她的女儿,她轻松多了。
哪怕陈娇再叛逆也和她没有关系了。
反正陈娇又不是她的女儿。
她在心里思量着如果余酒回来了,应该带余酒做什么。
不对,首先就是要把余酒的房间好好布置一下。
陈娇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已经被陈父陈母知道了,晚上的时候,面对家里诡异沉重的气氛,陈娇有一点莫名其妙。
她也没有太在意,就回到房间继续和男友聊天了。
反正男友以后是金融巨鳄,有没有陈家都没有太大关系了,而且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
陈娇和陈家人的交流也越来越少,关系也越来越疏离了。
余酒经过了这件事还是跟没事人一样,她可不相信陈父陈母都这么妥协了。
陈母还很好看出来,她绝对不会拖鞋的,至于陈父,余酒眯了眯眼睛,只是笑了笑。
反正实验也快完成了,到时候什么都不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