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良平小时候因为瘦小软弱,也被欺负。
但是他的哥哥改变了他,
他的哥哥不学无术,逃学辍学,在人生的每个阶段都是一个一事无成的人,
直到结婚娶了一个自己很喜欢的姑娘之后才变得沉稳,改变了很多坏毛病,成了一个有责任感的人。
在他小时候,他是个镇上有名的不良少年。
他在知道石良平被同班的坏同学欺负了之后,直接堵到校门口,帮他收拾那几个家伙。
不知道为什么,平时那些凶神恶煞的坏家伙,在他的哥哥面前像老鼠一样胆小,
他的哥哥拎着他们的衣领的时候抽他们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吱声反抗。
他的哥哥就只是抽了他们一人一嘴兜子,
但是那些人却如同遭受了一万点暴击一样,哭的像个泪人。
收拾完之后,哥哥蹲在校门口的石阶上,跟石良平说了这么一段话:
“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揍他。要是他找人揍你,你就跑,等下次你遇到他一个人,你就再揍他。”
哥哥的声音仿佛不容置疑,说起话时总是有股自信的感觉。
这种自信让他非常的羡慕,他不知道为什么同样是人,为什么哥哥就从来不怕被人欺负。
石良平擦着湿润的眼睛,低着头难过地问道:“要是打不过呢?”
他的哥哥听了笑了起来,
阳光照在他的刘海上,在他一半的脸颊留下了淡淡的阴影,
也盖住了他的一只炯炯有神的眼睛。
他拍了拍手,拿起地面上的一块红色板砖笑着说:“可以偷袭啊,板砖就挺不错的。”
从哪以后,石良平再也没被人欺负过。
哪怕遇到再强大的敌人,他也会反抗,不断的反抗。
就像他哥哥说的,人多你就逃,下次趁他一个人你就揍他,要是打不过,你就偷袭。
只要你愿意反抗,总是有办法的。
石良平低着头,注视着躺在地面一动不动的久田康太。
他的姿势刚好是正面趴在地面,因为身体蜷缩,仿佛就像是跪在地面上似的。
这姿势和土下座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我接受你的跪地求饶。”石良平露出了一个很阳光的笑容,把手中的木剑丢在地面上,
木剑砸在空旷的剑道场上,响声回荡在场内。
似乎剑是不能这样乱丢的,但对他来说无所谓。
场内鸦雀无声,和平常的剑道比赛后那响彻大地的鼓掌声完全不一样。
没有人给他鼓掌,所有人都露出复杂的表情,站在原地。
安安静静,仿佛这里没有任何其他的人。
石良平抬头,看向观众席上乌泱泱的观众,露出了轻蔑的表情。
他对于这些人并没有什么好态度,管他们是不是什么学长学姐的,只要过来看戏的,
多多少少是有些想看他出丑的吧?
久田康太能靠着“无规则单挑”欺负别人,也没少这些人的纵容吧?
他瞥了一眼躺在地上,仍然还处于脑震荡状态的猪头久田,
“这家伙没少干这种单挑的事情,应该不至于告状吧。”石良平整理一下衣服袖子,把道服上的褶皱给捋平。
“希望下次这个家伙能有点自知之明,别再来找我麻烦了,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干这种破事情。”
石良平望向外面的场外,现在场外的天空已经有些黯淡了,微蓝色的黑夜侵蚀地面。
风吹着黑色的树,看不清颜色的落叶掉落在学校的过道,随着风轻轻的移动。
教学楼的一间间教室熄灭了灯,仅有几个教室依旧亮着。
不知道丸桥叶子走了没有?
石良平有些好奇,刚才他看丸桥叶子那么认真,可能她也还没走吧。
要不过去教室看一下她,毕竟早上被她帮助了后,好像忘了请她吃饭。
虽然他也没啥钱,但是请顿饭,勉强还是能做到的吧。
石良平蹲下去,把刚才丢在地上的木剑捡了起来。
这木剑是他自己花钱买的,价格很贵,这可不能丢掉。
刚才把木剑这样丢在地上,就挺败家子的,明明都穷成这个样子了,要是还要花钱买木剑,就真的饭都吃不起了。
他的家庭背景有点复杂,家里的父母吵架离婚,现在跟着父亲住。
但是他的父亲也不回家,自己在外面过自己的潇洒生活,可以说现在基本就是石良平自己在家艰难度日。
他的家里人虽然有给他一点钱,但是又给的是义务钱,
那些钱,就只够他平时的生活罢了。
原主这个废宅,很多时候其实都没钱买漫画,都是存钱跑到网咖去通宵看纸质漫画。
内向可能也正是因为这种破裂的家庭环境导致的吧。
石良平哈了口气,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剑道场外走出去,
把这件事情解决完之后,他的日本高中生活就要正式开始了。
可能还会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生活问题,但相信这些都是可以被他慢慢解决的。
这样一想,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呢。
石良平止不住的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他迎着风走出剑道场外,
但就在他刚踩都剑道场的门口时,他听到了鼓掌声。
他扭头看向人群,他看到观众席中一个穿着淡黄色带兜帽衣服的女生站起来给他鼓掌,
那个女生的眼睛流露着赞赏的态度,但同时又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长辈架势。
看不太清,不过这女生大概很漂亮,
至少眼睛很精致,像宝石一样,在人群中一眼望过去都能注意到那一双明亮的眼睛。
随着那个女生的鼓掌,观众席的众人也跟着站起来鼓掌,
刚开始是稀稀疏疏的,后面是雷鸣般的响声,以及男生群体的呐喊。
“路人王!!!”
“路人王!!!”
“路人王!!!”
剑道场内,充斥着嘶吼和尖叫的呐喊声。
鼻尖,嗅到了自己身上那浓厚的汗味,咸咸的又带着苦味。
石良平站在剑道场门口,听到那鼓掌和呐喊便伫立了一小会,他注视那长百上千个举着双手的观众,
突然心头的一些怨气也没有了,
他的嘴角扬的更高。
“路人王吗?”他用一只手把额头前的头发梳起,迈开腿走向教学楼,“是谁给我取的这么蠢的外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