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的这场暗流涌动的冲突,终于是平息了。
秦白夜带着温红妆,和老邢离开了花满楼,前往了之前下榻的酒楼。
而他既然已经暴露的身份,那么荒唐奢侈的作风自然也得做出来,直接就包下了整个酒楼。
也有不少青州官吏前往酒楼,拜见这位燕侯世子。
虽然中原世家门阀看不起燕侯,但秦骁在割据燕地八州之前,也是戎马半生,在中原东征西讨,平定诸多叛乱。
手底下也带过的兵数不胜数。
虽然燕侯在中原敌人不少,但这门生故吏,还是有一些的。
其中就有不少,在青州为官。
且先不说这些所谓门生心中是否真的还记得当年的香火情,可既然身在朝中,规矩就必须遵守。
否则的话,就混不下去。
秦白夜虽然纨绔,但对于这些父亲昔年的老部下却是热情,叔叔伯伯叫的勤快。
别的不说,这些虽然大多数都在中低层的将领军官,对燕侯世子态度还是挺满意的...
酒楼中,温红妆正在梳洗打扮。
如果这位花魁脸,没有了丝毫的骄傲,而是洗尽铅华,温柔似水,眉眼间还有淡淡的忧愁...
经历过那日的大起大落,生死关头。
温红妆终于是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她这样的风尘女子,有人捧就高高在,可若是权贵们生气了,她就和那些个物件们没有什么两样。
都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秦白夜走进温红妆的闺房,看了温红妆脸没有了伤痕,笑嘻嘻道:“看来这天香膏果然是不同凡响。
不然你脸破了相,实在可惜。”
秦白夜也已经知道了温红妆的身份,没有想到自己随手救下的女子,就是名满天下的花魁。
当日温红妆被周大先生打的破了相,秦白夜就用天香膏这等宝物为温红妆温养肌肤,总算没有让她脸留下疤痕。
只是此事传出,恐怕他那荒唐行径,又会多出一笔...
温红妆朝着秦白夜盈盈一拜:“多谢燕侯世子,小女子无以为报,愿跟随世子身边,做牛做马。”
秦白夜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赶紧道:“你这两日也累了,好生歇息吧。”
说罢便离开了房间。
秦白夜这些年来在花楼里厮混不少,但他其实并不喜欢和风尘女子有染。
但秦白夜也不像宋御那般,从心底就看不起风尘女子。
他知道,没有人会天生做这种事,也没有人天生就喜欢做这种事。
只是迫于生活,她们不得不屈身花楼,取悦各样的男子。
运气好的,能遇到像他这样的年轻公子,心里还能有个安慰。
运气不好的,遇到了白发苍苍的老者,不一样也得强颜欢笑?
这就是生活,可这也不是生活。
说到底,温红妆也只是无父母疼爱,身世凄惨的可怜人罢了....
秦白夜站在房间门口,叹息一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洛都,陆府。
一座奢华的房间内,宋御刚刚送走了自己的舅父陆牧。
花满楼的那场冲突,作为经略使的陆牧自然也听闻了,便是前来展现一番舅父的关心。
回到房间内,红鸢一边给宋御沏茶,一边笑道:“听闻那燕侯世子不过是纨绔废物,现在看他的做派,果然传闻不虚。”
但宋御脸却没有任何的轻视,摇头道:“若他真的只是一个废物,燕侯又怎么会将他扶世子之位?”
绿箩奇道:“可是燕侯不是取了十几个小妾,准备再生儿子吗?”
宋御脸露出一丝讥讽:“生出来了吗?”
红鸢和绿箩对视一眼,若有所思...
宋御端起一杯清茗微品,悠悠道:
“燕侯秦骁号称人屠,一代枭雄,生生的从朝廷手中割走了燕地八州。
若是他儿子秦白夜再英明神武,朝廷就算是宁愿拼着腹背受敌的危险,也一定要除掉燕地这个祸患的。”
宋御摇了摇头,似乎是感叹一句。
“气血方刚的年纪,却能自污名声十数年,甘愿背负废物之名。
这位燕侯世子,所图不小啊...”
随即,宋御又对绿箩吩咐道:“让花满楼的周大先生过来一趟。”
他脸露出一丝冷笑。
“最难消受美人恩。
两千万两的花榜美人,可不是能白白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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