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扶着墙去浴室。
余酒看着落地镜中漂亮的少女,还有她身上密密麻麻的恐怖吻痕,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小奶狗有时候也能变成小狼狗的!
换了一身衣服,余酒又拿着粉底液在自己脖子上遮遮掩掩。
马上就要到六月份了,也就是即将高考了。
再怎么说,临近高考的那段时间也要在学校安稳度过。
不然她都对不起学校给她发的奖金!
初愿端着一杯水进屋,还小心翼翼地递到余酒的手边。
“谢谢。”
余酒声音温和暗哑,还带着一丝低沉的磁性,叫人听得只觉得心里一股电流穿过。
她把水杯放在一边,眉目间不自觉地带着几分妩媚多姿,挑眉问初愿:
“你这么晚回去,家里人就不担心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家?顺便帮你解释一下?”
六六骂道:解释什么?解释你把人家儿子拆吃入腹了?
余酒毫不在意地回怼:那又怎么样?我可以让他们安心把儿子交给我,我一定会让初愿过上辛福快乐的日子。
六六惊了,你、你不要脸!
余酒毫不留情:我呸!
六六:
初愿摇了摇头,低着脑袋小声道:“我没有家人。”
余酒一听这话,顿时脑补出一万字的可怜家世,抱住少年柔声安慰道:
“没关系宝贝,你可以把这里当做你自己的家,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初愿只是低着小脑袋,琥珀色的光泽在眼边轻轻流转的,他危险地看着隐隐有些不安分的暴躁铃铛。
嘴角却勾起一抹不安的笑容,他抓着余酒的手腕,露出纯良和不安的表情低声问:
“真的可以吗?你、你不会像他们一样觉得我是一个累赘,丢下我一个人。”
这把余酒心疼坏了。
她扑进少年的怀里,连忙保证道:“当然不会了,我保证会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少年低着头,眼角却出现一抹诡异的红晕。
他的眼底浮现出冰冷又满足的笑意。
微微掀起眼皮,眼底一片浓郁的黑沉和满足的压抑。
少年抬起了黑沉沉的眸子,叫余酒有点惊讶。
余酒摸了摸他眼睛周围的肌肤,忍不住笑道:“你还喜欢戴美瞳啊?”
少年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将脑袋搁在她的腿上,就像撒娇的猫一样。
“好了好了,这么大的人了还喜欢撒娇,羞不羞?”余酒点了点初愿的鼻子,嘲笑道。
初愿蹭了蹭余酒的手,黏黏糊糊地应了这声嘲笑。
自从确认双方关系后,初愿就像个小尾巴,不管余酒去哪里都要跟在余酒身边。
余酒去厕所也要守在门口。
时间久了,余酒也有一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一劝初愿不要继续跟着,初愿就会委屈巴巴的说余酒不要他、要扔下他一个人。
余酒对这祖宗也没办法了,只能任由他跟在自己身边。
高考当天,少年一早就醒来煮面条,还下了两个鸡蛋。
两个黄澄澄的蛋漂浮在面条上,余酒连忙鼓掌道:“祝我高考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初愿坐在一边含笑着看着余酒。
一直到送余酒进了考试学校后,他才望着余酒的背影,默不作声的。
突然,他打了一个寒颤,脸色也有点发白。
转身进入一个小巷子后,他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糟老头正坐在破箱子上啃着鸡腿。
“先、先生”
糟老头子一把将手中油腻腻的鸡腿扔到初愿的脸上,他冷着一张皱巴巴的老脸说:
“我就说怎么一直找不到你这孽障!原来一直躲在小酒儿身边,小酒儿曾经可是救过你的,你现在就是这样报答她的吗?”
初愿狼狈不堪地喊了一句,“先生!我、我知道自己不应该靠近她,可是我”
忍不住啊!
日日夜夜的思念,日日夜夜的折磨。
日日夜夜痛入心扉的绝望一直紧紧缠绕着他,折磨着他。
人就在他的面前,这让他怎么能忍受?
“孽障!别叫我先生!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学生!”糟老头子冷斥道。
他就像脱了力一样,脸色惨白地看着老头子,两丸乌黑光泽的瞳仁黑白分明。
可是整个人就像是一戳就破的肥皂泡泡一样,落寞又可怜兮兮的站在了原地。
饱经风霜的手就像老树皮皱巴巴,他往脏兮兮的衣服兜里掏了掏。
最后掏出一个不大不小的铃铛来,和余酒手中的那个铃铛几乎一模一样,除了个头小些。
少年惨兮兮地看着老头子。
老头子叹气地摇了摇头道:“初愿,不是老头不愿意接受你和小酒儿在一起,人鬼殊途,从一开始,你们就没有好下场。”
初愿强撑着咬紧牙关,他抬眼认真地看着老头道:“我我是人。”
老头嗤笑一声,“你能说服我,你能说服这天道吗?”
初愿的脸还是惨白惨白的。
他继续说:“我从一开始就警告过你不要靠近小酒儿,你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
近乎悲悯地看向少年,“可你怎么就是不听我的话呢?”
少年痛苦地呜咽一声。
“我知道,你曾经的日子很难过,但是你连从怨鬼变成干净的模样都挺过来,为什么不能离开小酒儿呢?”
铃铛在他的手中逐渐变大,原本浑浊的双眼也变成一对金目。
他厉声呵斥道:“不要再靠近她了!”
初愿嘴角溢出一丝血渍,他幽幽地看向老头子,语气抖颤又怨怼道:“那为什么一开始救我!”
“既然不想我靠近她,既然不想我和她在一起,为什么一开始让她救我?为什么?”
他近乎混乱痴狂道:“先生,既然你一开始选择了让她救我,就应该让她救到底啊!”
对上一双又怒又惊的金色双眸,脸色苍白地痴笑一声。
他笑了,语气阴郁,带着叫人心惊胆战的偏执,痴痴道:“我是不会放手的,不管您怎么说,我都不会放手。”
糟老头被少年眼中的偏执惊到。。
初愿笑容偏执地抬眸,黑沉沉的,“一生一世,不,不对,生生世世,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