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昂飞快地来到这里。
陈胜眼睛发直。
陈昂居然是打开空间裂缝来到嬴青喧面前的,
这要么是元神境界,要么就是哲人境界。
看其打开空间裂缝的方式,明显不是武道的手段,而是文道理想之门的手段。
这是哲人境界。
陈昂来到嬴青喧面前,刚刚要扶起嬴青喧,却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陌生。
嬴青喧甩开陈昂的手。
一句话都没有说。
眼神冰冷,满是敌意。
陈昂苦笑,他自然知道嬴青喧的脾性。
她虽是女儿身,却身怀家国天下之志,发现自己丈夫是齐国间人,心中的痛苦不言而喻。
陈昂一阵暗然,他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但是没想到这么突然。
陈胜看着这个状况也是难受。
一家人居然如此,但是这件事情明显还没有结束。
庞煖还在空间中跳跃。
陈昂刚刚阻挡了庞煖将嬴青喧作为挡箭牌,天问剑经过些许时间,速度又有些增长。
庞煖看看四周,远方的山间还有几个村民,也不犹豫。
立刻就是跳跃到他们身边。
不过八个人。
片刻之后,这八个人都被庞煖丢给了天问剑。
天问剑的速度明显降低了很多。
但是相对于血元之下,还是看清楚。
陈昂此时心如死灰,不免有几分凄凉,看到这个情况忽然下定了决心。
他一个闪身来到庞煖面前。
“陈公这是为何?”
庞煖一下子没有明白。
“我刚刚阻挡了庞司马,现在还回来。”
陈昂一笑。
庞煖还没有说话,陈昂已经上前挡住天问剑。
陈胜早就看出这天问剑只怕是传说中的大圣才能炼制出来的规则之剑。
有必中,洞穿,嗜血等等特性。
陈昂虽然实力不俗,只怕也不能阻挡。
果然,这一剑立刻就刺破了空间,直向陈昂。
陈昂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天问剑已经洞穿了陈昂。
但是陈昂并没有像之前几人那般,化作飞灰。
陈胜定睛一看,陈昂的胸前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口。
他目力极好,还可以看到陈昂里面不断蠕动的肉芽。
这些肉芽不断地愈合,陈昂的嘴角虽然有鲜血,脸色蜡白,但是没有生命危险。
庞煖脸色变了一变,准备硬抗这一剑。
但是他还有一丝的犹豫。
天问剑的目标就是他庞煖,天问剑还有一个特性,爆炸。
他可能挡不住。
周平似乎看出了什么。
“大司马,我来挡一下。”
周平忽然喊道。
庞煖略一挣扎,就往周平旁边跳跃。
天问剑洞穿了周平的身体。
周平的胸前出现一个洞口,比陈昂身体上的略小,还在空中,周天战阵不断将周围齐军的气血转移。,
几次之后,周平的气血终于平静下来,只是气若游丝。
天问剑在此之后,终于速度慢了许多。
庞煖叹息一声。
伸手抓住了剑尖。
“膨。”
庞煖的手臂发出爆炸之声。
一阵烟雾升起。
陈胜看着烟雾中走出的男人,一阵叹息。
庞煖并没有死。
天问剑在刺穿庞煖之后,化作一道银光消失在空中。
“追。”
庞煖一声怒吼,这是灭秦之战以来他吃过最大的亏。
刚刚短暂勐地交手,双方的士卒都没有什么损伤。
留下几名士卒将周平往后送去。
庞煖就带着所有的士卒向王翦追击。
破了函谷关之后,也就是宁秦能够稍微阻挡一下,整个关中就是一马平川。
迟早会追上。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庞煖并没有管嬴青喧几人,带着受伤的陈昂继续向前。
转眼间在场就只剩下陈谊以及嬴青喧。
陈谊一直看着母亲,母亲流泪他也流泪。
同时他看着陈昂以及庞煖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仇恨的光芒。
陈胜看着这一切,默然无语。
不知何时,陈胜忽然发现,不远处的水面上忽然探出一个脑袋。
正是陈安。
陈安一个人孤零零地从水中走出来,看着陈昂离去的方向出神,久久无语。
天地之间只有母子三人,不免有些凄凉。
不时还有飞鸟掠过,更增添了几分孤独。
天地茫茫,函谷关已破,秦国已经危在旦夕,他们母子三人又何去何从呢?
嬴青喧一阵茫然,直到看到陈安走近才醒过神来。
“没有人帮我?”
陈安苦笑。
“大水已经将周围几个县城都淹了,离我们最近的宁秦县城也完全封闭。他们都在整军备战,几日前就开始传言,齐国第二路大军由赵括率领,已经与庞煖汇合,两路大军不惜代价,勐攻函谷关,王翦将军七日前已经发最危急告书,整个大秦已经是全员备战的状况。”
“这种情况下我连宁秦县令都没见到。”
“再看刚刚的大战,只怕函谷关已经丢了。”
陈安将情况缓缓说出,嬴青喧一阵默然。
秦国丢函谷关,就是没有了东方门户。
这样的情况也只发生过两回。
一是一百五十多年前,当年吴起在魏国横行天下之时。
逼得当年秦国倾巢而出,举全国之力,发兵五十万,与吴起争雄。
可惜阴晋之战,大败而回,成就了吴起的绝世威名。
二就是七十年前,齐国孟尝君田文主持伐秦之战。
那一战是匡章为主帅,一战打的秦国丢了函谷关。
可惜田文为了自身利益考虑,放弃了继续攻击。
而现在秦国又丢了函谷关,面对的又是一个吞并了三晋与燕的强国。
大秦危矣。
嬴青喧看着陈安惊慌之中带着仇恨的眼神,定下心神。
“没人能就我们,那就自救。”
嬴青喧用坚定的语气说道。
“水势虽然大,但都是无根之水,只要我们能坚持几日,这水必然退去,如果我所料不错,明天就能看出水势的降低。”
她已经没有任何靠其他人的心思。
丈夫靠不住,她只能靠自己和两个儿子。
小儿子还小,但是大儿子已经是一个男子汉了。
这三日想必陈安也不好过。
茫茫大水之中,没有向导找到了宁秦县城,找不到救援,还只身回来。
这已经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母亲你说得很对,但是我们今晚不能待在这里了。”
陈安指着周围的水势,水势纵使下落,我们今晚也是非常危险,我们要到那里去。
陈安指着那个山崖的方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