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瓜回过神来,发现已经是在班级里了,不禁长吁地了一口气,小命还在。
可是,当陈小瓜注意到教室的鸦雀无声,注意到讲台上的脸色阴沉得快要下雨的赵月秋,脑瓜子又嗡一下子。
完了,这是躲过了初一跑不了庙么?刚死里逃生怎么又来一出!
“花~额赵老师,你~您听我解释!”为了下半辈子不躺在床上喝着流体,陈小瓜急忙把平时惹祸后的开场白搬了出来,这要不挣扎一下,可是会粗人命的啊!
“滚去我办公室门口站着!”赵月秋没跟陈小瓜多哔哔。
“好嘞!”
陈小瓜随手拿本书灰溜溜地走出了教室。贾明看陈小瓜那糗样,低着头嘿嘿地笑。
“别笑了,你也去!”赵月秋朝着贾明又补了一刀
......
宁江高中办公区。
宁静却有点燥热的下午,陈小瓜站在学校办公区走廊的窗台前,看着楼下窗外空无一人的操场,不禁有些出神。
刚刚那似梦而非梦的场景是怎么回事?陈小瓜最初以为那只是一个奇怪的梦,可当他翻看自己的双手时,赫然发现手掌被冻伤了!
如果说不是梦,那又会是什么?
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陈小瓜就随手翻看起他拿出来的那本书。看书这种事情,除非是闲的蛋都不疼了他才会做,比如现在。可是,看了一会儿,他便惊呆了!
他手里的书,赫然是《常见妖兽鉴别录》!书的内容尽是这个魔兽那个妖的。什么血纹魔狼、飞翼鼠、嗜心狐等皆在书中有详细的记载。这给陈小瓜看的一愣一愣的。他还以为把谁的岛国二次元漫画书拿来了,特意去封面看了看名字。可是,封面扭扭歪歪的写着陈小瓜皮这四个字,当然那个皮就不知道是谁加的了。
穿越了?不对,这老师同学都在啊,连贾明那货都在呢!那不是穿越,难道是?
陈小瓜一直有个自认为很靠谱的人生理想。就是,让世界因为自己的存在而有一些小小的改变。虽然跟某个嗑药男的人生理想差不多,但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可现在呢,全世界都变了,就他自己没变。
“握草!做个梦把世界做大变了,我陈公子这么厉害的么?”
哎,不想了不想了,不管世界怎么变,自己有一张可以靠着吃饭的脸,还有一张能征服全天下的嘴,就不慌!
“陈小瓜,你有病吧!花哥的课你跳什么啊!还敢提赵女神,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瞅瞅。”
走廊不远处,带着一身怨气的贾明看见陈小瓜的第一眼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自己啥模样自己不知道?大自然对你的鬼斧神工你自己心里没点皮数?”
贾明跟陈小瓜嘴碎的程度可以五五开,但是跟赵月秋比起来可就是新姜见老姜了,两眼泪汪汪了。
陈小瓜对于贾明这一套犀利的开场白是一点没介意。先跟这货确认一下眼前的现实。
“贾胖子,我问你个事儿,见过血纹飞狼么?”陈小瓜带着一丝侥幸的问道贾明。
“见过个屁!开元境的修士都不是血纹飞狼的对手,我一没觉醒的学生上哪看去。”贾明也是无语,咱俩每天都腻歪在一起,我看没看过你心里没点皮数么。
“我说小瓜,你是不是睡懵了?”
陈小瓜听了贾明的话,果然,世界变了!不行,得先回家看看老陈。而且赵月秋的课是放学前的最后一节,马上就快下课了,这得抓紧时间跑路啊,要是不跑,真不敢保证能在花哥手底下走过三招啊。
“哎呦!贾胖子,你带纸了么?我肚子疼!”陈小瓜捂着肚子,眉头紧锁的问道贾明。
“你咋一堆事儿!给你,快去啊,花哥回来见不到你,那你就呵呵了。”贾明从他那牛仔裤里掏出一堆皱巴巴的卫生纸递给陈小瓜。
“懂!”
说话间,陈小瓜接过贾明手中的纸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咋不憋死你!”
......
顺利的绕过保卫科,陈小瓜走出了教学楼。看着校门外一辆辆私家车横七竖八的乱停,不禁碎骂了一口:“乱停什么车啊!老子新车刚提的也没像你们这么没素质!”
哎?我车呢?哎呀!想起来了,停教学楼前面了!毕竟新提的车,早上来的时候光顾着拉风来着。
陈小瓜又折回到了教学楼前,看着自己的爱车,满意的点了点头。
拿出钥匙,弯腰,解锁,上坐,握紧方向盘,用力的蹬了出去......
陈小瓜家住在宁川的南城区,平时骑车四十多分钟就到了,可是今天陈小瓜想对这个新世界多了解一些,所以骑的不紧不慢。
嗯,餐馆还是很多滴,哎呀,这家大盘鸡还在啊,那就好那就好。
陈小瓜隔三差五的就来吃这家大盘鸡,每次都多要大盘多要鸡的,老板都无语了......
“嗯?这狮子都能上道了么?”
陈小瓜看着不远处的路口一头吉普车大小的棕色毛发的狮子,有些震惊!这狮子,在路口等红绿灯?
“这狮子什么品种,这么大?吃三鹿长大的?”陈小瓜不禁纳闷道。
“嘘!你小点声!让南大师听到,你吃不了兜着走。”陈小瓜旁边的一个女生小声道。
陈小瓜这才回过神来,注意到旁边的女孩子。貌似年龄跟自己差不多大。
“美女,他听到就听到呗,我咋就还吃不了兜着走了呢?”
开玩笑,这是法治社会!不然自己这碎嘴那不得让整个宁江的打人事件率直线上升。
“你可小声点吧!那是南亭,南大师的坐骑。你仔细看,那狮子上还坐了个人呢!”女孩无语的道。
“额,还真是!光顾着看大狮子了。”
陈小瓜这次是看到了狮子上的人的背影。貌似是个中年人,个子不高,甚至有些驼背,头发乱蓬蓬的跟他坐下的狮子貌似是同款。
“你是真瞎!还有你不知道南大师是什么人么?宁江的唯一的驯兽师。多少富家子弟的兽宠都是南大师驯化的,你在这说南大师的坏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了,你麻烦就大了!”那女孩见陈小瓜没什么见识,跟他解释道。
“哦哦,懂了。那真是谢谢你了。对了我急着回家,我走啦!”
说完陈小瓜骑着自行车慢悠悠的往家走。
“就你这车速还着急回家?”
......
一路上,陈小瓜见到了拍卖阁,见到了角斗场,甚至见到了炼丹公会......陈小瓜虽然特别想进去看看,但是还是强行憋住了这股冲动,全新的世界,自己人生地不熟,额,人熟地熟,但是现在是特殊时期,得收敛点,管不太住自己这碎嘴......
“老陈,我回来了!”
陈小瓜开门鞋子随便一拖,从进门旁边的冰箱里拿出一瓶冰镇营养快线,咕咚咕咚的就喝完了。
“哎呀,老陈,这冰箱怎么回事儿啊?漏水!”
陈小瓜发现冰箱附近有一滩水迹,扯着嗓子朝着屋子里喊道。
“我是你爹,亲爹!小兔崽子没大没小的!”
屋里走出来一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男子光着膀子披着一薄外套,穿一人字拖,手里的扇子慢悠悠地摇着。
陈小瓜看着陈家河,亲爹还是原来的亲爹,就冲这语气,这气质,这打扮,没跑!
“漏水就漏水吧,还能用就不错了!”陈家河瞅了一眼门口那破冰箱道。
“额,行吧!”
陈小瓜家庭条件在宁川算是很一般,爷俩温饱还可以,但是要改善生活还得等陈小瓜有工作能力了。尤其陈小瓜现在还在上高中,陈家河虽然是个大老粗,但还是知道给陈小瓜补身体的。所以照着电视广告给陈小瓜买了一大堆营养快线......
“你小子,今天咋回来这么早?”
“额,今天没堵车。”
“堵车堵你自行车么?”
“老陈你听我解释,哎呀呀!别打!疼!”
......
吃过饭,陈小瓜父子二人坐在门前乘凉。
“在学校有没有惹麻烦?”
陈家河坐在门前的摇椅上闭着眼睛,手里的扇子慢慢的摇着。
“哪能啊,我老实人。”
一旁小板凳上的陈小瓜,拿着个勺子,一边扣着西瓜一边说道。
“你三叔在北城区的一家叫宋氏炼丹阁的地方工作,明天不是周五么,你去你三叔那学点东西。这两天就住你三叔家吧,让我清净两天。”陈家河道。
陈小瓜正在嘟着嘴往不远处的大槐树下吐西瓜籽呢,老陈说什么他没怎么注意听。
“啪!”
陈家河卷起扇子啪地一下打在陈小瓜后脑勺上。
“小兔崽子,我跟你说话呢!”
“去!我去还不行么。”陈小瓜揉了揉脑袋,又拿起勺子吃起了西瓜。
“马上就高三了,给老子好好学习,听见没有?不然老子打死你!”陈家河没好气地说道。
这个瓜皮儿子,太不让人省心了。
......
夜色醉人。
坐在书桌前,陈小瓜翻看着面前的一大堆书,在今天之前,自己放学回来书包都不带打开的,跟老爹唠会儿嗑就睡觉了,早睡早起的习惯坚持了十多年。但是现在可睡不着。
到客厅溜达了一圈,不见老陈,陈小瓜坐在沙发上,盯着四周安静地客厅,不禁发起呆来。只不过一阵小声的讲话声从陈家河的房间传出来,让陈小瓜深感意外。
“也没见老陈这大半夜的跟谁打电话啊。难道老陈在外面有人了?”
陈小瓜蹑手蹑脚地走到老陈门前,将耳朵小心翼翼地贴了上去
“嗯,是,嗯,您说这些我都清楚。”
陈家河很是客气,似乎电话那头是什么重要的人。这让陈小瓜有些不解。自己这嚣张的性子都是从老陈那里学来的,还头一回见老陈这么客气,说话都您您的。
“可是孩子马上要进行灵台测试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想,可不可以在灵台测试前,我带着孩子跟子璇见一面。“
许久,陈家河的房间里传出一声叹息,之后便又没了动静。
陈小瓜呆呆地坐在床上,喘着粗气,对刚才陈家河的打的那通电话仍是感到十分震惊。
“不是说老妈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了么?难道是不要我了么?我长这么大为什么都不回来看看我!”泪水一滴滴从眼角滑落,陈小瓜拿起书桌上那张女人的相片,拳头捏得死死的。
良久,陈小瓜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将手中的照片夹到了一本笔记里。起身,走到窗台前,仰望着浩瀚无边的星空,陈小瓜的眼神透漏出坚毅。
“不管你是有别的苦衷还是如何,我都会找到你,然后当面问个清楚。如若有谁挡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