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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玥手中的银针刺入了苏卿萍后颈的天柱穴,她认穴即准且稳,苏卿萍根本来不及挣扎,就发现自己再也动不了了。

“啊”苏卿萍惊恐地瞪大眼睛,惊叫道,“南宫玥,你做了什么?!”苏卿萍已经慌了神,连名带姓地称呼起南宫玥。

南宫玥轻描淡定地微笑道:“放心,萍表姑,这只是刚刚开始。”随后转头命百卉道,“放开她吧。”

百卉听命放开了手,苏卿萍没有支撑地摔倒在地,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灌了铅一样,重得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只能声嘶力竭地喊道:“南宫玥,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宣平侯府!”

“是啊。真是多亏了这里是宣平侯府,也多亏了这位世子爷找到这么个好地方。”南宫玥似笑非笑地勾唇道,“萍表姑,你就算叫得再大声,也不会有人听到。”

吕珩特意准备的这个院子,为了避免有人坏他的好事,这里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来往,可以说是非常的安静和“安全”。

南宫玥将银针包摊开,拿出了几根,缓缓地在她身上的几个穴位一一刺入,不一会儿,苏卿萍的身上就密密麻麻的有十几根银针,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一开始,苏卿萍毫无感觉,直到一刻钟后,南宫玥将这些银针一一拔出,苏卿萍才感到有些隐痛,直到最后一根银针拔出,顿时,一种难以形容的痛苦涌了上来,她顿时痛得不能自已,而紧接着,她感到了全身骚痒,就好像有无数只小虫在体内爬动,她恨不得用手抓破每寸的肌肤,把里面的小虫一只一只揪出来

“玥、玥姐儿”才不过一会儿功夫,苏卿萍已经忍不住了,眼泪汪汪地哀求道,“是我的错,但我也是被逼的,在这个府里,我根本没有地位,世子爷让我把你哥哥弄去给他,我要是不答应,会被打死的玥姐儿,我是无辜的!”

“萍表姑。”南宫玥将她后颈的最后一根银针取了出来,“你是有什么自信我会相信你的话?”

随着这根银针的取出,苏卿萍原本僵硬的身体终于可以动了,她正想站起身狠狠地抽南宫玥一巴掌,可是,随之而来,却是比之前重上十倍的痛楚,苏卿萍痛得在地上打滚,不时地撞在桌椅脚上。

“救救你,玥姐儿,我错了!我错了!”苏卿萍可怜兮兮地连声乞求。

“苏卿萍,你好自为之吧。”南宫玥冷冷地看着她说道,“我这要不了你的命,只是让你尝尝什么叫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是”她目光一凛,杀机四溢地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若是再犯到我头上,我会让你比现在难受一百倍,一千倍,直到死无全尸!”

苏卿萍全身一僵,若说是从前,她不会把这样的威胁放在心里,可是,现在这噬心焚骨之痛,却让她根本就不敢忘记南宫玥所说的每一个字。

空气中顿时弥漫开了一股屎尿的腥臭味

南宫玥看也不看苏卿萍一眼,转而又替昏迷的吕珩扎了几针,借以掩饰他的内伤,如此一来,哪怕是再高明的太医,也只会以为他是生了一场重病。

随后,南宫玥打开了门。

如意正守在门后,她不敢探头往里面看,只是恭敬地低着头。

“你跟我来吧。”南宫玥向如意说了一声后,带着百卉径直往前走去。如意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喜形于色,赶紧快步跟上。

南宫玥不想再留在这宣平侯府,她带着意梅三人径直去了二门,上了朱轮车后,看着昏迷不醒的南宫昕和南宫昊,她的心中一阵抽痛。

南宫玥为两人诊了脉,确认只是中了迷药后,对百卉说道:“百卉,你把昊哥儿送回去四妹妹那里,再告诉他们一声,我和昕哥儿先回府了。”

“是的。三姑娘。”百卉应命而去。

车厢中,南宫玥沉默地坐着,虽然南宫昕只是睡着了,但她却觉得心沉甸甸的,十分难受。

她拿出银针,并吩咐意梅点燃蜡烛,将银针细细烤过以后,凝神为南宫昕施了针。

收了针后不久,南宫昕的眼睫终于轻颤了几下,这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看到南宫昕醒来,南宫玥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都是她,是她粗心大意!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她就筑成了此生最不可原谅的大错!

南宫昕刚醒过来就看见妹妹抱着自己哭个不停,他来不及看自己身处何处,笨拙地拍着南宫玥的背:“没事了,妹妹不哭,妹妹不哭啊!”

南宫玥不由破涕为笑,心道:哥哥,你险些就遭了此生最大的罪,居然还来这里安慰我。

心里虽然这么想,她口中说道:“嗯,我不哭!”然后就抬眼问南宫昕,“哥哥,你不是和三弟弟一起在院子里放纸鸢吧?后来去哪儿了?”

南宫昕老老实实地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狐疑地抓了抓头问:“妹妹,我怎么会在马车上呀?”

南宫玥自然不会与哥哥说这些腌臜事,只是柔声道:“哥哥玩累了,睡着了,我们先回家吧。”

“哦。”南宫昕不疑有它,点了点头。

说话间,百卉赶了回来,向南宫玥禀报了一声后,上了朱轮车,小四驾驭着马车,很快就驶出了宣平侯府。

小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练武之人,耳朵很尖,很清晰地听到刚刚里面传来南宫玥的哭声,小四思索了一下,决定回去后,就飞鸽告知公子。

或许是摄入过迷药的关系,南宫昕只醒了一会儿,又迷迷糊糊地揉起了眼睛,昏昏欲睡。

确定了哥哥没事后,南宫玥便也不强求他一定要醒着,由着他又沉沉地陷入了梦乡了。

朱轮车在小四的操控下,平稳而又快速地前行,几乎没有颠簸,那仿佛最好的摇篮般,南宫昕一路睡到了南宫府。

一进府,南宫玥让人叫来了安娘和两个婆子,把南宫昕抱回了浅云院房间。

南宫玥让如意去她的墨竹院里伺候,随后便一直守在南宫昕的身旁,那副执着中透着内疚的样子让意梅很是不忍心,而这时,百卉过来禀报道:“青芽醒了。”

南宫玥微微颌首,走出了内室。青芽正站在外间,神色很是不安,尽管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自己突然昏倒,而一醒过来,就回了府里,怎么想都不正常。

“三姑娘。”青芽跪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

担心惊着在屋里睡觉和南宫昕,南宫玥的声音轻而缓地说道:“青芽,你说过让哥哥不要走远的。”

青芽小心地说道:“三姑娘二少爷玩得满头是汗,奴婢是怕汗捂着会发烧,所以想带二少爷去换件衣裳。”

南宫玥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为什么不来告诉我?”

青芽低着头,讷讷着说道:“三姑娘,二少爷他”

南宫玥不需要向她解释发生过什么,虽然青芽一向忠心,但仅仅忠心是不够的,哥哥身边的人需要更加谨慎,于是,她平静地说道:“一会儿自己出去领五板子,若有下次,你就别留在二房了。”

青芽一怔,深深俯首道:“是,二姑娘。”

南宫玥挥了挥手,让她下去,又叮嘱了百卉稍后给她送一瓶伤药,便又进屋去陪南宫昕,直到冬儿找上门来。

南宫玥整了整衣裳,叮嘱南宫昕身边的另一个一等丫鬟白绘好生照顾他后,便走了出去。

“三姑娘。”冬儿见到她,福了福说道,“老夫人让您过去。”说着,她压低了声音道,“老夫人很是不快,您要小心。”

南宫玥微微颌首,示意意梅给了个一等封红,便带着她们往荣安堂的方向走去。

苏氏会派人来找她,南宫玥并不意外,看看时间,其他人也该从宣平侯上回来了,要是让苏氏知道自己不告而别,肯定会觉得自己丢了南宫府的脸。

到了荣安堂的时候,丫鬟刚刚挑起门帘让她进去东次间,就听到南宫琳愤愤的声音在告状:“祖母,您这次可不能轻易饶了三姐姐,您不知道,我们回来的时候,宣平侯夫人的样子很不高兴呢!”

“祖母。”南宫琤忙替南宫玥说情道,“三妹妹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其中应该是有什么原因,还请祖母先息怒。”

“还能有什么事。”南宫琳不满地继续说道,“她丢脸都丢到宣平侯府去了,真以为自己有个县主的册封,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祖母,别人还以为我们南宫府的姑娘都是这般不懂规矩的呢!”

“四妹妹!”南宫琤皱了下眉,说道,“今日的事本来就古怪,到最后就连萍表姑都没有出现”

南宫琳愤愤地说道:“哼,天知道二姐姐是不是惹恼了萍表姑!”

说话间,南宫玥走了进去,微微屈膝向苏氏行礼,“见过祖母。”却不见苏氏叫她起来。

大裕朝,晚辈给长辈行礼,如果不是在重大场合,女子一般行的是屈膝礼。如今南宫玥弯着膝盖,苏氏不叫她起来,她也不能起来,长时间维持这个姿势自然是难受得很。

苏氏就却像是没看到,她缓缓地转动着手中的佛珠,沉声问:“玥姐儿,听说你在你表姑的生辰宴上,带着昕哥儿中途离席了,可有此事?”

“是。”南宫玥一边回答,一边顺势起了身,挺直了背。

见南宫玥没经自己同意就起了身,苏氏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没有说什么,再次问道:“玥姐儿,你可知你这样做很失礼?告诉祖母你可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孙女无话可说。”南宫玥只给了这简单的六个字。哥哥在宣平侯府里的遭遇,她是决不可能说给苏氏听的。

首先,苏氏不会为南宫昕讨回公道,反而可能因为这件事越发讨厌南宫昕,认为这是他自己招惹来的再者,这件事情若被世人知道,虽然能毁掉吕珩的名声,可是她哥哥却也会被无辜牵连一辈子遭受其他人异样的目光!

苏氏这下真的动气了,觉得南宫玥这简直就是忤逆,皱眉又道:“玥姐儿,我再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

可是南宫玥依旧是那平淡的六个字

“孙女无话可说。”

一瞬间,苏氏的脸阴沉如暴风雨前的天空,只觉得自己好心好意地给这个三孙女一次解释的机会,谁想对方居然还不领情!简直就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好了,你既然不想说,那就别说了。”苏氏气极,手背上青筋凸起,觉得自己被南宫玥挑战了身为祖母的威严,“玥姐儿,你在宣平侯府失了礼数,依家规,我必须得罚你。”

一旁的南宫琳的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心想:这次处罚,就算不跪祠堂,那也要被禁足了吧。

苏氏本等着南宫玥主动求饶,就却南宫玥毫无畏惧地看着自己,那双眼睛长得跟她那个娘林氏简直一模一样,顿时又迁怒上了几分,说道:“回去抄女诫一百遍!”

闻言,南宫琳心里一阵失望,居然只是抄女诫?虽然一百遍听着挺多,可是祖母根本就没规定日期,南宫玥可以慢慢地来。

南宫玥丝毫不在意,应道:“是,祖母。那孙女就先告退了。”

苏氏烦躁地挥了挥手:“去吧。”

苏氏现在看到这个孙女隔应得很,南宫玥身为皇帝亲封的摇光县主,又有钦赐的匾额赞她“蕙质兰心”,这简直就像是得了免死金牌似的,打,打不得骂,骂不得,就算罚,也不能往重里罚这让她很是不痛快。

虽然得了罚,但南宫玥却平静得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挺直着背走出了荣安堂,又回去南宫昕的房间守了一会儿,直到林氏她们回府。

得知南宫玥受了罚,林氏匆匆赶回浅云院,本以为女儿会沮丧,没想到南宫玥却若无其事地说道:“没事,娘亲,我只是不想看到萍表姑一脸的得意和炫耀,所以就带着哥哥提早回来了,哥哥今儿玩得有些累了,还睡着呢。”

林氏对苏卿萍也很是不快,闻言倒没有起疑,便让南宫玥去休息一会儿再来浅云院用膳。

林氏既然已经回来,也没什么可以担心的了。南宫玥乖巧应声,回了自己的墨竹院。

想着那一百遍女诫,她随口吩咐意梅道:“意梅,你去把我这儿所有会写字的丫鬟都叫过来。”

“是,三姑娘。”意梅虽然一头雾水,却还是照做了。

不多时,就有六、七个丫鬟在南宫玥的面前站成了一排。

南宫玥正拿着一本医书翻看,头也不抬地吩咐道:“从今日起,你们每日下午就抄写女诫。”说着,她又嘱咐意梅道,“这个月除了府里给她们的月例外,从我的份例里再加一个月的月例给她们。”

“是,三姑娘。”虽然应着,但意梅还是有些犹豫,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只是,三姑娘,这样不太好吧!会被老夫人看出来的!”这几个丫鬟的字迹不仅与南宫玥不同,而且还各不相同,再加上,这些丫鬟虽然认得几个字,可也只是认得,写出来的东西,估计大部分根本不能看啊!苏氏决不可能看不出来。

南宫玥却是面不改色,不以为意地说道:“看出来又如何?最多也不过罚我再多抄一百遍而已。到时候再给她们加一个月的月例好了。”

她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让意梅有些惊讶,可是仔细想了想,也觉得三姑娘说得没错。老夫人现在除了罚三姑娘抄女诫什么的,还真的无法对三姑娘做出别的什么惩罚,毕竟三姑娘现在可不止是府里的三姑娘而已!

这么想着,意梅瞬间释然了,忙让一个小丫鬟去库房里拿些纸墨,并让那几个丫鬟直接写了起来。

而南宫玥则让画眉拿来了一份点心,一边吃着,一边在医书上做起了记录。

意梅瞥了一眼正在抄写女诫的丫鬟,乍一眼看去,就是宣纸上那一团团的黑色墨迹,那缩成一团的字,根本看不清写的是什么,甚至她还看到一个丫鬟在写错了一个字后,还用毛笔涂黑掉,再继续往下写,有些识字不多的,根本认不清女诫上写的是什么,只是一笔一画的照着描,这写出来字就更加惨不忍睹了

意梅有些头痛了,再看了一眼丝毫不在意她们在写些什么的南宫玥,心中不太确定地想道:这样的东西交上去,真的没问题吗?

不过,几人一起下笔,确实写的很快,等到南宫玥去浅云院用过晚膳回来,她们已经抄完了二十几份,南宫玥随意地翻了翻,对那些惨不忍睹、如同鬼画符一样的字迹毫不在意,挥挥手便让那些丫鬟们回去休息,说是明天继续。

南宫玥又拿起了那本医书,她临窗而坐,心却始终静不下来

夜色渐渐深沉,外面漆黑一片,唯有微风轻拂树叶,时不时地发出簌簌声响。

烛光下,南宫玥终于放下了手上的医书,看着窗外枝影横斜,秋风肆意,一双眸子清亮的如同夜空的星子一般,又仿佛如大海般深邃难解。

“喵呜”

一声猫儿的叫声突然自窗外传来,南宫玥愣了一下,第一反应竟是回头看去,只见小白正乖乖地在她的床尾睡觉,四肢大张,睡姿极为豪放,甚至连窗外的动静都没有惊动它。

果然是一只蠢猫!

南宫玥无语地在心中叹息,轻声道:“既然来了,还躲着做什么?”

她话音刚落,一个白色的人影从窗户的上方倒挂了下来,乌黑的马尾往下垂着,如玉般的脸庞在月光下略显惨白,这若是旁人看到第一反应怕是要尖叫着说:有鬼啊!

南宫玥抚了抚额头,嘴角却是微微扬了起来。

“臭丫头,你怎么知道是我?”萧奕的桃花眼中充满了笑意,“我觉得我的猫叫学得很像啊!”

南宫玥异常的淡定,说道:“有了大黑后,再也没有别的野猫敢进南宫府了!”

她言下之意就是把萧奕归到了野猫中。

萧奕却笑了,仿佛受到夸奖似的,两只爪子放到脸颊边,学着猫儿的姿态“喵呜”了一声,然后道:“今日月色甚好,本喵有幸请姑娘一起赏月吗?”

南宫玥愣了一下,萧奕莫不是专程来找她赏月的?再一想,这好像也确实是他干得出来的。

若是平时,南宫玥肯定会拒绝,但是今日她却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萧奕愣了一下,但他可不会与自己的好运作对,轻盈地从跳了下来,落在窗前,然后对着南宫玥伸出了手

南宫玥借力爬到了窗外,萧奕在她腰间一搅,纵身一跃,哪怕加上了她,萧奕依然轻盈如燕,轻松地把她也带到了屋檐上。

南宫玥直接坐了下来,仰头看着天空,屋檐上的月亮似乎都比透过窗户所看到的要大了一圈,更为明亮,皎洁,却也突显出南宫玥心中的抑郁。

萧奕毫无预警地把脸凑到了南宫玥跟前,近得仿佛鼻梁要贴上鼻梁,问道:“臭丫头,你心情不好?”

南宫玥有些不自在地往后挪了挪,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是谁欺负你了?”萧奕的身上弥漫出了一丝戾气。

南宫玥沉默一会儿,表情有些复杂这样的事情,她不知道该跟谁说,只能一直压在心里,但是,不知为何,但萧奕这么问了,她却很想,一股脑儿的把所有的烦心事,全都说出来。

“今日,我们去了宣平侯府,然后”明明难以启齿的话语在萧奕的面前,却变得很容易说出口,而她烦躁不堪的心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萧奕的面色越来越冷冽,等到南宫玥说完,他抬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收敛起笑意说道:“臭丫头,这种腌臜的事不需要你费心,交给我来就行了。”

南宫玥一怔,一下子忘了他的手还在自己的发上,忙说道:“也不能让他脏了你的手!”

要是单单想弄死吕珩,她刚刚也能做到,但是,这么一来,会有不少的后遗症。

一来,吕珩无故身亡,宣平侯定不会善罢干休,一来二去恐影响到哥哥名声而二来,宣平侯府深受圣宠,她身上本就压着几年后南宫家满门抄斩的重担,若是在羽翼未丰之时,就先惹上了宣平侯,那接下来或许会面临更严峻的局面,南宫玥难以用南宫家上下这么多条人命来打这个赌。

所以,除了让百卉打了一顿出气外,她也只是施针,让他接下来的一个月内,每日三次,痛到生不如死,可就算这样,她也远远没有解气。

而萧奕的处境也没比自己好多少,作为质子留在王都的他,本就步步凶险,又怎能为了她而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呢!

萧奕亦知道她心中的顾虑,咧嘴笑着说道:“臭丫头,你放心吧。要收拾一个人,方法多着呢。相信我!”

萧奕清澈的双眸,就如同黑曜石一般闪闪发光,比月光更美。

在他的目光中,南宫玥只觉耳朵尖有些烫烫的,不由地低下了头,她长翘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看得萧奕心头一热,脸上露出了傻笑。

萧奕觉得自请留在王都做质子的决定,简直是有生以来最最最正确的!

陪着南宫玥在屋檐上一直坐到深夜,又把她送回了房,萧奕这才出了南宫府。

一离开了南宫玥的视线,萧奕的脸色顿时冷冽了下来,他没有回镇南王府,而是绕道先去了宣平侯府。

宣平侯府的护卫在萧奕的眼中形同无物,他的身影在树萌底下一蹿而过。

但凡这类王府侯府,规制都基本相同,世子所居的院子一般位于正院的东面,因此,萧奕并没有花多少工夫,就找到了目标。

此刻,吕珩刚喝过安神汤,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南宫家离开了宣平侯府后,苏卿萍终于从那生不如死的疼痛和骚痒中缓了过来,看着那昏迷不醒的吕珩,她害怕出事,便拖着虚软的身子,去找了宣平侯夫人。

苏卿萍这一次真的被吓到了,她半点都不敢提南宫玥做过的事,只说吕珩突然晕了过去。

宣平侯夫人吓得连忙去找太医,而太医诊脉后却是一脸的古怪,说是世子是纵欲过度,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身子亏虚,恐怕要养好一阵子才这般年纪,就因纵欲过度而昏迷不醒,这种事情若是说出去,简直丢尽了脸!宣平侯气得让宣平侯夫人把掬月院里养的那些玩意全卖了,又甩袖而去,而宣平侯夫人则把苏卿萍狠狠地骂了一顿。

等吕珩醒来后,得知自己的那些爱宠全被卖了,顿时气得就想大闹,可是,还没等闹起来,他五脏六腑就跟被揪起来一样痛,痛得根本没力气再闹,在灌了一碗药后,这才睡过去。

苏卿萍今日也是受尽了折磨,见他睡了,一刻也不想守着,随意吩咐了丫鬟两声,便也去睡了。

萧奕从窗外看了一会儿后,悄然走近了屋里,把睡在床上的吕珩提起就走。

等到丫鬟发现的时候,床上已经空空荡荡的

阖府寻了几遍都没找到人,整个宣平侯府顿时乱成了一团!

此时已到了宵禁,王都的街道上安安静静的,看不到半个人影,萧奕直接提着吕珩到了西城门,三两下把他剥光后,也不知道哪里弄来了一根缠子,直接就把他挂在了城墙上。

等做完了这一切后,萧奕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用力地在衣裳上擦了几下,头也不回地转身回府。

一回府,萧奕直接去了书房,让竹子把程昱和周大成叫了过来。

程昱和周大成是在睡梦中被叫醒了。匆匆披了件外衣后,他们一头雾水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赶到了书房,打开门,就看到萧奕坐在书案后,神色冷冽。

平常笑嘻嘻的萧奕若是露出这种表情,必然代表着有些不妙。

程昱和周大成对视一眼,表情肃然地行礼道:“见过世子爷。”

萧奕微微颌首,漫不经心地问道:“朱兴什么时候回来?”

程昱恭敬地回禀道:“回世子爷,昨日刚收到他的飞鸽传说,大致还需要一个月。”

萧奕淡淡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上心,突然,他抓起桌上的一封信扔给了周大成,说道:“你拿去给陈御使。”

那封信如回旋镖一般急速回旋着射出,明明轻如羽翼,却隐隐散发着一种锐气。

周大成连忙恭敬地双手接过,心里对萧奕的武功越发臣服。他没有多问,只应了一声,“是,世子爷!”随后便离开了书房。

“世子爷。”程昱看出了些端倪,双目微微一眯,“您这次是想收拾谁?”

“宣平侯。”萧奕随意地答道,仿佛他说的不是深受皇帝重用的二品侯,而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物。

“宣平侯?”程昱却是一头雾水,在他记忆里,宣平侯似乎没惹过世子爷啊。

萧奕似乎看出了程昱的心思,突然双腿翘到了书桌上,笑眯眯地说道:“我看他不顺眼。”

“”

程昱默然,眼角抽动了一下。好吧,看不顺眼也是一种理由,反正世子爷想收拾谁就收拾谁,没什么好纠结的。

萧奕微一挑眉,又道:“我要你去替我办一件事”

镇南王府的外院书房内,一整夜,灯火未灭

而此时,西城门上的吕珩也被寒风吹醒的,他全身虚软,又被冻得哆哆嗦嗦的,稍动一下,就混身痛得厉害。他在往下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居然高高的被挂在城墙之上。

吕珩又惊又怒,他想大喊,但是却发不出声音,就好像被点了哑穴一样。

他盼着有人经过,盼着府里派人来寻。可是他的愿望注定是要破灭了。这个地方,别说是人了,连个鬼影子都没能见上一个。

渐渐地,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愤怒,吕珩暗暗发誓要是让他知道这到底是谁干的,一定要把那个人五马分尸!

就在这样的愤怒中,他终于绝望地又晕了去。

天色渐亮,一支庞大的车队正沿着官道向西城门的方向而来,在队伍的中央,数名带刀护卫骑着高头大马,拱卫着一辆公主规制的朱轮车,而在朱轮车的一侧是一匹黑马,一位衣着锦衣的少年正骑在马背上,那少年大约只有十四五岁,他容貌俊秀,唇角含笑,一派翩翩公子的样子。他一边骑着马,一边时不时地扭头和朱轮车内的人说着话。

他们很快就到了西城门,而此刻距离城门开启还有一些时间,于是,一个护卫拿着一块令牌上前,扣响了城门。

城门缓缓开启,惊响了挂在城墙上的吕珩,此时,他的哑穴已经自动解开,安静的清晨,就听到他声嘶力竭的声音:“我要杀了你们!”

这声音竟是极为的刺耳,一时间,所有人都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了这个裸的挂在城墙上的身影。

坐在朱轮车上的老妇人也掀起车帘看了一眼,瞬间,她脸色一白,怒道:“放肆!”

“祖母!”黑马上的少年脸色一僵,忙对着护卫下令道,“来人,还不快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是”

咏阳大长公主回京,被挂在赤身的宣平侯世子冲撞一事,以旋风般的速度,席卷了整个王都

随着渐起的流言蜚语,朝堂之上,更是乱作一团。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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